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前塵

發佈時間: 2024-11-19 09:5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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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千重被她這個樣子驚到了,他吞嚥着嘴裏的血,卻覺得喘氣不來。

 他只是想在蘿迭香的作用下,破壞他們的感情,破壞這場婚禮帶走宮以沫而已

 若是宮抉知道了真相自願放棄了宮以沫最好,那樣她就會心灰意冷,徹底背棄大煜,若是宮抉沒有放棄她,那麼他就用皇帝的屍體來威脅她

 他是知道宮以沫對大煜那皇帝很孝敬的,就算爲了他的屍體,她也應該會跟他們走纔是,只要跟他們走了,他們有的是辦法蠱惑她,可是現在,她似乎和他預想得不太一樣

 到底是哪裏失去了控制,他竟然刺激得她發狂那模樣,好像是蠱毒要發作了這怎麼可能

 他知道蘿迭香會讓人產生負面情緒,但就雪蓮和皇帝的事,也不至於直接刺激到她發狂吧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蘿迭香作用是不大,只能起到一個推波助瀾的效果罷了,但是他不知道宮以沫還有前世不知道他前世瞞了十幾年的事,今生一個照面就被拆穿了

 從他出現起,宮以沫的情緒就變得極不穩定,而雪蓮的事更是刺激到了她,現在,他敢用皇帝的屍體來威脅她,便成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讓她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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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她突然仰頭尖叫一聲,手指活生生的插入雪千重體內

 雪千重終於知道害怕了,忍痛大喊一聲。

 “姑父”

 而宮抉更是第一時間衝上前來,試圖打暈宮以沫

 但宮以沫似乎知道他的意圖,回頭兇狠的瞪了他一眼

 雪千重很多話她都沒聽進去,但是有一句她聽進去了就算宮抉現在愛她,不在意她母親害他母妃,又害了他這件事,他以後也會在意的

 “滾開”

 宮以沫雙眼發紅,但是她好像還有理智,只是緊緊的抓着宮抉伸過來的手,那力道似乎要捏碎他的骨頭一般。

 宮抉見她還有理智,連忙說道。

 “皇姐,你看看我,我是宮抉啊你冷靜一點,不要讓那些負面情緒吞噬了理智”

 秋重禪也趁機將奄奄一息的雪千重從宮以沫手裏救走,他看到雪千重心口的地方整塊下陷,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對宮以沫說道。

 “你怎能如此,他是你唯一的哥哥啊”

 宮以沫只覺得體內火氣上涌

 “哥哥”她冷笑,眼角都開始發紅,“他是一個騙子他該死”

 宮抉也發現她對雪千重的異常憤怒他不顧自己被抓緊的手,另一隻手強勢的掰過她的頭,讓她雙眼猛地聚焦,擡頭看向自己

 “皇姐,你冷靜點你還有理智對不對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你不記得了我麼”

 “宮抉。”

 奇異的,她竟然念出了宮抉的名字,宮抉一喜,忍不住笑了,誰知被他半圈在懷裏的宮以沫,突然用一種怨恨的語氣說道。

 “我怎麼會不記得你

 呢”

 宮以沫雙眼死死的盯着宮抉,蘿迭香的作用開始發作了,它在宮以沫拼命剋制蠱毒發作的空檔,不停的翻起她腦海中那些仇恨的記憶

 原本她有理智,一定會控制自己說出不該說的話,但現在她所有的理智都在控制自己即將暴走的力量,蘿迭香便趁虛而入,勾起她內心最深處的記憶,那充滿血腥、傷痕、殘忍的記憶

 宮抉明顯感覺宮以沫在剋制自己,可是她語氣那麼詭異,雖然抓着他手的手一點點鬆開了,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卻越發兇狠

 “我很清楚的記得,你是怎麼將那些酷刑施加在我身上,讓我受盡折磨而死我記得你怎麼架空我,怎麼爲了達到目的,而逼迫我黃粱一夢,大夢一生,而那一生裏,你就是我的噩夢”

 宮抉糊塗了,他雙眸死死的盯着懷裏的女人。

 “皇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殺你”

 “怎麼不可能”

 宮以沫突然用力的推開了他偌大的庭院,所有侍衛都被宮以沫掃過來的目光驚得連連後退

 這時,因爲他們在庭院待了太久,宮澈終於忍不住出來看看情況,但看到宮以沫明顯不正常的狀態,他突然想起當初她快要發狂時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

 他大驚,明明方纔還好好的,現在這是怎麼了

 他的聲音一下就讓宮以沫的視線鎖定過來,然後她笑了,笑聲淒厲,一身紅裙隨着她蹌踉的腳步轉了個圈,因爲她沒注意,鐵鏈在地上摩擦,發出難聽的聲音。

 “你”宮以沫突然面向宮澈

 “我上一世愛你護你,你卻因爲聽信讒言而防備我,迫害我可笑好一個良人啊”

 宮以沫緩緩轉身,視線落在了已經昏迷的雪千重身上,還有那些害怕的雪族人,都緊張的盯着她。

 “還有你們孬種被滅國了活該不想着好好生活,卻恨不得天下大亂,讓世人都承受你們所受過的,心態扭曲懦弱,可悲可恨可恥”

 最後兩個字,她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她幽幽盯着雪千重,“十幾年出生入死的戰友啊,我原以爲你們是我唯一的安慰,沒想到卻是哥哥好一個哥哥,好讓人噁心啊”

 她視線兜兜轉轉,最後落在了宮抉身上。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雙目充血之下,宮抉卻偏偏看到了她的無助和絕望

 他以爲皇姐是在說瘋話,可是這些話,卻奇異的和他曾經有過的一些聯想串聯起來,尤其當他看到宮澈驟然雪白的臉,他似乎已經捕捉到某種真相了。

 “還有你”

 宮以沫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她的安靜讓周圍所有人都不敢動,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你讓我好痛,好、痛、啊”她每說一個字,就用手指戳自己胸口一下。

 歪着頭,雙眼迷濛的打量着他,“我是你的對手,你不擇手段是應該的,可承受這些手段的我,真的好難受我辯解不了,沒人信我,只有沉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