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裕三歲,爸爸的背鍋俠。
“顧宴裕!快過來把襪子穿上!”
“我的天,你怎麼跟麻麻一樣不愛穿鞋!地上涼啊。”
爲這個家操碎了心的顧時徹正拿着小襪子,追着小糰子跑。
三歲的顧宴裕仰着軟彈的小臉,一副調皮搗蛋的模樣,屁登屁登往前跑。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一身使不完的牛勁兒。
“爸爸來抓我呀~略略略~”
顧宴裕靈活爬上沙發,再快速翻過去,跟顧時徹跑起了障礙賽。
在兩人比賽激烈之時,顧時徹肩頭輕輕碰上旁邊的架子。
只聽砰——!
架上掉落的花瓶碎在地上。
兩人停滯住,陷入一陣子沉默中。
“……”
顧宴裕指着碎片裏的鈔票,奶聲奶氣道:“爸爸,這是什麼?是不是私房…”
“錢”還沒說出口,連忙被顧時徹捂住嘴巴。
他對着小糰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顧時徹沉聲,“低聲點,難道這光彩嘛。”
和江晚晴結婚後,他把所有錢都交給老婆管了。
一個大集團的總裁,兜裏竟然連個鋼鏰都沒有。
堂堂顧總居然還要藏私房錢,說出來這光彩嗎?!
顧宴裕奶聲奶氣道:“而且我記得,這花瓶是媽媽親手做的。”
顧時徹一臉悲痛,沉聲道:“我知道。”
“她作廢了好幾個,這一個好不容易像個瓶子,其他的都像外星來的詭異物種。”
“好不容易做出像樣的花瓶,所以專門放在客廳顯擺。”
結果新奇了沒幾天,江晚晴就忘了這個花瓶的存在。
這纔給了他藏私房錢的絕佳場所。
而江晚晴的動手能力一直是個謎。
顧時徹深吸一口氣,修長而蒼白的手微微發顫,撿起地上寥寥無幾的鈔票。
樓上傳來江晚晴的聲音。
“怎麼了?是砸壞什麼東西了嗎?”
顧時徹趕緊撿錢塞兜裏,迴應道:“沒沒…沒事。”
顧宴裕肉嘟嘟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腿側。
“爸爸,婚姻大危機,我這就去告訴媽媽。”
“今天你又要跪榴蓮咯。”
不知這臭小子像誰,這麼壞!
顧時徹拉住他的小胳膊,“喂,都說父子同心,你居然要出賣我。”
顧時徹攥住小宴裕的肩頭,語氣鄭重,“我給你買巧克力,當封口費。”
顧宴裕伸出一個指頭,說話含含糊糊。
“再加…一個棒棒糖,草莓味的。”
“好,成交。”
父子鄭重握手。
顧時徹輕挑着眉,“男子漢的約定,不能說出來哦。”
下一秒,顧時徹將顧宴裕拎起來,“老婆!抓到罪犯了!裕裕把你做的花瓶打碎了!”
顧宴裕小臉疑惑,皺着眉。
等一下,不是封口費嗎?
怎麼變背鍋俠了?
這不是一個價格啊。
爸爸甩的鍋又黑又重,這麼小的年紀就要開始背這麼大的鍋。
……
顧宴裕四歲。
今天是顧宴裕四歲的生日宴,江晚晴邀請了陸崎一家。
奶奶柳眉正從米國坐飛機趕回來,爲他慶祝生日。
陸玥笙只比顧宴裕晚一天出生。
顧宴裕正撲在江晚晴懷裏撒嬌,旁邊的顧時徹臉色驟沉。
“媽媽,你給我生個姐姐吧。”
“這個媽媽做不到。”
“那…生個哥哥呢?”
“媽媽也做不到。”
“那…生個像玥玥妹妹一樣可愛的妹妹呢。”
“媽媽也做不…”
顧時徹臉不紅心不跳,眉頭舒展開,“這個可以做到。”
再要個女兒,沒問題。
他薄脣微勾,眼睜睜看着兒子躺在江晚晴懷裏撒嬌,吧唧了江晚晴一口又一口。
?
顧時徹攥住拳頭,黑眸微冷。
他知道,不該喫兒子的醋,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醋意四面八方涌來。
四歲的顧宴裕還看不太懂他的臉色,一心只想和媽媽貼貼。
“麻麻抱,麻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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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裕撒着嬌,小臉緩緩貼住江晚晴。
江晚晴額頭抵住他,笑得更加寵溺。
顧時徹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抹慍色。
小子…
顧時徹伸出手,語氣冷冷對着顧宴裕招手,“過來。”
小小的顧宴裕歪着頭,撲到顧時徹懷裏,卻被他立刻拎起來,轉到傭人的手裏。
“玥玥妹妹馬上就來了,你先去外面玩,我和你媽媽有事要談。”
顧時徹輕扯領帶,用眼神示意傭人。
顧宴裕一頭霧水被抱走了。
江晚晴雙手撐在牀上,一臉無語。
“不是吧,連自己兒子的醋都要喫。”
顧時徹抱住她,摁着她親。
脣齒間緩緩溢出幾個破碎的詞。
“嗯,就喫醋。”
“要不…我們再要個女兒?陸崎就有個女兒。”
江晚晴微愣,想起還放在浴室沒來得及丟的驗孕棒。
兩道槓。
顧時徹吻住江晚晴的脣,摁住她吻了又吻。
江晚晴立刻將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停下動作。
前幾個月還不穩定。
“馬上陸崎他們就來了,還是算了。”
顧時徹沉臉,委屈撅着薄脣。
此時,外面響起陸崎一行人的聲音。
小小的陸玥笙一手被陸崎牽住,一手被葉星漫牽住,一進顧家便甩開兩人的手,奔向顧宴裕。
顧宴裕:“玥玥妹妹!!!”
陸玥笙:“宴裕哥哥!!!”
兩個小糰子奔赴對方,拉着小手蹦蹦跳跳起來。
陸崎的表情瞬間晴轉多雲。
他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指向抱住自己女兒的顧宴裕。
“臭小子…我盯着你呢。”
“盯、着、你、呢。”陸崎沉着臉,一字一頓,死死盯住顧宴裕。
葉星漫沒好氣用手肘捅了捅他,一臉無語。
“拜託,他倆才四歲,你就開始盯梢。”
“以後女兒長大了,你可怎麼辦啊~”
陸崎一臉悲痛,牽住葉星漫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終於理解了岳父大人的心情,明白好白菜被豬拱了是什麼感受了。”
陸崎臉都青了。
二樓,江晚晴拉着一臉怨氣的顧時徹從臥室裏出來。
“陸崎哥哥,漫漫姐姐來啦。”
顧時徹臉還青着,眸色稍冷,沉默着不說話。
江晚晴和葉星漫一見面就有好多話想聊,徹底把兩個男人冷落在一邊。
而兩個孩子在客廳內相互奔跑打鬧,玩得不亦樂乎。
沙發上,只剩下兩個臉青的男人,坐在一起喝酒。
陸崎:“來,好兄弟乾杯。”
顧時徹拿起酒杯,輕碰一下,“你又是什麼原因心情不好。”
陸崎沉聲,“因爲你兒子。”
他的眼睛就像狙擊槍的瞄準鏡,隨時鎖定住顧宴裕。
陸崎反問一句,“你呢?”
顧時徹皺了下眉,片刻又鬆開,“我也是因爲那小子。”
“自從他出生後,我現在就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陸崎:“對了,你媽柳眉怎麼還沒來,平時顧宴裕生日她來得最早了。”
顧時徹抿了一口酒,“哦,她還在飛機上,從米國旅遊回來。”
陸崎微愣。“誒?也是從米國回來嗎?”
“我岳父岳母還有小舅子也是今天從米國回來。”
“不會是一班飛機吧?”
顧時徹無所謂,“也許吧。”
電視機打開,播放着新聞,兩個男人卻沒心思聽新聞播報的內容。
【據報道,米國一連環殺人犯越獄逃亡,重囚連殺四名獄警,目前已逃亡數日,下落不明。】
【有線索表明,該囚犯計劃逃亡到帝都,請各位居民注意安全,注意身邊可疑人員。】
【囚犯黑髮藍瞳,混血長相,有線索請及時聯繫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