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儼然一對金童玉女

發佈時間: 2024-11-20 17:4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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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外邊洋洋灑灑的飄着的雪花,想着這些日子以來,爹孃陸續沒了。

 而她一心守護的家,劉雪雁卻恨不得她和爹孃一塊兒死去!

 更甚者用扎人偶這樣歹毒的厭勝之術。

 她到底哪裏得罪了劉雪雁,讓她這般憎恨?

 夜裏,白雪如熒光一樣,晃着眼。

 蘇翎喃喃自語道:“都道瑞雪兆豐年,明年應該是個豐收年。”

 褚鈺塵不經意的看了她側顏一眼,感覺到了蘇翎發自內心的憂鬱。

 蘇翎回頭,正好與他視線相撞,她裂脣一笑,略微能看到有些乾裂的嘴脣有些血絲。

 卻絲毫不影響她出塵的氣質。

 “你怎麼了?”

 蘇翎埋首,差點忍不住眼淚溢出,如果此時是夫君問該多好。

 她可以順勢賴在他身上,然後訴說這些日子來那些倒黴透頂的事情。

 哽咽了一會兒,蘇翎微微一笑,淡淡說起,“我爹……我爹被黑衣人殺害了。”

 她呼了一下鼻子,扭頭去看窗外。

 妘爾這時候進來,抖索了一下身子,嘴裏說道:“接連下了好幾日的雪,真是冷到骨頭裏去了。”

 說話間,妘爾關上了門窗。

 屋子裏全是燭光,暈黃而溫暖。

 “可是知道什麼人幹得?”

 蘇翎搖頭,將她被黑衣人刺殺,隨後爹遇害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褚鈺塵似感同身受似的,替蘇翎難過,驚道:“你爹這樣的莊戶人家,怎會得罪派得上死士的人家?”

 蘇翎也認同。

 “手段也太殘忍了,也不知是什麼仇恨。”褚鈺塵緊握拳頭,真不知道蘇翎那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些黑衣人如此狠毒的割了蘇大牛的頭顱,想必是殺害蘇翎不成,帶走蘇翎爹的頭顱做個交代吧。

 蘇翎埋首,忍着淚滴,沒有滴落下來。

 妘爾聽着這般沉重的話題,心底也是一陣驚訝的,蘇翎和劉譽,可以說身份背景極其簡單了。

 是怎麼得罪了別人?

 褚鈺塵向來不會安慰人,只說:“待我回了京畿,我也會替你留意的。”

 若是可以,他一定將人揪出來交給蘇翎處置。

 蘇翎感謝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問道:“我們家出的紙,京畿如何了?”

 她只是想知道情況,並非不信任。

 褚鈺塵道:“書寫紙、餐巾紙和廁紙可以說已經風靡整個京畿城,特別是那些帶着顏色的卡紙,更是得文人雅士們的追捧,如今已經成爲皇家御供,待來年想必皇家也會對你有所嘉獎吧。”

 “對我嘉獎?”

 褚鈺塵點頭,“還有你那個什麼活字印刷術,秀兒也在緊鑼密鼓的製造,待一套成品下來,你這個侍衛夫人,比你那個夫君還要風光呢。”

 蘇翎撇嘴,“這些風光功勞給我也沒甚作用,若是給了夫君……”

 褚鈺塵打斷她,“劉相公可不需要你這些功勞。”可真是羨慕劉譽有妻如此。

 蘇翎咂咂嘴,夫君這樣鐵骨錚錚的男兒,的確不需要她這些功績,她相信夫君自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她能做的,就是支持他,掙足夠的錢,永遠與他站在一線。

 夜裏,蘇翎偶爾咳嗽,甚至發燒。

 褚鈺塵瞻前馬後,就是妘爾都成了打下手的一旁看着。

 蘇翎道:“你這般細心照料,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褚鈺塵道:“你可是我的搖錢樹,那書寫紙,我賺的可多了,今日你又說製鹽,那將來不光是我的酒樓被惠顧,整個大越,以至整個九州六國都是受益者,想想,那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

 蘇翎撲哧一聲笑了。

 若褚鈺塵不是個同志的話,將來他的夫人也是極其幸福的吧。

 妘爾在一旁看着,恍然間會覺得,蘇翎與主子爺在一起,儼然一對金童玉女。

 主子爺在蘇翎跟前,不似以往那般輕浮。

 說話,做事都極盡完美,也恪守了本分。

 這般心意,從開始,便註定要被辜負,妘爾看在眼力,疼在心底。

 夜深,妘爾站在一旁忍不住捶了一下腿。

 褚鈺塵打發她去歇着。

 妘爾看向蘇翎,難道不用她在這裏,幫着他們避嫌嗎?

 只是蘇翎並未發話,褚鈺塵又看了她一眼,“我若有什麼搞不定的,在叫你來便是。”

 妘爾還能說什麼,規規矩矩的欠身,退下了。

 蘇翎看着褚鈺塵問:“即便你將我當做搖錢樹,財神爺,也不至於這般親力親爲照顧我吧?我其實已經沒事了,再睡一晚上估摸着就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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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鈺塵微微含笑,未做回答。

 蘇翎打了個哈欠。

 褚鈺塵指了一下內室的方向,“去歇着吧,我就在這裏,若是有事,大喊一聲便可。”

 蘇翎蹙了眉頭,咬着脣,思忖再三說道:“咱們這算不算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啊?”

 褚鈺塵愣了一下,他真是關心則亂,剛剛不該把妘爾打發走。

 “你去歇着吧,我若有事,大聲呼救總是可以的呀。”

 褚鈺塵心中卻想,萬一回魂丹副作用發作,她深陷夢魘會不會……

 但孤男寡女的,他雖在外間,但被人知曉也是一件讓人詬病的事情。

 “那我就在隔壁。”

 他起身,拿着摺扇於胸前,與她頷首告別。

 褚鈺塵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蘇翎打着哈欠,伸個懶腰,也繞過屏風,躺回了牀榻之上。

 牀榻之上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她猛然清醒幾分。

 這裏一直都是褚鈺塵住着的。

 她纔是那個應該去別的地方睡的人。

 可是現在……

 嘆一聲,她眼皮打着架,腦海裏閃過夫君那張冷冽而嚴肅的臉,偶然勾起脣角,都能將她的魂兒勾去。

 翌日清晨。

 蘇翎像是被鬼壓牀了一樣,根本睜不開眼,也起不來身子。

 又是那些個老夢。

 爲何原主對夫君的憎恨那樣明顯?

 忽的坐起來,大喘了好幾下,還好只是做夢。

 她不過咳嗽了幾聲,就聽得腳步聲過來,褚鈺塵便隔着屏風問她,“你又做噩夢了?要不要去請大夫來?”

 蘇翎嚇了一跳,“啊,不過是尋常噩夢罷了,這些夢我都滾瓜爛熟了,嚇不着我什麼,倒是你,這才什麼時辰,你怎麼在這兒?”

 妘爾打了熱水進來,“昨夜主子爺不放心,讓奴婢陪着他來看了蘇娘子你好幾回。”

 “碰巧你都在咳嗽,還有好幾次發燒了,說着夢話,一會兒高高興興的,一會兒嚴肅得眉頭都要蹙成一團,真真嚇死個人了,索性,奴婢也陪着主子爺,一宿都沒有睡呢。”

 “啊?”

 她都欠了褚鈺塵多少回人情了?

 妘爾宛然一笑,“啊?我家主子爺都熬成了食鐵獸的眼了。”

 食鐵獸?

 哦,傳聞中,蚩尤坐騎,現世的國寶大熊貓的眼睛。

 妘爾伺候人輕車熟路,即便蘇翎不大適應,她也能自來熟似的將她一番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