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慶豐縣裏,只有這一家馬車行。
蘇翎再看不慣掌櫃的視人命爲草芥,也只能忍怒在他這裏買了一輛馬車。
隨後,她們又去了楊氏雞鋪。
“一,一千隻?”
老闆娘不可置信的看着蘇翎。
蘇翎頷首,“正是,你每日送一百隻過來,貨到付款。”
“一,一,一千隻?”
對門,黃氏雞鋪的黃西臉皮厚的湊過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蘇翎。
蘇翎對着他微微一笑,“是的,不是來找人家老闆娘開玩笑的。”
黃西略顯尷尬,“哪裏的話,這一千隻,楊氏雞鋪怕是沒那麼多,要不你從我這裏買點?我算你便宜點?”
“我……”
“黃西,沒見過你這樣搶生意的啊!”
老闆娘生了氣,對着蘇翎到:“蘇娘子,你我一見如故,原先的價格,我再讓你兩文錢,咱們可要長長久久的合作。”
老闆娘是個實在人,主動讓價格,不論她是留客手段,還是什麼,總歸是個可以信任的商家。
如此定下來,黃西眼看着大財主走了,心裏很是懊悔當日狗眼看人低了。
隨後,又買了兩口大鍋,陶罐,木桶等。
握着手裏還不到十兩的銀子,蘇翎看向劉譽,“夫君,我是不是太能花了。”
“只要能掙回來,該花的就不能節約。”
蘇翎點頭,表示認同。
最後,二人進了成衣鋪。
十幾套冬衣,棉被買下來,手裏餘下三兩銀子。
“夫君,我們去藥鋪吧。”
“去藥鋪?”
蘇翎嗯了一聲,馬車裏少年咳嗽得嚴重。
最後一站去了濟民藥鋪,莫大夫正在給病人把脈。
莫大夫一看到劉譽,就怕得想遁地逃走。
“莫大夫……請留步。”
劉譽喊住想溜走的莫大夫,“今日我絕不爲難你。”
莫大夫摸了下鬍鬚,“令尊的事,我真的是無能爲力,如今……”
算着日子,那人應該沒了吧。
劉譽笑道:“勞莫大夫掛念了,家父已經大好了。”
“哦,節……”哀??
“你說什麼?好了?”莫大夫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問。
劉譽點頭,“是。”
“全好了?還是?”
劉譽知道莫大夫不信,就像當初他也以爲爹必死無疑了,誰知道呢?
他看着蘇翎,滿眼都是她。
“是我娘子,她救了我爹。”
莫大夫看向蘇翎。
腦海裏似乎記得,當時他對劉五郎下了病危的結論,無能爲力的離開時,這個小姑娘說的話。
“我覺得劉老爹只是心脈受損,不至於神仙難救吧?況且我也給他把過脈,雖然身體不好,卻不會沒命呀!”
這句話在他腦海裏迴盪。
“原來,小娘子深藏不露,醫術居然這麼了得。你是怎麼處理他傷口的?都用了什麼藥?”
莫大夫的禮節十分周全,還對着她抱拳,微微躬身。
蘇翎也不馬虎,只能比莫大夫更低一些,說道:“我只是刮掉了腐肉,在加一些消炎作用的藥,內服外用之下,就好了。”
“什麼藥?”
問完,莫大夫猛然回神,“抱歉,我只是太心急了,此乃小娘子的獨家祕方,怎可……”
“無礙……”
蘇翎打斷莫大夫,說道:“就是莫大夫帶去的那些藥,加上蟾酥和雄黃熬製的藥,外敷的藥也是尋常的金瘡藥。”
“蟾酥?”
雄黃他知道,至於蟾酥是什麼?
蘇翎把蟾蜍如何得蟾酥的方法告知,莫大夫一臉癡迷的聽着,無不震驚和驚歎。
“劉相公,蘇娘子,老朽想去看看令尊,不知是否方便?”
這般奇蹟,他還是不太相信,定要親眼一見。
“莫大夫不怕舟車勞頓的話,也是可以的。”
他夜闖莫大夫的藥鋪多次,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莫大夫既然想去看看,他沒什麼意見。
莫大夫吩咐藥童給方纔把脈的病人抓了點藥。
“還請莫大夫幫我抓一些藥。”
莫大夫二話不說,親自上陣抓藥。
有些不曾聽聞的藥,蘇翎便說:“沒關係,沒有的,我自己上山去採。”
“蘇娘子,你抓的藥,我聽着像是治肺熱,還有一些有些像治傷疤的。”
蘇翎點頭,“不錯,剛剛救了個小少年,他炎症很重,至於別的……”
她看向劉譽,她一定會治好夫君臉上的疤的。
抓好藥,莫大夫說什麼都不肯收藥錢。
“不急不急。”
若蘇翎真的治好了劉五郎,那蘇翎告訴他的祕方就是無價之寶,這點錢他還收什麼收?
囑咐兩句,莫大夫叫上一個藥童,駕着馬車要跟劉譽他們去臥龍村。
蘇翎新買的馬車塞個滿滿當當,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天色已經垂暮,濛濛細雨淅淅瀝瀝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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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臥龍村時。
王元花撐着雨傘迎上來。
“翎兒,冷着了沒有?竈房裏還燃着火,快去竈前去烤烤火。”
劉譽下了馬車,回首將蘇翎扶下馬車。
“娘,我還好。”
她身上披着剛買的棉衣。
此時,劉五郎,以及蘇大牛紛紛出來幫忙把東西搬進屋。
“呀,這是誰?”
王元花看着咳嗽不斷的少年問。
“路上救下的,爹,娘,先把人送我們屋子去吧。”
劉五郎站出來,“我一個人住,讓他和我住一塊。”
“不行,他感染風寒嚴重,肺部感染得也厲害,爹你身子纔好沒多久,萬一背傳染,會更麻煩。就送到我和夫君的房間吧。”
蘇翎斬釘截鐵的說道。
蘇大牛道:“要不,和我們睡柴房?柴房如今嚴嚴實實的,冷不到他。”
“柴房太窄了。”
最後,不得已,只得將人送到了西屋。
“哎呀,劉老弟,我是真沒想到啊,蘇娘子竟真的治好了你。”
天氣冷了,竈房裏放了一個鐵盆,裏面有火石子燃着,一羣人圍着鐵火盆取暖。
莫大夫眼神灼灼的盯着劉五郎看。
的確是個很健康的人。
劉五郎點了一下頭,“確實,我也曾以爲這條命過不了今冬了。”
“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是否可以看一下您的傷口?”
劉五郎點頭。
二人就往竈房外走。
蘇大牛和王元花這才拉着蘇翎問:“翎兒,你怎麼醫好你公公爹的?”
蘇翎一面將上山背柴時候,遇見恩師的故事說出來加深他們的映像,一面在鍋里加了水,燒火,熬藥。
“就是這樣的,我師父教了我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