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科達擺脫龐七等人的追殺時,商臻彷彿有所察覺的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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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什麼都看不清,但是她感覺到了隱藏在黑夜中的血腥和殺氣,以及無邊無盡的惡念……
如果她被科達抓住了,怎麼辦?
商臻忽然冷笑,她眼中滿是一片混沌幽暗之色,雖然失焦,但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卻有邪氣浮動。
當初在L國,追殺她的人有四個,但是他們現在,屍骨都化了。
所以誰敢抓她,她就殺了誰!殺!殺!全部殺光!
幽暗的巷子內,科達鼻子聳動了一下,那種甜膩的血腥味和他身上的鐵鏽味是不同的,是獵物的味道。
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他,而他,終於找到她了!
皮靴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他雖然渾身溼透,傷口卻被野蠻的包好了,整個人高度警覺,就好像最優秀的捕獵者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破綻。
這是個死衚衕,這一點讓科達非常意外,他潛意識覺得這是那個女人的愚蠢所導致的結果,但是在經歷了漁場那一幕之後,他實在不能將L國那套“女性沒有思想”的認知套用在她身上。
所以明知道商臻一路流血到這,必然是強弩之末,但科達渾身的肌肉還是鼓脹起來,手也穩穩的握着槍。
他一步步走近,最後在一個完全封閉的角落,找到了商臻。
此時商臻頭靠在牆上,坐在地上,以一個全無防備的姿態坐着。
一盞昏黃的燈在頭頂,商臻低着頭,所以科達看不清她的面容,完全的寂靜中,他也聽不到她的呼吸聲。
心跳一點點加速,他用槍指着商臻。
“站起來!”
商臻一動不動。
他撥開保險栓,冷硬的說道,“你以爲我還會被你騙麼?站起來!”
商臻依舊不動。
科達眯了眯眼,難道是因爲失血過多,昏迷了?
他高大的身體一點點緊縮,朝她又逼近一點,非常小心的朝她伸出手去……
突然!只聽一聲槍響!
藏在商臻懷裏的槍支終於發揮了作用,這麼近的距離……但因爲科達靠近的時候太謹慎了,幾乎在嗅到危險的同時,他就避開了!如此敏銳,讓子彈只是從他手臂上擦過而已。
商臻心裏一沉,毫不意外的說,科達是她一步步走到現在,最危險的敵人!
下一秒,她就被科達揪着脖子提起來,狠狠的按在了牆上!
手裏的槍被他一巴掌扇到了地上,他雙眼血紅,對商臻的恨意幾乎到了極致!
“就連你也敢傷我!”被女人傷到身體,這絕對是他的屈辱!所以科達發狠去掐她的脖子,那一剎那,商臻幾乎聽到了脖子那傳來細微的斷裂聲!
因爲窒息,她雙手用力去垂他!用腳去踢!但是無濟於事,在科達鼓脹的手臂肌肉中,商臻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最後關頭,科達終於記起她是他的重要獵物,鬆開手去。
但被這麼一掐,商臻幾乎去了半條命了半條命,絕對不可能再反抗了,所以這一次,科達放心的靠近她,檢查她身上沒有任何利器之後,將她扛了起來,完全不管她的死活,快速離開。
長長的發垂下,隨着他走動而在他背後一蕩一蕩。
商臻渾身都非常難受,原本失血過多的身體,被他狠狠一掐,反倒激起了求生欲,讓她多了幾分清明,顛簸中,她一直扶着左肩膀的手,順着血腥味柔弱無骨的攀爬到了他的手臂上,那裏,是方纔那一槍擦出來的傷口。
科達之前也受了傷,但是被包好了,只有這個傷口,是新鮮外露的……
商臻染血的小手一觸上去,科達就好像觸電一樣,反射性的掐着她腰的手就是狠狠一爪!讓她當場痛吟出聲。
科達根本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女人對她來說都是負累,唯一的作用就是泄慾,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卑弱的女人給他生孩子,更何況商臻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一個被毀容的醜八怪罷了。
在商臻的叫聲中,他裂開嘴惡狠狠的威脅。
“你最好不要有什麼小心思,我一隻手就能撕碎你!”
而商臻這一次,是徹底安靜下來了,被他扛着,就好像一個死人一樣垂擺着。
大概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商臻悶悶的,十分虛弱的聲音突然從他後背傳來。
“你以爲……收掉武器,我就弄不死你麼……”
科達一驚,他身體快過意識的將商臻朝一邊丟過去!商臻狠狠撞到牆上,嘴角溢血的縮在牆根,但這一次,她幽幽笑了。
昏暗中,她那雙眼睛彷彿在發光!
“我……就是最強的武器啊……”
科達一開始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這時,一種燒心的感覺從心臟蔓延到全身!
幾乎幾秒鐘的時間,他的身體一瞬間燙得驚人!那溫度絕對超過了四十度!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發熱讓他意識變得混動起來。
一般有人感染了K病毒,雖然會發燒,但不會這麼猛烈,可科達本來就受了傷,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K病毒趁虛而入,讓他原本如猛獸般的身體瞬間崩潰,痠軟,在他體內肆意的攻城略地。
血液!急燒?
這兩個詞讓科達下意識的朝自己的手臂看去,那裏,還有商臻手指染上去的血!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商臻,那雙眼睛彷彿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一樣!
“你……你!!”
商臻微微擡頭,朝着他的方向,很是禮貌的笑了。
“如你所想,我是死亡病毒的感染者……當然,你也可以叫我,死亡終結者。”
她費力的一點點站起身,而科達因爲恐懼倉惶的後退了一步,身體劇烈高燒,讓他漸漸站不穩,終於跪了下來。
局勢瞬間顛倒,剛剛在他手裏輕易就能撕碎的獵物,此時慢慢的挪到了他身邊,居高臨下。
“死亡病毒將終結在我手裏……而你,將是最後一個,因它而死的人,榮幸麼?”
她幾乎從容的順着他的手臂摸到他手裏的槍,輕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