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沫一爬上岸,便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而那隻小猴子也因爲失血過多,有點半死不活的躺在她腳邊,進去的時候是上午,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該死的,還真是倒黴,他們竟然無意間跑到那樣一個晦氣的地方,白白折騰了一天。
雖然裏面什麼都沒有,但是在宮以沫心裏還是有點膈應的。
那破廟是她上一世的魂歸之地,而下面,竟然是幾百人的生祭臺,這樣一聯想起來還真是玄乎,若不是她不信鬼神,都覺得這個巧合得有點過分了。
而且,還有那石座後的字
宮抉說,雪國滅國後,用四年時間籌辦了這場地下祭祀
從雪國滅國,到她穿過來,剛好是也是四年呢
宮以沫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怎麼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她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這時,宮抉就坐在她身邊,宮以沫休息了一會擡頭看,便看到他身上有不少傷痕,都是方纔爲了保護她不被那些白色的食人魚所傷,而被咬的,宮以沫有些心痛了,自責道。
“對不起,若不是我無意間闖到那鬼地方去,你也不至於受傷。”
宮抉此時正在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他對這些傷十分不經心,流出來的血是紅的,而且沒有麻癢的感覺,顯然沒毒。
“沒事,都只是皮外傷而已。”
這麼說着,他撕下一條布,用牙齒和左手,將右手上的傷口給綁了起來,動作利落,但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沒想到在大煜境內竟然會有這樣的魚存在,明日我會讓當地太守想辦法除了這魚羣,還有那破廟,也不能再留了。”
宮抉要拆廟,不知爲何,讓宮以沫心裏又是惆悵,又是鬆了口氣,最後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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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是因爲那是上一世的魂歸之地,鬆了口氣是因爲如果這一世再也沒有那間破面存在,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也不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上一世,宮抉在破廟殺了她,這一世,他爲了她拆除破廟,就好像冥冥中自有註定一般,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讓宮以沫再一次發呆了。
見她這樣的狀態,宮抉伸手將她腰間的石塊給取了下來。
“怎麼了”宮以沫一驚,她發現她第一時間竟然是想去搶回那塊詭異的石頭。
“這東西太過詭異,不要再帶在身上了”
說着,他竟然直接反手,將石頭丟在了身後的湖水之中
這時,緩過氣來的猴子虛弱的看了湖水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見宮抉就這樣丟了那塊石頭,宮以沫竟然有種難過的感覺怎麼回事,她怎麼會那麼想要那塊石頭,就好像現在,她就恨不得跳下去撿回來
不這不是她的想法
看來宮抉說得對,這塊石頭果然有鬼,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解中影響了她的想法沉到水裏也好,至少水裏只有魚,不怕它害到誰。
沒了那塊石頭,宮以沫雖然心裏很不舒服,因爲它的特性表示它會很有用,但是生理上還是一
身輕鬆的感覺,她看到宮抉又在處理自己的傷口了,只是背上就有點不方便,宮以沫連忙上前接手。
宮以沫要給他上藥,宮抉肯定不會拒絕,雖然只是些皮外傷,他也不是很在意。
但是宮以沫就不同了,她手指輕撫他的脊背,眼神一暗,輕聲道。
“哎我好像總是害你受傷。”
宮抉一愣,隨即笑了。
“這不算什麼”這點小傷,比起她當初爲了她擋下的一箭,又算得了什麼
但是宮以沫卻想到了以前,似乎宮抉每一次受傷,都跟她有關這樣想着,她上藥時下手更輕,似乎怕弄疼了他一般。
那些食人魚的嘴很小,所以留下的傷口確實不深,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了。
風輕輕吹來,方纔在地下經歷的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除了那塊石頭不見了,再就是腳邊多出來的這隻猴子。
上完藥,宮以沫看着腳邊好像睡着了般的猴子,摸着下巴笑道。
“宮抉,你說這猴子怎麼辦看上去快死了,晚上燒猴子肉喫吧”
她就是故意這麼一說,那隻猴子連忙坐了起來讓宮以沫驚訝的是,在那樣的地方長大的動物看上去竟然一點都不奇怪,黑灰色的毛髮,和小小圓潤的個頭,竟然還有幾分可愛的感覺。
聽到宮以沫說要喫它,它吱吱兩聲表示抗議
宮抉看得出宮以沫不想殺它,但是那種地方出來的東西,不殺總覺得太過危險了。
所以接過宮以沫給他的衣服,他一邊當着宮以沫的面從容換衣,一邊輕輕說道。
“還是殺了吧。”
他語氣十分認真。
那隻猴子聽到宮抉的話一個機靈連忙躥起來躲到了宮以沫身後,一點都沒有方纔失血過多的虛弱模樣。
它感覺得到宮以沫似乎並不是真的要殺它,但是宮抉並不是在開玩笑。
宮以沫有些驚訝了,她笑了笑,語焉不詳的說道,“這麼通靈性的小傢伙還是留着吧,萬一真的有問題,再殺也不遲。”
宮以沫這麼說,宮抉也只有應了,只是那眼神幾次落在那隻猴子身上,都讓它毛髮炸裂,最後趴在宮以沫背上裝死
深夜,宮以沫躺在牀上睡不着。
那隻猴子被綁在了外面的桌腳上,而且宮抉一回到城內,就打了一條鐵鏈鎖住了它,讓它就算再聰明也無計可施,這樣,他才放心宮以沫養這個危險的東西。
宮以沫眼中閃過一道光,最後竟然放開了猴子的腳鏈。
猴子原本在睡覺,但是見她這樣,竟然擡頭看了她一眼,那一刻,宮以沫的神情有些詭異。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宮以沫看着小猴子,有些艱難的說道,“你也會游泳,這樣吧,只要你能把那塊丟到湖裏的石頭撿回來,我就帶你去大煜,讓你過好日子。”
那猴子好像通靈性一般,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而宮以沫再一次躺回牀上,這一次,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