“阿褚?”
蘇翎睜着一雙明媚的眼睛看褚鈺塵,怎麼看着他今日神色有些低沉?
褚鈺塵微微放下碗筷,微微一笑,“如此,你是不是應該有點誠意?”
蘇翎一聽,來了勁,“阿褚要什麼誠意?”
褚鈺塵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劉祁下毒,只道:“嗯,我想知道你的一個祕密。”
“祕密?什麼祕密?我沒有祕密。”
褚鈺塵道:“是人都有祕密,你怎麼會沒有祕密呢?”
蘇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她的祕密無非就是不是真正的原主,其餘還真沒有什麼。
不過……
她眼珠子一轉,“也不是不可以說,倒是阿褚你,我也想知道你的祕密。”
褚鈺塵一噎,“我……我……”
“你也沒有祕密?”
蘇翎看着他,剛剛不是你說的,是人都有祕密嗎?
褚鈺塵咳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他是想知道蘇翎是不是知道她被劉祁下毒的事情?
“翎兒姐姐,不如我們交換祕密啊……”
蘇翎一把推開劉秀,“喫飯吧,你一個小屁孩,你的祕密我可不感興趣。”
劉秀臉色煞白,“翎兒姐姐怎麼總把我當做小孩。”
“你本來就是啊!”
劉秀不服氣道:“我不是,我馬上就要成親了。”三日後,他就要成親了,他跑出來,就是不想在府中看到那些紅色的場景。
他要成親了,新娘不是最愛的女人。
想起來,他都想搬起石頭把自己砸暈了。
他跌坐在凳子上,放下碗筷,粗略的喘了一口氣,捏着手腳,腰痠背痛的樣子。
“好好好,你要成親了,往後要像個男子漢,保護自己的夫人。”
劉秀一個氣噎在胸腔。
他要成親了,翎兒似乎挺爲他高興的樣子,半點沒有喫醋的樣子。
呵呵,到底是自己一廂情願到現在。
總有一日,他會讓她知道,會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他最愛的女人,是一個叫做蘇翎的傻子。
忙了一上午,他也困得緊,喝了一口茶水,便進客房去,午休去了。
蘇翎看着有些氣呼呼的劉秀,不免失笑。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褚鈺塵抿了一口茶問道。
蘇翎坐在原先劉秀坐的位置,說道:“不是。”
褚鈺塵看着她,問道:“你的祕密,連我也不能說嗎?”
“也不是不能,但要用你的祕密來換。”
“我的祕密?”
他最大的祕密就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就是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嗯,你的祕密。”
兩人相視一笑,也就作罷了。
褚鈺塵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和蘇翎說道:“我得回一趟京畿,晚上纔回來。”
“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褚鈺塵說着,起身,拿了茶壺給蘇翎斟了一杯茶,“別爲難自己,若是困得緊,就去歇着,元娘很好,把農莊打理得很好,和村長也溝通極好,不會出亂子的。”
蘇翎尷尬一笑,“我,我又不是睡神轉世。”
褚鈺塵:“我知道,這是你的祕密,你不願意告訴我,但你不該連阿譽也不說。”
“什麼?”
褚鈺塵剛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對着蘇翎道:“你別跟我說,你現在如此嗜睡,你一點都沒有察覺?”
說罷,他就迎着陽光和風出去,留蘇翎在原地呆愣。
是啊,她如今這般反常,夫君怎會感受不到呢?
所以夫君昨夜那般纏綿,那些肺腑之言,那些把她像個孩子一樣寵愛的細節,都是夫君無聲的照顧啊。
不是她不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會兒,就看到褚鈺塵騎着一匹馬,飛奔而去。
日出日落。
東市宅邸,劉雪雁從夜裏守到天明,從天明守到日落。
莫大夫不請自來,又給劉譽把脈,再次給他服用了成品的藥丸。
可惜他吞不下去。
“把這個藥碾碎,和水給他服下吧。”
劉雪雁問道:“服下後,哥哥就會醒來嗎?”
“半個時辰後沒有意外就會醒來的。”
劉雪雁舒了一口氣,說起白日裏,哥哥就服了一點米湯,其餘什麼都喫不下。
“嗯,米湯繼續服用,能喫下多少,算多少。”他看着劉譽,一副與自己較勁的模樣。
他的傷勢本該不重的,怕是在逃避,不願醒來,所以到現在還未醒來吧。
看來,這次,劉相公是被傷了心。
他揹着藥箱,雖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離開了,若是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就不是他認識的劉相公了。
鳴翠斷了藥進來,劉雪雁也把藥丸碾碎,合着水剛喂劉譽服下。
“老爺病的這樣重,那蘇翎影子都不見,還不是小姐你衣不解帶的照顧着,老爺若是醒來,怎麼也該知道,到底你們纔是自小長大的情誼,小姐纔是對老爺最好的人。”
劉雪雁笑的溫和,眼裏都能揉出水來,“鳴翠,你可能不信,我覺得這一天一夜是我爲數不多,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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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安安靜靜的躺着,沒有冷冽的樣子,沒有喝斥她的樣子,也沒有蘇翎那個外人洋洋得意的樣子。
鳴翠心裏跟明鏡似的,“小姐和老爺並非親兄妹,衣不解帶的照顧……哦,奴婢的意思是,蘇翎在不在有什麼關係呢?有小姐在就行了,反正除了老爺,小姐心裏也容不下旁的男人。”
她彎了一下脣,鳴翠說的不錯,此生,除了哥哥,她眼裏,心裏在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
鳴翠看到劉雪雁心情這般好,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許多。
“翎兒……”
又是劉譽的低吟聲,打破了她此刻的好心情,那個蘇翎就如瘟疫一樣,彌久不消,就如噩夢一樣,醒不來。
蘇翎實實在在的成爲哥哥心裏最重要的人了。
忍着晶瑩剔透的淚水,低聲說道:“哥哥喝藥吧,她根本就不願爲你生孩子,你都病成這樣了,她人都不見影兒。”
說着,右手用湯匙喂他喝藥,一口一口,苦的他蹙起了眉頭,漸漸的也就緩緩清醒過來。
看清眼前的人是劉雪雁後,劉譽不失望。
迷迷糊糊之中,他還以爲是翎兒在照顧自己,結果是劉雪雁。
“哥哥終於醒了?”
劉譽嘶啞着喉嚨,看了看屋子裏,沒有李桃兒李杏兒,更沒有蘇翎。
“翎兒呢?”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