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在小秋蘭額頭上一摸,轉頭對陳婆子黃梅香瞪眼:“聲音沙啞,額頭冰涼,還打着擺子,病得這麼厲害,也沒請大夫,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陳婆子小聲分辯:“我家二保已經去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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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纔去請大夫,之前幹什麼去了?非要出人命才怕是不是?”村長和姚大保有點交情,小秋蘭的樣子讓他心疼,一看就知道落水前已經病得不輕。
這下陳婆子和黃梅香都不敢說話了,門外看熱鬧的人在交頭接耳。
小秋蘭也沒想到,身子會突然發起冷來,她儘量保持着頭腦冷靜,忽閃着眼睛,心中有了決定。
好吧,本寶寶初來乍到,就先息事寧人。
她吐字清晰地對村長說:“村長伯伯,我病了,奶奶找了草藥回來,阿孃吩咐小五煲給我喝,睡了大半天,我感覺好多了,就去淋菜,沒想到魚塘邊的石頭生了苔蘚,我腳下一滑,就跌魚塘裏了。”
此話一出,大家愕然,小冬蘭急得跺腳:“四姐……”
四姐病得那麼難受,奶奶和阿孃像沒看見一樣,她沒辦法,煲了一點現成的魚腥草給她喝。
性子懦弱的四姐這樣說,是怕奶奶阿孃秋後算賬吧?可她就不怕長舌婦們傳她笨,什麼都不會幹,連挑個水都會跌魚塘裏,到時候找婆家都難了!
村長皺眉:“小秋蘭你別怕,你現在病得這麼厲害,村長伯伯來爲你主持公道,你大可以實話實說。”
小秋蘭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村長伯伯,我說的就是實話,我現在這樣可能是因爲被冷水泡的。”
陳婆子黃梅香大喜過望,這小妮子今天怎麼這麼懂事!
外面看熱鬧的人,議論聲更大了,村長也帶着深意看着小秋蘭,明顯不信她的話。
可人家小姑娘都這樣說,他沒理由再懲罰陳婆子和黃梅香,帶着後生小夥離開了。
看熱鬧的人見沒有好戲看,也各回各家煮晚飯。
姚二保很快請來了河對面李家村的李大夫,李大夫爲小秋蘭仔細把了脈,確定是受了風寒又被冷水泡了,纔會發寒發熱,給她紮了針,還給她開了好幾貼中藥。
陳婆子心情好,就格外開恩,發話讓姚二保馬上跟着李大夫回李家村,將藥趕緊買回來,趕緊煎給小秋蘭喝。
接着還割了一小塊過年留下的醃瘦肉,要給小秋蘭開小竈,煲香噴噴的肉粥。
黃梅香也自覺地將她那牀厚棉胎,換給了小秋蘭。
三歲的小美蘭趴在她牀前,眼睛忽閃忽閃,怯怯地說:“四姐,奶奶煲肉粥給你喫,你給不給我喫啊?”
看到四姐醒過來,她出出進進很高興,一想到香香的肉粥,她就想喫。
小秋蘭記起來了,她剛醒過來時聽到的哭聲,就是這小傢伙發出的,當時的情景嚇哭她了,可見她是極愛四姐的。
小秋蘭看着天真的小傢伙,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一口保證:“四姐一定給你喫!”
“好啊好啊!我也可以喫肉了!”小美蘭高興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