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我可不可以親你一口…”
每個女人都需要男人的溫暖。
何況是愛好文藝的李婉柔。
聽見余天溫柔的話語,她渾身一顫,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他要親自己?
這種要求…聽起來似乎有些過分。
可說是過分又不太恰當。
兩個人的關係是夫妻,就算睡在一起,好似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我…”
李婉柔不敢再看余天炙熱的眼神兒。
她本想找個理由拒絕。
可余天更快。
一下湊到李婉柔身前,輕輕一口,親在她的額頭上。
李婉柔渾身一顫。
猛地下了牀,走到院外,撫着胸口深呼吸。
明月當頭,照的小院兒裏哪兒哪兒都是銀色的月光。
如此明亮,她的雙眼卻無所適從,不知道該看向哪裏,心中的感情複雜極了。
等了好一會兒,余天沒追出來。
李婉柔方纔緩緩平復心情,獨自去後院看了看小豬仔。
再回到屋裏時,余天已經躺回到小牀上睡熟了。
李婉柔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微提,輕笑一聲,轉身回到大牀,摟着豆豆睡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三嫂如約過來幫忙收雞蛋。
現金還算充足,足夠延緩一天。
把豆豆也交給三嫂後,余天騎上車,裝了二十斤黃鱔,載着李婉柔前往縣城。
鱔魚面攤兒很講信用。
二十斤黃鱔照價收下。
兩人吃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後,又出發趕往省城。
余天不急着去見父母。
他準備到省城買一些衣服和補品,都準備好之後,再去獲得他們的原諒。
雙陽縣屬於春城市的下管轄區,兩地距離不算太遠,大概四十里路。
縣城的人沒事兒卻不會總往省城跑。
交易之類的事項,一般還是在縣城內部解決。
“余天,這次咱倆去省城,不光是逛街買東西吧?”
李婉柔坐在後車座,緊抱着余天的腰。
聰慧的她很容易猜到余天的意圖。
“嗯,縣城的市場不算太大,以後早晚要到省城發展,正巧逛逛,也算是探探路。”
余天前世也很少去省城。
妻兒出事後,他直接坐火車去了深城。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就是簡單。
不用解釋太多,李婉柔也分析得出來。
雞蛋肯定是賣不了幾天了,黃鱔也有時間限制。
要想真正發展,還得是去省城,找更好的資源和機會。
“那你今天不去找老林下象棋了?你不是想釣他的胃口的吧!”
李婉柔把臉靠在余天的後背上。
“沒錯,不愧是我的寶貝媳婦,明天我會把他的事兒辦明白,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余天自行車蹬得飛快,一溜煙便又騎出去兩三公里。
不過騎着騎着,他有些迷了路。
現在的路況,不像他前世,還有各種路牌指明方向。
這也是人們不愛出遠門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但路況複雜,偶爾黑燈瞎火的,還時有劫道的事件發生。
男人還好些,女人的話,根本沒膽量自己騎車進省城,就怕發生危險。
“路我知道…”
李婉柔看得出來余天迷失方向,指了指前方,“往前走吧,過了那座橋,再往東騎三十里,就能到了。”
她本來就是省城的人,怎麼會忘了回家的路?
想到這兒,余天一下想起李婉柔的家人來。
他邊騎邊問,“婉柔,你父母…也想你了吧?”
話落,李婉柔的心裏咯噔一下。
當初她違抗父母的意願,一心嫁給余天,已經算是‘大逆不道’。
父母離開前的眼神兒她還記得清楚。
那眼中,沒有任何祝福的含義,有的全是斷舍離…
“別提他們…我不想…”
李婉柔輕聲說了一句。
但怎麼可能不想?
那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她只是想,等真有一天,日子過得好起來了,再回去,興許能獲得原諒。
余天也不再提及。
說了些別的玩笑話。
歡聲笑語,兩小時後,自行車停在省城的百貨大樓門前。
百貨大樓是整個春城最熱鬧的地段兒。
省城的街道,就是比縣裏要寬敞。
不說別的。
光是樓層的高度,縣裏就比不上。
兩人停好自行車,交了停車費,沿着路邊走了一圈,繞到大樓的後面。
樓後是美食一條街,什麼喫的都有。
酸湯、餡餅、溜肉丸子、包子鋪一應俱全。
甚至不少外地的美食,在這裏也有開張。
李婉柔倒是不餓,一碗鱔魚面下肚到現在還沒消化。
余天聞着香味,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一路上他消耗不少體力,再不補充點兒能量的話,一會回家,可沒力氣蹬車了。
“余天,你想喫什麼?今天我請你!”
見余天四處看着,心情激動,李婉柔也被感染起來,心情大好。
“真的?媳婦兒請客的話,那我就…”
余天看了一眼街邊的大飯店,隨後腳步一動,拉着李婉柔到了一間小包子鋪。
現在的錢有限,還不足以讓他們亂花。
喫些差不多的果腹就行。
最主要的是,小店的老闆一般都熱情好客。
打聽點兒什麼消息,問起來也方便不少。
幾口包子下肚,余天和胖老闆聊得挺熱絡。
沒多大功夫,春城的不少信息,也被余天記在腦海裏。
付了錢,他帶着李婉柔去逛街。
百貨大樓裏的服裝太貴,現在是買不起的,只能先看看地攤。
不過地攤上的東西,雖然便宜,但質量真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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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幾個姑娘,在一個小攤位前,挑挑揀揀半天,卻一個滿意的也沒選出來。
“不買了!這破裙子還要五塊?怕是一撕就爛吧!”
“襪子這麼貴?腈綸的還賣高價,真是黑心商販!”
姑娘們說了兩句痛快話,轉身就走。
小老闆在她們身後,啐了一口,不耐煩的嘀咕着。
“嫌貴?嫌貴的話,去大樓裏買啊!一雙靴子59,一件皮夾克160,你們買得起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站在幾米外的余天皺了皺眉頭,低聲對李婉柔說,“婉柔…我還得喫頓飯,興許還得喝點兒酒。要不你先去買些東西,一會兒來這兒找我?”
“喝酒?和誰喝?”
李婉柔左顧右盼,並未看見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