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雁淡淡一笑,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她纔不會親密接觸。
“雁兒,幫幫你蕭大哥。”劉五郎啊呀着,大致音色倒也能聽出來他可能說了什麼。
蕭正即刻婉拒,劉五郎卻推着劉雪雁,往蕭正跟前去,一面嚎着:“快去。”
看着劉五郎那毀的面目全非,又生氣的模樣,劉雪雁無奈的嘆一聲,朝着屋子的方向喊鳴翠拿止血藥和紗布來。
蕭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說道:“劉叔,我就是一點小傷,不必麻煩雪雁妹子。”
“不麻煩,不麻煩,要不是當年事出有變,你和雁兒就是一家人啊?”
蕭正蹙着眉頭,只聽見不麻煩,雁兒什麼的。
劉雪雁聽懂了,但也裝作不懂。
這個蕭正算什麼東西?他哪裏能比得上哥哥?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拿出來說什麼?
整個一個邋里邋遢的大叔,還妄想娶自己?要不要臉?
看着劉雪雁不情不願的樣子,蕭正也覺得很是麻煩。
乾脆要走,卻被劉五郎拉住了衣角:“你現在是嫌棄我家雁兒了?”
蕭正:“??”嫌棄什麼?
“小輩怎敢嫌棄呢?”他怎會嫌棄劉五郎如今被毀容,殘廢的樣子。
想當初,他也頹廢了好幾年。
聽見劉五郎甚是感動,等鳴翠拿了藥膏和紗布過來,便又讓鳴翠將他給推回屋去。
劉雪雁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涼亭,好歹裏邊有個石桌石凳,藥膏,紗布,包紮起來也要方便一些。
“蕭大哥,咱們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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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道:“一點小傷,不礙事,不勞煩你了。”反正劉五郎已經離開,他沒有必要麻煩劉雪雁。
也不知爲何,總覺得劉五郎還惦記着他與劉雪雁有過婚約的事情一樣。
轉身,還沒走呢,劉雪雁就道:“蕭大哥,聽爹說,你我兩家曾是世交。”
蕭正捏着斷了一節的手指,強忍疼痛緩緩轉身,“是這麼回事。”
劉雪雁已經繞到了他身前,“爹爹曾說過,讓我把你當做親哥哥一般。”
她的眸子不似從前那樣冰冷,帶着示好的模樣。
親哥哥一般。
那最好不過了。
他自己包紮也有些不方便,乾脆就和劉雪雁去了涼亭。
劉雪雁雖然不如專業的大夫,但好歹是給他的手包紮好了。
整個過程,蕭正都未曾悶哼一聲。
“蕭大哥真厲害,都不疼嗎?”
“小傷罷了。”
劉雪雁道:“剛剛,我看到你和哥哥在屋頂,你們在打架。”
雖然沒什麼動靜,但是她看見了。
蕭正點頭。
劉雪雁道:“你爲什麼要斬了自己的手指?”還是食指,還好是左手。
蕭正閉口不談,阿譽對蘇翎的一片衷心,算得上日月可鑑,已經毫無底線的偏愛了。
“這幾日,哥哥不知道在忙什麼,連蘇翎也不在家中,她們去了哪兒?”
“聽說蘇翎是被哥哥抱回來呢,昏迷不醒的,是遇見了什麼事嗎?”
不得蕭正回答,劉雪雁擡起頭,一雙眸子像是浸了水一樣,柔柔的,“蕭大哥是不是也警惕着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常年關在後院的女子,能有什麼本事讓蕭大哥,讓蘇翎你們這般防着?”
劉雪雁和蘇翎之間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按理說,劉雪雁和劉譽之間沒有根本的血緣關係,並非親兄妹,她喜歡劉譽無可厚非。
可劉雪雁這樣的姑娘,他也是看不起的,分明阿譽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她非要胡攪蠻纏的。
作爲人道主義,蕭正提醒道:“阿譽對蘇翎情深意切,肉眼可見的偏愛,這輩子阿譽可能都不會辜負蘇翎的。”
劉雪雁忍着憤怒,“那可不一定,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哥哥這樣的身份,可是有未婚妻的。”
顧意朧?
蕭正倒是知道這件事情。
只是出於好心,看在劉五郎的份上,舉起了被劉雪雁剛剛包紮好的手,“這隻手是爲蘇翎斷的。”
劉雪雁:“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說這手指是爲蘇翎斷的?
“因爲……”他想了想,斟酌再三,說道:“總之,你如果繼續與蘇翎爲難,將來你哥哥可能就不再是你哥哥,而是仇人了。”
劉雪雁身心一顫。
雖然她知道哥哥對蘇翎有多執迷,但從蕭正口中說出來,並且嚴重得令她無法接受。
哥哥真的會爲了蘇翎將她比作仇人嗎?
“謝了。”蕭正起身,再無停留。
他知道,即便是劉五郎有心撮合他和劉雪雁,但依着劉雪雁一門心思都在劉譽身上,他倒是舒了一口氣。
擡眸,遠處看到了李杏兒。
他疾步過去,李杏兒問道:“桃兒呢?你把她帶去哪兒了?”
蕭正道:“我已經送她回你們住處了,你沒有看到她嗎?”
桃兒去竈房端飯菜了。
可是她在竈房沒有看到人,張懷說等會兒飯菜就會送去主屋。
所以想着桃兒會不會又來找蕭正了。
李杏兒這纔看到蕭正的手,不免捂嘴道:“你受傷了?”看起來食指像是沒了一樣。
蕭正點頭。
李杏兒眼裏閃着淚花,倒是把蕭正嚇了一跳,這丫頭比李桃兒有良心多了。
看到他受傷都能落淚一樣。
“這是誰害的?”李杏兒哽咽的問。
蕭正微微搖頭,良久才自嘲的說:“我自己。”
“你自己?”李杏兒以爲自己聽錯了,“蕭大叔爲何這樣作踐自己?”
蕭正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他到底是操心過度,忽略了阿譽和蘇翎之間的深情。
這是他的錯。
他不該過度干預,他是誰啊,憑什麼去幹預別人夫妻之間的事情?
李杏兒沒再說什麼,“要不要去請大夫來看看。”到底是在慶豐知味齋一起那麼久的情分,李杏兒還是很關心他的。
她心裏知道,蕭正是一個看着冷漠,實則心熱的人。
暗地裏,他幫了她們姐妹不少,這份情她一直記在心底的。
“已經包紮過了,請大夫來,也不能斷指重生……”呵笑了一聲,便往自己的屋去。
李杏兒也想,桃兒不在竈房會不會回了她們的住處?
等回到主屋時,張懷已經着人端了飯菜來,李桃兒也在一旁佈菜。
她剛走進去,劉譽便將李桃兒給打發出去。
李桃兒紅着眼,很是委屈的模樣。
爲什麼這次老爺和夫人回來以後都有些刻意避開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劉譽的反應,蘇翎心底多少有些難受。
夫君儘量避免她和李桃兒在一處,是怕她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還是說夫君對這次的事情十分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