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黑着臉,喝斥黃梅香和孩子們:“一家人爲了一條狗,吵翻天,還差點打起來,什麼玩意,一羣討債的娃,賠錢貨!”
陳婆子罵罵咧咧的回了廚房,繼續煮她的番薯稀飯。
姚志強馬上出去找草藥,小冬蘭抱來幹稻草鋪在門角落裏。
小秋蘭指示狗狗躺在上面,拿剪刀剪掉它傷口周圍的毛,用溫水清洗它的傷口。
溫柔地摸着它的背,安慰它:“你一定會沒事!”
花斑狗露出感激的目光,小美蘭也學着四姐的樣子,摸着小花狗:“狗狗乖!”
姚志強根據爺爺的描述,很快找來了草藥,拿去給爺爺過目後,給小秋蘭解釋哪種是外用,哪種是剁汁給狗狗喝。
小秋蘭默默記在心裏,看樣子,花斑狗中的毒要幾天後才能徹底去除。
她不由得對傷它的地主崽子姚清懷,記上一恨!總有機會,得讓他嚐嚐本寶寶的厲害!
因爲護狗事件,陳婆子取消了小秋蘭的病號待遇。
中午喝粥的時候,她指派活計:“一個個都力氣沒處使,下午統統給我去翻地!”
她說的統統,並不包括姚二保和劉春花。
姚二保睡在牀上不起來,高大的劉春花被安排淋菜,陳婆子的偏心大家都有眼看。
說起來,陳婆子也有她的難處。
劉春花是對面山腳下劉屠夫的女兒,陳婆子看中她身材高大壯實,以爲幹活利索好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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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嫁過來六年無所出,而且難改囂張跋扈的本性,一點教養都沒有。
尊老愛幼在她眼裏就是個屁,姚二保被她欺負得大氣不敢出,就連陳婆子平時也不敢惹她。
生不出孩子,她自己一點內疚都沒有,反而嫌棄起二保來。
嘴裏經常振振有詞:“唉!二保就像娘一樣,要晚年才得子!”
陳婆子打落牙齒往肚裏吞,自己選的兒媳自己慢慢品味。
要想抱親孫子,她只得到處打聽偏方,所謂偏方,就是燉些大補的東西給兒子兒媳喫。
大補的東西很貴,可再貴陳婆子也捨得花銀子,哪怕老頭子的藥費還欠着,家裏人窮得只能喝稀粥,姚二保和劉春花的燉品也沒停過。
狗肉沒喫成,陳婆子決定下午殺一隻雞,和大補藥材一起燉。
這燉雞肉,香氣四溢,當然要支開姚大保的孩子媳婦。
黃梅香孃兒四個準備去翻地,小美蘭吵着要一起去。
陳婆子就趕緊說:“帶去帶去!看見就心煩!”
於是,黃梅香揹着小美蘭,孃兒五個扛了鋤頭去翻地。
這地在半山腰,一小隴一小隴的,不能用牛梨,只能用鋤頭翻,要全部翻完,天黑還不知道行不行。
小秋蘭翻了一會,就喘氣不勻了,這身體狀況,弱得真讓她無語。
偷眼看哥哥和小冬蘭,一鋤頭下去,用力一翻,又一鋤頭下去,再一翻,動作是連貫的。
怪不得小冬蘭要說她纔是姐姐。
春天來了,地埂上的青草冒出新芽,暖暖的太陽一曬,小蟲子也出動了,餓了一整個冬天的長腳鳥兒,紛紛飛落地埂上覓食。
大家在幹活,小美蘭就無聊得去追這些長腳鳥兒玩。
一不小心,跌在地裏一個水窪裏,水窪裏的水不少,小美蘭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