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窗外燈影婆娑,銀白色的月光碎在牀邊。
江晚晴被圈入他滾燙的懷中,兩人貼得很緊。
隔着單薄的布料,依稀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柳眉送來的新設備,加入了最前沿的擬態人工智能,能模擬更真實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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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身臨其境…
不會真是黑化人格出來了吧?
而且她覺得,顧時徹生氣了。
顧時徹眸色幽沉凝着她,低啞醉人的嗓音透過電波傳來,縈繞在她的腦海裏。
男人單手扣住她的手腕,鋒利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鬱。
江晚晴頸線繃直,眼睛溼漉漉的,在他懷裏無力推搡着。
“時徹哥哥,你把我手攥疼了,好痛,快放開我。”
顧時徹握住她的手腕又收緊了幾分,像是在懲罰她逃跑。
此刻,男人脣間吐出一絲冷冷的嗤笑聲,眼眸不帶一絲溫和。
沒錯,黑化人格再次出場了。
潛意識裏竟然也會人格交換。
他俯身,將下顎埋在她的頸窩處,氣息沉重,嗓音沙啞難耐。
“晴晴,你真的能感受到痛嗎?”
“作爲幻象的你,真的會痛嗎?”
江晚晴一愣,心狂跳。
幻…象?!
他爲什麼會問出這句話,難道被他看穿了?
“時徹哥哥,什麼幻象?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會感覺痛啊。”
“我…我去找陸崎哥哥給你看看!你先放開我!”
江晚晴眼裏是氤氳的水霧,眼睫扇動,掙扎着從他的懷裏逃離。
還沒跑兩步,顧時徹長臂一伸,又將她捉了回來。
“又想逃?”
“晴晴作爲幻象都這麼不聽話。”
“要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如果你要騙我,應該裝得更真一些。”
拜託,他都猜到是幻象了,就不能順便醒過來嗎!
江晚晴小臉一白,扭過來看他。
她很想開口說“大聰明快醒過來!”
嘴巴卻被封印住,怎麼也喊不出來。
他的大腦還在排斥,直接屏蔽掉她想說的話。
“我真的會痛啊,真的!”江晚晴推搡着他。
顧時徹隱隱有些怒了,幽沉的眸底激起淺漣,薄脣勾起一絲弧度。
江晚晴被一把丟到牀上,整個人一下陷入鬆軟的牀墊中。
忽而,身前一重。
顧時徹喉嚨滾動幾遭,啞聲,貼緊她。
“既然是幻象,那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吧。”
“反正作爲幻象的晴晴也不會疼,不是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饒有趣味盯着她嚇得發顫的樣子。
“之前還以爲是重生了,怕晴晴討厭我,一直忍着。”
“忍得很辛苦,連吻都不敢用力。”
男人貼緊她,耳邊是他醉人的聲線,尾調拉長。
江晚晴甚至能感受他喉結滑動,和他對上視線的那瞬間,黑眸繞着明晃晃的引誘。
“時徹哥哥…我真的不是幻象!”
綿軟的聲音在求饒,一雙漂亮的眸子泛着霧澤,看上去楚楚可憐又格外魅惑。
顧時徹一言不發,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俯身驟然貼緊。
他藉着銀白色的月光看她。
慢慢,鼻尖相碰。
他的指腹順着她的輪廓,向下摩挲。
“晴晴,我想你了。”
“真的好想,快發瘋了。”
“所以,別跑了,就算是幻象也好,留下來陪我吧。”
“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找不到你的深淵裏。”
月光碎在牀邊。
燈影婆娑起舞,記憶中那熟悉的香味夾雜着現實中濃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她的腦海裏。
陰暗的房間,忽閃忽現的電流,感官產生極致的混亂。
他身上,有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令人無法拒絕。
江晚晴很想說,她也想他了,也快到發瘋的邊緣了。
她寧願自己也掉進那灘沼澤裏,和他一起沉淪於黑夜裏。
她也渴望,在極致的幻覺裏與他不生不滅。
顧時徹呼吸沉重急促,半張俊臉隱沒在清冷的銀光之下。
他眼尾泛紅,清冷的眼看着江晚晴,手臂青筋凸起,緊緊攥着被角。
“怎麼辦,我好想你,連做夢都要想你。”
潮熱的火光迸發。
她的腿被箍住,禁錮在身下,掙扎的手被按在頭頂。
“我害怕…”
“不怕,晴晴乖。”
顧時徹哄着她,吻住她脣的力道卻又加深幾分。
吻到她腰肢發軟,吻到她全身乏力。
聽着他沉重急促的呼吸聲,江晚晴咬緊牙關。
顧時徹黑眸深不可測,全然褪去僞裝。
“時徹哥哥,可是….”
“噓,不許說話。”
*
……
然後就當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時,顧時徹停下了。
汗水早已把他的被打溼,白襯衫鈕釦散落一地,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上半身幾乎沒有遮擋。
地上一片狼藉。
顧時徹跪在牀上,垂眸望着粉面通紅的江晚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江晚晴眼眶泛紅,淚珠懸在睫梢,一雙哭紅的眼睛盯着他。
感受實在太過真實,連戰慄都如此真實。
真實到他又開始懷疑自己。
面前的江晚晴真的是幻象嗎?
江晚晴趁機從他的禁錮裏逃出來,羞憤用被子把自己牢牢裹住。
幸好兩人之間的意識連接其他人看不見,不然不得羞死啊!
臭男人!躺在牀上動不了,腦子都還在耍流氓!
有的人真是一肚子壞水!
這種男人就應該找個麻袋套着掛牆上才老實!
顧時徹神色淡漠無瀾,躺在牀上從後圈住她的腰肢,下巴枕在她的頸窩裏。
他眸色變柔和起來,捏住她的小手。
“晴晴,你還記得我們跳崖的那次嗎?”
當然記得,抱着她就這麼水靈靈從懸崖跳下去,鬼才不記得呢
但江晚晴不敢說她記得。
她裝作很驚訝的樣子:“跳崖?時徹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
江晚晴將被子又裹緊幾分。
顧時徹坐起身來,居高臨下看着她。
他冷笑一聲,戴上金絲眼鏡,伸指扶了扶鏡框。
“不記得沒關係,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什麼?跳崖?!
他又發什麼瘋。
雖然知道他在意識裏,不會受傷,但痛感還是會傳到大腦裏呀!
顧時徹俯身,貼在她的耳邊。
“如果我們所處的世界是幻覺,那再怎麼折騰也不會死,不是嗎?”
說完,他拽住江晚晴的腿,眸色漸深。
“殺了我,才能救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