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
疾衝經過一日調查,回來與賢王劉祁彙報。
劉祁的面色越發的慘白,翎兒似乎對他很抗拒,話裏行家對他沒有半點欣賞!
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重生之後,翎兒的人生改變了,難道連姬如雪的膽子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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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椅子上,從白日想到夜幕。
難道前一世,姬如雪也曾對翎兒下過手,只是他沒有察覺?
良久,劉祁問道:“王妃在何處?”
疾衝道:“安撫小世子睡着以後,讓奶孃抱去偏殿睡下了。”
劉祁起身,周身散發着濃烈的殺氣,這種殺氣疾衝並不陌生!
王爺這是怎麼了?
他和蘇翎在百味齋到底說了什麼?回來之後即可叫他去調查姬如雪前些日子的動作。
如今,更是殺氣騰騰的要去找王妃!
王妃住所。
劉祁一腳踢開門,驚得姬如雪渾身發顫,在之前,疾衝就有過暗示。
她顫抖着跪在地面,以頭碰地,“妾身恭迎殿下。”
劉祁步履沉重,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聲音冷冽如冰,“本王告誡過你,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姬如雪身如芒刺,戰戰兢兢道:“妾,妾身自知王爺心有所屬,並,並未……噗……”
他忽的一腳踹在她胸口,直接將她踹到在地,口噴鮮血。
姬如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劉祁!
他爲何這般冷酷無情?
爲什麼?
難道是他知道了自己刺殺了他心愛的女人?
可是怎麼會呢?
所有殺手都死絕了,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王,王爺,不知臣妾做錯了何事,”她擦了嘴角的血漬,“還請王爺明言。”
劉祁又一腳踹過去,她肋骨都斷裂了一般。
“你若安分,這王妃之位自然是你的,可你偏偏不聽話,竟敢將本王的話當做耳旁風!姬如雪,你不該如此,你爲什麼要變?好好在王府主持內務不好嗎?你竟敢對翎兒下手!你該死!”
該死!
對蘇翎下手她就是該死了?
蘇翎一個有夫之婦,她勾引自己的夫君,難道她不能喫醋?不能動手?
慘笑之下,她還未說話,只見劉祁忽的蹲在她跟前,一陣白晃,利刀一閃而過。
“啊……”
“我的手,我的手!”姬如雪如一個瘋婦,看着自己少了四根手指頭的手。
鮮血如炬噴涌。
她痛苦的哀嚎,不可置信的哀嚎,就爲了這點小事,他毫無預兆的砍斷了她的手指!
“你這般待我,父親不會就此算了的,不會!”
劉祁冷哼一聲,“本王還輪不到你們姬家威脅!”
一個女兒和將來的榮華富貴,姬將軍會不知道如何抉擇?
若不是前世經歷過,他或許真不敢隨意處置姬如雪!
她怎會知道,榮華富貴和全家的安危,一個嫡出的女兒算什麼?
只要他一日不廢除姬如雪的王妃之位,姬將軍只會一如既往的扶持他,依靠他!
他踩在她流血的手,痛得她面色扭曲。
“本王再次警告你,若有下次,可不是斷手指這樣簡單!”
姬如雪痛哭流涕,不服道:“我不服,我不服,你們何時相識的?她一個有夫之婦爲何能得你這般維護深情?”
劉祁冷笑一聲,不屑理會。
看了一眼一旁如木頭的疾衝,“告訴王妃,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以後當如何處理王府內務!”
疾衝抱拳,“是。”
青色錦服的賢王踱步而去,涼風吹進屋裏,姬如雪癱在地上,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斷手。
目光所及,那些在鮮血裏躺着的手指,沒有靈魂的手指……
血淚滿面,痛心疾首。
疾衝先着人請了府裏的大夫。
包紮完成之後,姬如雪面色如紙,毫無求生之態。
她恨!
恨不能殺了蘇翎!
也恨不能殺了劉祁!她們夫妻多年,給他生了兩個女兒,生了王府裏唯一的男丁,唯一的世子!
這般功勞,他就因爲一個野女人,就剁了她的手指!
父親,父親……
劉祁這樣禽獸不如之人……
女兒錯了!
當初真是眼瞎,爲他表面所惑,嫁給劉祁這樣人面獸心的惡魔!
“王妃娘娘。”疾衝抱拳,畢恭畢敬的對着姬如雪鞠躬。
時下,殿內並無其餘下人。
姬如雪不死心的問,“我只想知道,王爺他何時與那蘇翎賤婦勾搭成奸的。”
雖殿內沒有其餘人,但處於王府,興許四處都是眼線。
疾衝不疾不徐道:“王妃慎言。”
姬如雪流着淚,憤恨的看向疾衝,“你以爲我是貪生怕死之徒?”
他那樣絕情!
那樣絕情!
她可是爲了他,舉家扶持他啊,更甚者爲他尋美色美妾,生兒育女。
劉祁這個惡魔太絕情了!
疾衝道:“屬下知道王妃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但王妃今日地位實屬不易,若是與王爺置氣,大郡主,四郡主和小世子就沒有母妃護着了。”
呵呵……
姬如雪不免失笑。
但,疾衝說的對!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誰來護着她的兒女?王府裏的女人個個虎視眈眈,一旦她沒了,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燭火噗呲噗呲的閃了幾下。
姬如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忍着手上的巨痛,問道:“我只想知道,他們何時相識的。”
說起這個,疾衝也不得而知。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王爺很珍視蘇翎!
“你不知道?”姬如雪問。
疾衝搖頭,“王妃乃是王爺枕邊之人都不知道,屬下怎會知道呢?”
姬如雪恍然。
是從什麼時候?
去年,王爺生了大病,在病中她第一次聽見‘翎兒’這個名字。
日復一日,他的夢裏都有這個叫做‘翎兒’的名字。
若是在病前就和蘇翎相識,按照那個時間段,蘇翎應該還未嫁給劉譽吧?
依着劉祁的性子,搶奪一個農女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何況,王爺之尊,蘇翎這樣的賤農女,還不得倒貼,最後怎會落到嫁給一個獵戶的下場?
想不通,想不明白!
眼淚如源源不斷的泉水,淚流不斷。
疾衝繼續說道:“王妃自重吧,王爺此番對蘇姑娘情根深種,誰也無法阻止。”
“至於姬將軍那邊,王妃應該知道,即便王妃說了,也只是讓姬將軍和王爺生出嫌隙,但,姬將軍除了投靠王爺還能有誰?到時候只會讓姬將軍和王爺尷尬。”
父親跟着劉祁多年,爲劉祁做過多少得罪人的事情?尤其陵王對父親更是恨之入骨!
皇儲之爭,不是陵王就是賢王,父親別無選擇,她也別無選擇!
願蒼天有眼,那個賤婦紅顏薄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