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掌櫃結結巴巴的,指了一下樓下,“阿全應該帶去了君子蘭雅間。”
褚鈺塵剛走兩步,又回頭,妘爾追出來,差點撞到,“主子爺?”
褚鈺塵道:“妘爾,快給我換一件乾淨的衣服,拂若,打洗漱的水來。”
唐掌櫃張嘴結舌,讓拂若打發走了。
妘爾跟着褚鈺塵,連忙找出主子爺往常最喜歡的衣服,然後輔助褚鈺塵脫掉外袍,穿上乾淨,繡着淺淺銀色盛菊的整潔的外袍。
佛若端着洗漱盆進來。
褚鈺塵糊了一把臉,問道:“你看着我是不是精神多了?”
妘爾和佛若呆呆的點頭。
這些日子,主子爺總是發呆,以前那些潔癖都快被治好了。
如今,蘇翎一來,又是換衣,又是潔面。
這般重視,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着褚鈺塵消失在玄關的衣袂,佛若驚訝道:“妘爾姐姐,主子爺爲何這般激動?”
妘爾看向佛若,她能說什麼?
說主子爺看上了有夫之婦?對蘇翎生了不該生的情愫?
即便不說,以佛若的聰明,她自會明白。
妘爾道:“此時萬萬不能與主子爺明說,也不能讓除了你我之外的人知曉,特別是……劉相公。”
佛若捂住嘴,兩人相對看了一眼。
妘爾推了佛若一把,“走吧,咱們去門邊把着,免得讓不相干的人看去,造謠惹是生非的。”
佛若再不說什麼,‘嗯’了一聲,跟着妘爾一道下樓。
君子蘭雅間門前。
走廊裏偶有人通行,而褚鈺塵則站在門前,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這才推門而入。
蘇翎正在調製蘸水。
擡頭看到褚鈺塵,公子依舊一襲白衣,標配的摺扇從門外進來,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又少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阿褚,你快來。”蘇翎說這,將一些配菜夾進古董羹裏。
褚鈺塵微微發愣。
阿褚……
還真是特別的稱呼。
“嗯,我好久沒喫古董羹了,你既在就陪我再喫一些如何?”
她一邊說,一遍擺盤,從袖中拿出個白玉瓷瓶,倒了一些在蘸水碟裏。
“這是我自帶的。”
她說的是細鹽,畢竟還未在大越推廣開來,是也,從臥龍出出發,她身上隨時都帶了一些細鹽。
說話間,也給褚鈺塵也調製了個蘸水,嬌羞的黛眉時而蹙着,時而舒展,直到調製成滿意的味道。
“傻站着幹什麼?”她驚訝的看着褚鈺塵,怎的奇奇怪怪的?
褚鈺塵恍然回神,‘哦’了一聲,關上包間的房門,踱步過去,在蘇翎的對立面坐下。
剛剛坐定,他問道:“對了,你喜歡喝酒,我手裏還有御供酒……”
“誒,阿褚,我雖然好酒,可是現下只有你我二人,未免我出糗,還是罷了。”
褚鈺塵一想,也對,復又起身,朝玄關走去。
正想着他要做什麼,就看見褚鈺塵打開了房門。
“還有什麼人要來嗎?”
說話間,看到門外站了妘爾和拂若,這兩個人方纔可不在。
褚鈺塵面色忽的有些微紅,他想說男女有別,所以開着門,不讓有些亂嚼舌根的人胡說八道。
“嗯?”不解的歪頭,看着莫名其妙的褚鈺塵,直到他說:“我……開着門……”
他攤手,即便沒有說完,也能準確的表達意思。
哈哈一笑,她走過去,揹着手,看着他略微紅了的臉,不免嘲笑:“阿褚,你怎麼也俗了?我們之間坦坦蕩蕩,害怕旁人胡說嗎?”
何況,這哥們可是喜歡男子的~!
她真是放心的緊。
隨即,伸手推了一下門,將門合上,“我可不想喫飯的時候,還被來來往往路過的食客觀望。”
關着門,裏面是誰在對食?誰知道?
開着門,就褚鈺塵這般身份,路過的人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喫飯,估摸着要不了幾日,京畿都知道褚鈺塵和她一起喫古董羹了。
褚鈺塵微微彎了一下脣角,看着蘇翎十分信任,以及坦蕩的模樣,倒是自己多想了。
古董羹在初春時節,無疑是十分合適的。
往常也喫過無數次,可這回,和蘇翎一起涮羊肉、又覺得好吃了不止一星半點。
“你給我的細鹽,我年後給了一些進御膳房,估摸着,再過一些日子,宮裏就會有消息。”
褚鈺塵看着喫得認真的蘇翎說起。
蘇翎咬了一下竹筷,問道:“你可是怎樣說的?”
褚鈺塵道:“還未細說,只是敬獻,如今你已經到了京畿,待我再次面聖,自會說關於你能把黑鹽水製成細鹽的事情稟告皇上,到那時,你將會是大越的大功臣。”
蘇翎則搖頭,“不不不,我希望你到時候說,是我夫君有這個能力。”
“阿譽?”
褚鈺塵懷疑的看着蘇翎,“可是他會嗎?”
蘇翎笑了笑,“只要我會,夫君就會啊,夫君他一定會的。”
說起劉譽的時候,褚鈺塵在她眼裏看到了光,猶如黑夜裏最閃亮的星星。
“只是……”
褚鈺塵頗有些爲難的模樣,有幾分抱歉的樣子,“估摸着劉秀已經透了幾分,細鹽是你製出來的了。”
想了想,蘇翎道:“也無妨,反正我是夫君的小娘子,夫君教我的也能說得通吧?”
褚鈺塵點頭。
“是我考慮不周了。”
蘇翎並不介意,“我只是將有毒的粗鹽脫了毒,製成細鹽,可如果夫君將大越已發現的鹽滷水脫毒成精鹽,那就是夫君的功勞,不服都不行!”
“也是。”
吃了一口菜,褚鈺塵喝了一口水漱口,跟蘇翎說道:“你這次來京畿,我倒是想着送你什麼禮物了。”
有禮物?
果然是好哥們呀!
蘇翎:“??”什麼禮物呢?兩眼冒精光,期待的看着褚鈺塵。
褚鈺塵道:“現在就想知道嗎?”
“你都提起了,難道還要等什麼時候再送嗎?”
摺扇自在他手中打開,微微扇了兩下,解了一下喫火鍋的悶熱,隨即起身,開門。
妘爾和佛若立即福身,“主子爺有何吩咐?”
褚鈺塵道:“你去把人叫起來,帶過來。”
妘爾有些愕然,但最後還是欠身走了。
這般神祕兮兮的,蘇翎一時間真的提起了十分興趣,看着褚鈺塵道:“要去請誰來?這禮物還和人有關嗎?”
褚鈺塵賣個關子,“關係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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