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譽一把將蘇翎拉躺在懷裏,然後捂住她的嘴,“不讓你說,你還越發得勁。”
蘇翎不服氣的鼓着腮幫子,“請教夫君,我該怎麼文雅的說那兩個字呢?”
話音剛落,外邊蕭正忍不住噴笑了。
兩人同時撩開馬車簾子。
蕭正回頭來,看着兩雙如針刺一樣的視線,聳聳肩,“你們夫妻打情罵俏可以小聲一些。”
“閉嘴!”
“閉嘴!”
兩人異口同聲的針對蕭正。
蕭正癟嘴,回頭,小心翼翼的駕着馬車,不在理會二人。
放下馬車簾子,蘇翎賭氣的坐離劉譽更遠一些,越發覺得馬車空間小,索性撩開側面的馬車簾子,看着行人,商販,茶肆酒樓,走馬觀花一般。
忽的,眼簾出現一個不怎麼雅觀的身影。
那身影在主街道橫插的一個小巷子裏,一個大老粗爺們正在就地解決了小便……
嚯!
蘇翎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都綠了,真他呀的倒黴,怎的看到這種晦氣之事!
“呸呸呸!”
她迷信的衝着馬車外呸了三下,洗去晦氣。
劉譽看着她謎一樣的舉動,迷一樣的自言自語,真是忍不住的發笑。
蘇翎放下馬車簾子,看着劉譽明裏暗裏的譏笑,故作生氣道:“你想笑就大聲點兒。”
劉譽忍着笑意,“你這是又看到了什麼?又在生氣?”
蘇翎:“不告訴你,免得你又說我粗魯!”
“這次……我定不會,你說吧!”
“可是你說的?”
劉譽點頭,很是肯定的模樣,“我說的!”
“我說呢,爲何到處都是鄉村氣息,原來,這些人都隨處大小便的嗎?”
說着,她撩開馬車簾子,指着已經越過的後方,但是已經看不到那條小巷子了。
“一個大老爺們,青天白日,就地小便!”
她氣呼呼的說,然後沒聽見劉譽說話,轉頭,看到他綠着一張臉,“你居然去看!”
“是我要看嗎?明明是他不道德!難道沒有公廁?好歹也是京畿腳下!”
劉譽深呼吸一口氣,直接將人抱在懷裏,放下馬車簾子,“往後你別在亂看了。”
看到男人在方便,她還說出來!
劉譽真是哭笑不得!
蘇翎閉着眼,京畿給她的感覺太差了!
還以爲來到京畿,生活條件,會是一個質的飛躍,結果呢?
良久,劉譽才說,“城中公廁有限,就地大小便都是常事。”
蘇翎懵了,這可是一個國家的首都啊!
“難道城中沒有挑糞工,或者鋪設管道移走污穢之物?”
劉譽道:“你在說什麼?”
“鋪設地下管道,糞便從地下管道排除城裏,不然一城的百姓,每天的垃圾得有多少?”
聽起來似乎不錯,但怎麼做?
劉譽嘆一聲,“這些不是夫人你該操心的。”
“我倒不是操心這個……”
眼珠子一轉,問道:“城中是不是有什麼挑糞的?運恭桶的?”
怎麼還要提糞?
這糞過不去了?
看着劉譽那十分不悅的眼神,蘇翎也無所畏懼,直言道:“宮中的恭桶都定時運送出宮,倒入郊外指定的地方,遂河流沖洗不見。”
“那多浪費啊?而且下游的百姓指不定還用河水呢!”
蕭正總算是忍不住,大聲問道:“蘇娘子,那東西怎麼浪費了?”
那可是農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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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蘇翎的腦海裏就開始想着一片汪洋,農肥汪洋。
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極其需要這些東西啊!
原本之前還氣鼓鼓的腮幫子,這會兒眉眼含笑,等看到他的時候,又橫眉豎眼的,左右看他不順眼的模樣!
劉譽看得十分納悶。
到了知味齋。
劉譽毫不避諱的宣誓主權,拉着蘇翎的手,抱她下了馬車。
“夫君,我自己走。”
劉譽微微挑眉,似不肯,緊緊的拽着她的手,“爲夫就是要牽着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娘子!”
男人神色默然,似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張較好的連沐在日光裏,似一座不可逾越的雪峯。
只是,他低頭看向蘇翎時,忽的笑開,“夫人小心腳下。”
蘇翎看着劉譽那張幾乎完美的臉,不免失神,都能感受到有人駐足,感受到別的女子對夫君顏值的欣賞。
蘇翎今日穿着一身白,外袍繡的粉色梅花,花心是嫩黃色的絲線點綴。
雖然夫君一直不避諱在外人面前與她牽手,秀恩愛,但今日,蘇翎總覺得夫君是不是有些刻意了?
畢竟剛剛在馬車裏,夫君的神色可不是現在這般妖孽!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像是精心設計過一般!
神仙一般的顏值,配上妖孽的笑意,她整個人身心都醉了。
心甘情願的被他握着手,笑容在臉上逐漸綻開,方纔的那些小小摩擦放佛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笑起來,少女獨特的青澀氣息,像是一朵天山雪蓮,聖潔而明媚。
劉譽不過短暫的失神,不自覺的握緊她的手。
斜對面,知味齋。
三樓的一處包間裏,青色袍子的男人坐在窗前,手裏拿着茶杯,看着知味齋前,那一對金童玉女。
劉譽年歲比翎兒大那麼多,竟沒有一點違和感。
甚至,比他和翎兒站在一處更養眼!
“主子爺……”疾衝站在一旁,對着劉祁淡淡道:“咱們這樣遠遠的看着,蘇姑娘也不知道啊。”
茶杯裏早沒了茶水。
他略微用力,茶杯就杯裂了。
“翎兒,她並不認識本王!”
疾衝若有所思,按照賢王殿下所言,賢王殿下在生病的那一兩個月裏,夢境中結識的蘇翎。
雖然匪夷所思,蘇翎也並非是慶豐百花樓的花魁,但,蘇翎確實出自慶豐,真真實實存在的一個美人兒。
“不急,宮中都已經安排好了,只待劉譽再次進宮,叫他有去無回!”
疾衝點頭,“主子爺睿智。”
不出面,在暗中就能叫劉譽粉身碎骨,都不用他們這些殺手出面!
知味齋前,那俊男秀女,正攜手而行,劉祁看了一眼疾衝,疾衝便關上了門窗。
……
“翎兒姐姐,劉叔。”
鋪面前,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蘇翎和劉譽彼此凝望的眼神。
蘇翎這纔回過味來,難不成夫君知道劉秀在,所以故意演給劉秀看得?
回頭,蘇翎看到劉秀從鋪面走出來。
她這纔看到鋪面上分,金粉湖的知味齋三個大字,顯然也是夫君的字。
與之前慶豐的‘知味齋’三字有着異曲同工之境,但比之前更收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