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理查德對布萊茲的話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摸不到頭腦。
“你裝什麼!”布萊茲冷笑,眼眸帶着藐視,“那個女的出車禍不是你害的?”
理查德一愣,在電話那頭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的,徐思雨的傷是他造成的。
是他派人在徐思雨過馬路的時候推她出去。
但是這件是做得非常隱祕,理查德甚至還認爲不會有人知道。
現在布萊茲那麼問,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你既然知道那個女人,就該知道如何處理。”
理查德回過神,聲音有些無奈,“uncle,雖然那個女孩子受傷是我做的,但是我不敢明着對她怎麼樣啊!帝爾司的作風您也知道,如果我對她做了什麼帝爾司肯定會殺了我的。”
“你已經得罪他了,怕什麼?”
“我……”
“你自己趕緊想辦法,如果再不做什麼,”布萊茲冷笑,“你妹妹的男人就是別人的了。”說完布萊茲掛斷電話。
看着圍牆裏的那棟白色大樓,布萊茲有些感慨。
其實他跟帝爾司也該和普通父子那般親暱,但是帝爾司十歲那年他做了一件一輩子都後悔的事情。之後他們的關係就開始日漸惡劣,雖然眼下帝爾司表面聽從他的話,但是他知道,在帝爾司的心目中,他永遠都恨着自己。
帝爾司,他那麼做都是爲了你好,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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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t市一輛火紅色的阿斯頓馬丁奔跑在馬路上。
“雨晴,覺得齊司明這個人怎麼樣?”
“靠!你能不能專心開車?那麼煩!”穆雨晴冷冷地看着開車的穆哲瀚,心情煩躁地看着窗外。
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
上一次相親堪比噩夢,身爲大美女被無數男人追的穆雨晴居然也會遇到這種事情。
對方不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找個冒牌貨來。
簡直就是羞辱她,她怎麼可能會嫁給這種男人。
真是瞎眼了。
穆哲瀚笑得有點得意,“哥哥可是看到過了。”
穆雨晴翻白眼,“你喜歡,你去,別來煩我!白目男。”
穆哲瀚本來還笑着,聽到穆雨晴的話瞬間臉黑,“靠!穆雨晴,我又不是gay!”
“你不是說你看到了,很開心要炫耀嗎。”
“我只是想說那個男人真的很帥。”
“你花癡啊!!”穆雨晴冷冷地給了穆哲瀚一個大白目,很不耐煩。
白癡男。
白目男!
弱智男!
這種傢伙怎麼是她這個聰明的大美女的哥哥?鬱悶。
“爹地媽咪說,過兩天是單老的生日,讓我到時候帶你過去看看。”
“我癌症晚期,沒有時間。”穆雨晴正回答,突然看到馬路上在走一個人,那個人很像是徐思雨的大姐徐思艾。
穆雨晴愣住了,“……”
不會吧!!
他們怎麼那麼會回來?
不是說還要一個多禮拜嗎?
她給他們的旅行團安排是半個多月啊!!
穆雨晴一路看過去,果然是徐思艾。
“停車停車!!”穆雨晴連忙讓穆哲瀚停車。
剛一停下來穆雨晴就迫不及待地跑過去,“大姐,你們怎麼那麼早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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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能他們回國徐思雨一條信息都沒有。
按道理來說如果他們回來,徐思雨肯定會打電話給她的!!
“我們在意大利出了一點事情……”
徐思艾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給穆雨晴說了一遍,包括他們在賭場被抓,然後徐思雨莫名其妙出車禍,被人撞了,然後又在醫院被人追殺,徐爹地和徐媽咪怕呆在那裏會拖徐思雨的後腿,就回來了。
這些事聽得穆雨晴目瞪口呆。
“敢追殺我穆雨晴的人??”穆雨晴氣得牙癢癢,隨後一拍徐思艾的肩膀,“大姐,你別擔心,我現在就去意大利。”
徐思艾微蹙眉心,“你不用去了,雨晴。思雨現在……”
穆雨晴微笑,“大姐!那個叫做帝爾司的人我們又不熟悉,黑手黨的人怎麼能相信?誰知道他們上一秒說好下一秒會有什麼打算??”
徐思雨初中在美國讀的,那時候她和黑手黨人接觸過好幾次,印象極差。
被穆雨晴那麼一說,徐思艾也開始意識到這點,心情跌落谷底,她開始擔心徐思雨了。
……
意大利某高級餐廳。
帝爾司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夕陽發呆。
金色的陽光爲他添上一層金色的光圈,卻讓帝爾司顯得有些孤獨。
徐思雨記憶裏的帝爾司一直都很傲慢,他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他只在乎自己,什麼是他開心的,他就怎麼做,什麼他不開心,誰做他殺了誰。
這種人按道理來說該不會有自己的悲傷吧!!
不過……
徐思雨的目光回到桌上的那一桌豐盛的菜餚,有些小小鬱悶。
這傢伙那麼鬱悶該不會是帶自己來這個地方忘記帶錢了吧?
“徐思雨……”
“恩?”徐思雨的目光從飯桌上挪開。
“你恨過一個人嗎?”
“什麼意思?”
“……”
帝爾司看着窗外的風景沒有再開口,安靜的氣氛讓徐思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的話。
沉默了一會兒,徐思雨輕輕地回答,“恨過。”
徐思雨的腦海裏浮現出齊天昊的臉,那張極度厭惡她的臉。
嘴角的微笑微微有些苦澀,手緊緊地捏着手裏的紙巾,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過去那麼多年,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依舊讓她很想流淚。
帝爾司望着徐思雨,她有些不同。
徐思雨一向尖酸刻薄,絕對不會絲毫讓步,帝爾司說她一句,她絕對會用三句來反諷他,此時此時此刻的她顯得有些落寞。
“徐思雨。”
“我沒事。”徐思雨迅速回過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帝爾司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你怎麼做?”
徐思雨苦笑,“我沒有能力報復他,只能忘記那段過去。”
帝爾司轉過頭看着窗外的風景,深吸了一口氣,褲帶裏的拳頭緊握,指甲深陷於肉中,“那假設我忘記不了呢?”
“不可能,世界上沒有讓人忘記不了的事情。”徐思雨一字一句無比堅定。
那時候六歲的,她被趕出齊家。
她以爲自己再也無法忘記那段痛苦的回憶,但是她發現自己不僅忘記了,而且還過得很愉快,只要她不可以想起。
帝爾司沉默,轉過身,看着徐思雨,不知道爲什麼徐思雨居然在帝爾司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淡淡的亮光。
他……
是在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