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德學院。
合歡樹下，一抹紅色倩影，無聊的咬着一根茅草，時不時的盯着女德學院大門。
一會兒站着，一會兒坐在石頭塊上。
褚鈺嫣真是百般無聊，猶記得在女德學院的日子裏，劉雪雁是很抗拒在女德學院的生活的。
但爲什麼出了女德學院，這傢伙還能跑回來？
就比如她自己，那是打死也不進女德學院了。
因此，劉雪雁進去之前還欠扁的看着她，得意的道：“褚鈺嫣，沒想到你也有不敢去的地方。”
呸！
不是不敢去，那是不願意去！
原本覺得劉雪雁一個老姑娘，又是農村來的，很好打發的啊。
誰知道，這幾日處下來，她看着規規矩矩，唯唯諾諾的，但有些舉動還真是叫人咬牙切齒。
今日她都在女德學院等了一上午了。
肚子也餓得咕咕作響，忍不住嘀咕起來，“你丫的出不出來？”
“要不是我答應了小蘇子，看着你，本姑娘真是一刻都不想見到你！”
嘀咕良久，總算聽見女德學院緊閉的大門發出嘎吱的聲音。
劉雪雁和鳴翠走出來，主僕二人笑意盎然的，指着褚鈺嫣，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妹妹往後有什麼不開心的，大可來找我。”
褚鈺嫣從腰間拿了長鞭握在手心，還沒說什麼呢，就聽見聲音從劉雪雁身後傳來。
接着就看到了顧意朧緩步出來。
還妹妹……
顧意朧可是京畿出了名的傲嬌才女，和劉雪雁這樣親和？簡直讓人大喫一驚。
劉雪雁中規中矩的福了一下，晃眼一看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多謝姐姐教導。”
呵呵，先生都不喊了，直接姐姐妹妹的好不親熱的的模樣。
顧意朧莞爾一笑，自是看到牆角合歡樹下的褚鈺嫣，微微頷首，對劉雪雁說道：“往後妹妹可去丞相府找我，這裏……”
她看了一眼女德學院內院，“這裏也不知道一月會來幾次了。”
劉雪雁又福了下，“是。”
兩人雙雙屈膝，互相握手，好不親密。
側門打開時，一輛知味齋的馬車緩緩走出來，劉雪雁再次告辭。
顧意朧目送劉雪雁下了階梯，這才轉身回了女德學院，順帶關上了厚重的門。
劉雪雁站在馬車旁。
看着牆角的褚鈺嫣道：“褚護衛，真不知蘇翎給了你多少錢銀，值得你這般護着我的安危。”
“你說什麼？”
劉雪雁不理會褚鈺嫣，而是對着一旁的鳴翠道：“咱們回去吧。”
說話間，小斯安了馬凳，主僕二人便踏上馬凳上了馬車。
這個女人是把自己當她護衛了？
呵……
臉皮真夠厚的！
真不是她有偏見，這個劉雪雁可是極會演戲，上回在女德學院睜眼說瞎話污衊她不容小覷，不容小覷啊！
“劉雪雁，你給我站住，你還沒有跟我道歉呢，上回你爲什麼要污衊我打你了？”
跟她耍臉皮厚？
褚鈺嫣幾個飛步，如輕飄飄的羽毛一樣，幾步就上了馬車，嚇得趕馬的小斯一個激靈。
“看什麼看，好好趕你的馬車便是。”褚鈺嫣白了一眼馬伕，徑自鑽進了馬車內。
進去馬車裏，劉雪雁主僕面面相覷，最後不得不酸一句，“還真是不請自來也就罷了。”
褚鈺嫣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是知味齋的馬車，是小蘇子的馬車，我坐的是小蘇子家的馬車，倒是你，小蘇子可同意讓你出行用知味齋的馬車了？”
“你……”劉雪雁憑空忍住了怒火。
自回了東市宅邸，她日日安分守己的，可這個褚鈺嫣日日盯着她，算什麼回事？
偏偏這個褚鈺嫣是沒皮沒臉也就算了，還是護國公府的掌上明珠，就是顧意朧也讓她讓着些。
若不是爹爹當年蒙冤，她也該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啊……
世道真是不公平。
“算了，今日我不與你計較，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劉雪雁淡淡說道。
褚鈺嫣剪刀手指着劉雪雁的眼，“我會盯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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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雁敢怒不敢言，她知道，上回誣陷了褚鈺嫣，惹急了，這虎裏虎氣的大小姐指不定真會請她喫皮鞭。
鳴翠看不下，反駁道：“我家小姐哪裏招惹褚小姐了？這般針對我家小姐？”
褚鈺嫣冷笑一聲，“難道你忘記了，在女德學院你們主僕是怎麼裏外合應污衊我的？我倒是好奇了，身上的鞭傷到底誰幹的？是你這個丫鬟抽的，還是劉雪雁自己乾的？”
“你……”主僕二人大眼瞪小眼。
褚鈺嫣繼續說道：“可以呀，劉雪雁，真夠心狠的啊，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呀。”
劉雪雁：“……”
鳴翠：“……”
算了，與褚鈺嫣是說不清楚的。
上回臨時那般做，也是和顧意朧談過之後，想的一個辦法，只是想走出女德學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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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整個後院，只有褚鈺嫣在呢？
不說是褚鈺嫣打的，還能說誰？
正是如此想着，褚鈺嫣道：“劉雪雁，拋開你有些令人討厭不說，其實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起碼你敢想敢做，這一掙扎還真離開女德學院了，了不起了不起呀。”
話鋒一轉，褚鈺嫣繼續道：“就是你下回動腦筋的時候，能不能想一個無害的方案？怎能張口就污衊人呢？這不，往後你睜眼的地方，估摸着都能看到我的身影……”
往後的日子……
一睜眼的日子都要看到褚鈺嫣？
劉雪雁煩躁不已，問道：“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我？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道歉？”褚鈺嫣爲難的模樣，“你怎麼道歉？”
“對不起……”
褚鈺嫣呵呵一笑，挑眉道：“不接受。”
“你！”她就知道，這個褚鈺嫣不是輕易就能甩掉的狗皮膏藥。
“也不是不可能，就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褚鈺嫣說道：“如果你不與小蘇子爲難的話，我也沒興趣盯着你。”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與蘇翎爲難？”劉雪雁不免疑惑，這個褚鈺嫣和蘇翎應該才認識吧？
怎麼就讓褚鈺嫣死心塌地的幫着她盯着自己呢？
褚鈺嫣道：“你看，還說沒有，正常情況你不應該叫一聲大嫂嗎？要是我哥哥成了親，我得天天黏黏糊糊的喊着嫂子，嫂子，嫂子……怎麼這樣硬邦邦的直呼人家名諱？”
劉雪雁崩潰，狗皮膏藥真的甩都甩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