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綠,我心好痛,襄綠……”
劉秀喝了酒,撒着瘋,戳着自己的胸口,襄綠心疼的抓住他的手。
“主子爺,你不要作踐自己,您到底怎麼了……”
在宮外,她們一直稱呼劉秀爲小公子。
可是,她們的主子爺,那是當陵王之子,高高在上的世子爺。
自先太子巫蠱之禍後,當朝再未立下太子。
皇家子嗣凋零,十多個皇子,不是早早夭折,就是後來病死。
如今只剩五皇子獻王、九皇子陵王和十三皇子賢王。
獻王無所出,收養了獻王妃孃家哥哥的孩子。
陵王膝下唯有劉秀一個世子,幾個郡主。
賢王膝下只有一個不到週歲的世子,如此人丁凋零,皇帝也是憂心忡忡。
獻王府的世子不是皇族親生,自然不能作爲皇儲考慮。
賢王有兒子,但是太過於幼小。
皇帝雖不喜歡陵王,但卻獨獨喜歡劉秀世子,自幼就放在身邊,讓大學士像教太子似的教導。
所有人都說,興許因爲劉秀,陵王會成爲太子也未可知。
襄綠覺得自己想遠了,連忙拍着劉秀的肩膀細聲安危,“主子爺,您是皇上的親孫子,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將來前程似錦,榮華富貴,爲何這樣傷心難過……您要什麼沒有呢?”
要什麼沒有?
“翎兒……”
襄綠渾身發顫,她的猜想那麼精準,主子爺真的喜歡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還是一個有夫之婦!
“襄綠,我好難受,我好想要翎兒,你說,我能要到嗎?”
襄綠慌神,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她支持,陵王、陵王妃、護國公、甚至皇上他們都不會放過自己吧?
那劉相公這樣好的人也會因此受到傷害吧?
要是不支持,主子爺會不會就此憎恨她,不再多看她一眼。
主子爺和蘇翎不說身份雲泥之別,就蘇翎已是有夫之婦的身份,要是傳出去什麼,肯定會震怒天家的。
到時候陵王、陵王妃、老護國公都會把她的皮都撕了吧!
劉秀跌坐在椅子上,搖晃晃的看着襄綠,“呵呵,你是我的人,你是不是還在權衡着,要不要告訴我的父王和母妃?”
襄綠被猜透,頓時跪下,“主子爺,奴婢絕不會背叛主子爺,只是,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們身份雲泥有別,她還是有夫之婦,你們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劉秀心頭苦啊!
他何嘗不知道身份有別呢?
可是他想象過,一步一步的讓翎兒擺脫劉蘇氏的身份,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邊。
他看着襄綠,“你要幫我,襄綠,只有你能幫我。”
這樣大的一頂帽子壓下來,襄綠一方面覺得自己在主子爺心裏是不一樣的。
頓時失了分寸和方向。
她眼眸含着水花,眼前的男人是她終身的主子,不論將來如何,她的一生都註定和他綁在一起的。
她日日提醒自己,事事要以主子爺爲重,忠誠他,照顧他。
“主子爺,你,你要我如何幫你,即便最後蘇姑娘她願意和主子爺你在一起,王爺王妃,她們能同意嗎?您的皇爺爺他會同意嗎?”
劉秀像是下了決心似的,看着襄綠,拉着她的手。
一字一頓道:“他們不是都盼着我去爭那個位置嗎?一度威脅我,讓我去做那個傀儡位置嗎?那我不哭不鬧,隨他們的意,等我真正坐上那個位置,萬人之上,我要什麼不可以?”
襄綠瞪大了雙眼。
她的主子爺何時這般心計了?
那個位置,他曾經爲了逃離那個位置,不惜離開王府出走,甚至差點爲此丟了性命。
可是現在,他說,他要那個位置,要成爲萬人之上,只爲了一個蘇翎!
“對不對?那時候,我要翎兒,誰也無法阻止的,對不對?”
襄綠鬼使神差的點頭,“對。”
對對對,劉秀像是着魔了,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要做點什麼才能保住自己想要的女人?
“襄綠,在這之前,誰也不能說,誰都不能說。”
襄綠頷首點頭,劉秀繼續說道:“可是我不可能馬上就坐到那個位置,我必須做點什麼,不然,那時候翎兒她都當了孩子的娘,我該怎麼辦?”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劉秀從開始的慌亂無章,到現在漸漸的鎮定下來,開始梳理。
“當務之急,就是阻止他們在一起,阻止他們生下不該生的孩子!”
他眼力閃過的陰狠讓襄綠覺得主子爺變了。
變得她不認識一樣。
曾經鮮衣怒馬,生性陽光的主子爺,歷經九死一生之後,在今日變得捉摸不透。
“你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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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對襄綠招了招手,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襄綠臉色煞白,也知道主子爺對翎兒用情至深,這就有了應對的招了。
襄綠並非天真的小姑娘,在國公府,在王府到處都是暗招,一不留神就會萬劫不復。
既然生死都是劉秀的人,自該與他同進退共生死。
襄綠點頭,“主子爺放心,我和襄藍都是陪着你長大的,一定不負主子爺所託。”
劉秀嗯了一聲,摸着她的臉,一臉真誠,“襄綠,只要這件事情你能幫我辦好,讓我順利的和翎兒在一起,將來,我的身邊自有你和襄藍的一席之地。”
雖然她和襄藍都知道自己是王妃默許給主子爺的通房丫鬟,可是第一次得到主子爺的承諾,襄綠是開心的。
什麼一席之地,只要能讓她一直在側,伺候着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襄綠前腳一走,劉秀走出房門,對着夜色只是喊了一聲。
眨眼,白卓就從一所房頂落下,幾個箭步就到了劉秀跟前。
“小公子。”
白卓抱拳見禮。
劉秀招手,白卓附耳過來,低聲吩咐過後,白卓面露難色,說道:“小公子,劉譽已然在知味齋安排了暗衛了。”
劉秀詫然,將白卓拉進屋子,關上了房門。
院子的一個角落,一間最不起眼的雜物間。
蕭正喝着酒,透過窗戶,看着劉秀的房間,一出又一出的好戲。
罷了,與他無關。
再喝一口,他放下酒罈子,臥牀後,大手一揮,一股勁風呼嘯,窗戶旁的木板瞬間擋住了窗戶的漏風口。
“你說劉譽,他在翎兒身邊安插了暗衛?”
白卓頷首,“是的,主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