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會學會的。”蘇翎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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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郎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蘇翎蹙眉,望着竈房。
阿西!
別傷還沒有好,就被賣了吧?
賣去哪裏啊?
兩刻鐘後,劉譽滿載而歸,但同時,他的手也受了傷。
“怎麼又受傷了?”
看着那一頭兩百斤的野豬,蘇翎驚道:“你不會又進了老林吧?”
劉譽沒說話,舀水洗了手,默認了蘇翎說的話。
劉五郎從東屋出來,正好聽見劉譽去了老林,嚇得一跳:“又進老林?譽兒,你不要命了?”
劉譽臉色微窘,“爹,以後不去了。”
有去無回的老林容易狩獵,同樣容易被獵。
劉五郎怨毒的眼神沒差點把蘇翎刺破。
如果不是花光了所有積蓄買下她,譽兒又怎會鋌而走險去老林打獵?
咳咳咳……
劉五郎一陣咳嗽,霎時暈厥,被劉譽眼疾手快的接住:“爹。”
這時,從劉五郎衣袖中掉出一瓶藥,蘇翎拿起來聞了聞,是對心脈養護用的藥。
“快給他服下。”倒出兩顆遞到劉五郎嘴邊。
“這是什麼藥,有用嗎?”
“這藥效不怎麼好,但是有用。”
既然是從爹袖子裏滾出來,應該就是對症的,劉譽不敢耽擱,連忙掰開劉五郎的嘴,把藥餵了進去。
隨後抱着劉五郎就往東屋去。
蘇翎拄着棍子剛跟進去,劉譽已經將劉五郎放在牀上,並出來:“照顧好我爹,我去找大夫來。”
“劉老爹是心脈受損,我說個方子給你,速速買回來。”
雖蘇翎說她會醫,可劉譽還是不信的。
他自顧自的把野豬擡上板車,就要出院子。
蘇翎喊道:“當歸、決明子、鉤藤、牛膝、丹蔘、粉葛、槐米、毛冬青、夏枯草、還有三七。
替我買一套鍼灸回來,一定樣都不能少,你相信我,我可以救劉老爹。”
等劉譽人走遠,東廂房的門開了,劉雪雁裹得嚴嚴實實的,只剩一雙眼珠子在外轉。
她拄着柺杖出來,直奔劉五郎房間。
“爹,爹,你怎麼樣?”
她眼淚像珍珠似的滾落,替劉五郎擦拭嘴邊的血跡,卻不知道怎麼辦。
“你先別急,暫時沒事的。”
蘇翎寬慰着,用盡心力凝聚起一點點玄力,偷偷的至劉五郎手心傳至他心脈,稍微替他養護着。
良久,蘇翎精疲力盡,默默讓開位置走了出去,讓父女兩個單獨相處。
院子裏,還有幾隻撲騰的野雞,劉譽並沒有帶走。
公雞毛髮紅潤鮮豔,花枝招展的。
母雞毛髮微暗,烏壓壓的,形成鮮明對比。
算上原主受傷那一夜,昨兒一夜,劉譽已經三天兩夜沒睡覺了……
村裏人家都燃了煙火,漸漸傳來炒菜的香味。
蘇翎望着竈房。
她走了進去,想着劉譽是怎麼生火的,有樣學樣。
乾柴架空,火勢旺,還不會起濃煙。
她瘸着腿,忍着痛,忙進忙出。
蘇翎從戌時到子時,足足兩個時辰。
鍋裏纔出了香噴噴的雞湯,劉五郎也緩緩轉醒。
“我煮了雞湯,雪雁姐姐、劉老爹你們都喫點吧。”
蘇翎端了雞湯和稀粥站在門外敲門。
劉雪雁條件反射的緊張,還是劉五郎道:“放在門口。”
蘇翎哦了一聲,放下,回到竈房。
看着鍋裏撲騰騰的香氣,她忍不住饞嘴,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味道有些微不可察的苦!
這是怎麼回事?
蘇翎目光所及,看着鹽罐子。
裏面是粗鹽,難道是鹽的問題?不然怎麼解釋劉譽做的菜苦,她自己熬的雞湯也苦?
一面喝,一面望着外邊有沒有人回來。
蘇翎不知道什麼時候靠着桌子睡着了,被一陣冷風冷醒。
睜眼,正落在劉譽懷裏。
一時,兩人微窘。
“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譽滿臉疲憊,“剛回,”想了想又繼續道:“看你睡在這裏,正準備抱你回屋去。”
“你放我下來,那些藥你買到了嗎?”
“買了。”
原本他只是試探的說出蘇翎給的方子。
誰知道藥鋪的大夫一聽,只覺得這方子開得十分妙,硬說開這個方子的人醫術了得。
“這是你要的銀針。”
劉譽囫圇吞棗似的喝了兩碗粥,遞給蘇翎一個木盒。
他忙着熬藥,明明困極,一臉疲憊,卻異常堅毅果決。
認真的男人渾身都散發着迷人的荷爾蒙。
母胎單身二十五年,從未談過戀愛的蘇翎,越發覺得劉譽怎麼看怎麼順眼。
如果不是花了所有積蓄買下蘇翎,他至少不用連夜入林打獵換錢吧?
雖然劉五郎內傷與她無關,至少也不會被氣得吐血吧?
劉譽打發她回屋睡覺。
她坦然接受,如今她腿腳不便,足足花了三四個小時才搞定一隻雞,在竈房也幫不了劉譽什麼。
有雞鳴聲,一連引發村裏更多的公雞打鳴。
朦朧間,蘇翎看到地上有個蜷縮着的人,他蓋着薄薄的舊棉絮,冷得縮成一團。
那條棉絮,就是劉五郎送給她柴房裏的那一條。
她起牀,拿了棉被給他蓋上,換下那條舊棉絮,送回了柴房。
今早,劉五郎第二次喫到蘇翎做的飯菜。
可他也沒同蘇翎說一句話。
不是說不會做飯嗎?
這做的比譽兒好喫,蘇翎分明就是故意氣他的!
“劉老爹……”
飯後,劉五郎拿了柴刀準備出門,蘇翎叫住了他:“你心脈受損,不已操勞。”
“用不着你管。”他說完就走。
“是用不着我管,就是萬一你又暈倒了,病情加重。
那個誰又要去老林打獵賣錢爲你買藥,還有雪雁姐姐也會急得哭哭啼啼,真的很煩。”
在劉五郎面前,她可不敢喊夫君。
免得劉五郎再次被氣吐血!
她此話一出,劉五郎果然頓住。
地裏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只是不想看見蘇翎,索性想着去砍點柴回來,過冬的時候也容易一些。
他扔了柴刀,轉身找個矮凳坐在門檻前。
蘇翎端上一碗熱騰騰的藥:“這是他連夜進城賣了野豬替你買的藥,昨夜熬夜熬的藥。”
劉五郎不曾看她一眼,接過喝下。
“還有什麼事?”
看着站在身邊沒走的蘇翎,劉五郎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我會點醫,你心脈被強力震過,如果光靠藥不利於恢復,我遇過恩師,會鍼灸之術……”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