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她母后也曾說過

發佈時間: 2024-11-01 07: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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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臺上,氣氛又重新變得快活起來。

 長公主道:“在我府上叫你受了委屈,我心裏很過意不去,回頭我讓福隆商行將京城的專櫃鋪子全權交給你自己打理,如何?”

 “不必,現在這樣就很好,我不想改變什麼。”秦瑤嘴角含笑,輕聲示意雲諾往後腦勺按按。

 雲諾立馬換了個位置。

 提議被拒絕,長公主並沒有放棄,想了想又道:

 “城外南郊有一間農莊,是我母后從前避暑的居所,現在贈給了我,雖然不大,但靠着河岸,又有幾十畝花田,很有些野趣。”

 秦瑤笑了,“殿下忘了我就是從鄉下來的嗎?野趣我看夠了,現在只想看看京都的繁華。”

 長公主:“.”

 秦瑤有點渴了,“雲諾,你幫我倒杯水。”

 “是。”雲諾在接水的高木桶內洗乾淨手上的淺泡沫,轉到榻旁,給秦瑤倒了一杯茶,用手捂着發燙的茶杯,降低溫度後,端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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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瑤微微側身,正要伸手,茶杯已經放到她脣邊。

 秦瑤:“謝謝。”

 自己拿起茶杯幹了兩口溫茶。

 長公主戲謔道:“要不我把雲諾送給你.”

 秦瑤一口茶水“噗!”的噴出,雲諾正中靶心,也不敢躲,捱了一臉的茶水。

 秦瑤:“.”

 長公主:“.”

 雲諾眨眨眼睛,長睫毛上抖下來一片茶葉。

 他猛的從秦瑤那句謝謝中回過神來,匆忙用衣袖把自己臉上的水擦掉,拿起榻旁小桌上的乾淨帕子給秦瑤擦嘴。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秦瑤那還好意思要他伺候啊,不容拒絕的一把奪過帕子,自己胡亂抹了把嘴,將帕子還給雲諾。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秦瑤關心問。

 雲諾靈動的雙眼明顯呆了一下。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伺候不力,還請夫人責罰。”

 秦瑤回頭看看一臉戲謔的長公主,又看看雲諾衝着自己的後腦勺,戰術性咳嗽兩聲,溫和道:

 “你起來吧,我腦袋都涼了。”

 這幾日氣溫雖高,但連續陰雨天氣,露天洗頭,熱水不足的話,風一吹,還是有些涼。

 當然這點涼意對秦瑤來說不算什麼,她只是找個理由破解這尷尬氣氛罷了。

 長公主還在興致勃勃的給秦瑤出主意。

 “我知道你家中還有一位夫郎,若是帶回去不方便,大可安置在我府上,我這有處空置小院,收拾收拾便可住人。”

 “你要是還是怕,我給你打掩護。”

 說着,偏過頭來瞅秦瑤一眼,曖昧的說:“你別看太監不能人事,但我們女子又不一定要用那東西,別的手段照樣可以愉悅。”

 眼見秦瑤閉着眼,呼吸逐漸平緩,長公主挑了挑眉,“秦夫人?秦瑤?”

 沒有迴應,睡着了。

 長公主望天,沒有慾望的女人真是可怕得很!

 身後侍衛輕聲詢問,要不要去叫醒貴客,長公主睨了他一眼,“去啊,想死就去,我不攔着你。”

 託了她日常監視國師府動靜的福,國師府門口石獅被一人輕鬆挪開的事她不巧知道了。

 那可是六千斤的石獅!

 她這侍衛區區肉體凡胎,只怕還抵不過秦瑤一根手指頭。

 昨日她都還在想,要不要先給秦瑤來個下馬威,再給她幾顆甜棗安撫。

 可石獅挪動的消息一傳來,那還是算了吧,好好供着,不求能爲我所用,只求不要爲敵所用,便是萬幸了。

還有木翎,跑得那叫一個快,回頭看她不狠狠收拾她!

 送財送不出去,送人也送不出去,難道秦瑤想要權?

 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睡着了,長公主再次試探,“秦瑤,我京郊別宮有個差事,官位不大,只有六品,但每月月俸十萬兩,另有莊子一座常駐,伺候下人二十位”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看了眼已經爲秦瑤洗乾淨頭髮,正在用乾毛巾爲她擦乾頭髮的雲諾,補充道:

 “雲諾也在其中,若是我這府上你還有其他看得上的,都可以一併帶到莊子上去。”

 瞥見秦瑤眼皮子動了動,似乎要睜眼醒來,長公主嘴角立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秦瑤開口說:“什麼人都可以?那要殿下身旁的侍衛也可以?”

 長公主還沒反應,那侍衛先急了,扶劍單膝跪了下來。

 士可殺不可辱,要是把他送人,他立馬刎頸自殺,絕不給殿下丟臉。

 侍衛怨恨的瞪着秦瑤,此人雖然本領高強,可也太過自傲放肆。

 這種人,若他是殿下,絕不結交。

 “把你嚇到了吧?”秦瑤惡劣的笑了下,從軟榻上坐起身,讓雲諾把幹帕子給自己,她自己擦頭髮。

 看着長公主面無表情的臉說:“殿下開的條件很誘人,但我怕是配不上這樣的條件,要叫殿下失望了。”

 頭髮擦乾,拿過自己的金簪隨便將頭髮鬆散挽在腦後,起身來到池塘邊,看着裏面胖嘟嘟的錦鯉,淡淡道: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剛剛殿下說對我一見如故,我有一點點相信,但是——”

 她撐着欄杆,單手托腮側身回眸,目光掃過這滿殿的宮人和樂師們,厭惡的皺起眉,虛聲感慨,“我受不了你們這些貴族一點。”

 “大膽!”侍衛突然拔劍起身,憤怒指向秦瑤,忠心維護着自己的長公主殿下。

 他大聲怒斥秦瑤:“吾知閣下本領高強,但侮辱殿下者,吾必殺之!”

 面對他的劍拔弩張,秦瑤卻是一身懶散,虛虛飄着的眼神,好像根本就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

 她還好奇的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侍衛胸腔劇烈起伏着,氣鼓鼓不答她的問話。

 “徐忠。”

 長公主披着半乾的長髮,攏着她身上那套寬大寢衣下榻,走到氣得要殺死秦瑤的侍衛身旁,對秦瑤說:“徐是我母后的姓氏,忠是忠義的忠。”

 “我十三歲時他就跟着我,至今伴了我二十年,我不能把他送給你。”

 秦瑤點頭表示理解,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這樣的情誼不是屬下,而是家人。

 哪有把家人送人的道理?

 秦瑤看了眼天色,快晌午了,她也該回家了。

 再看一眼池塘裏肉嘟嘟的錦鯉們,秦瑤拿好自己的東西,衝長公主淡淡一笑。

 “殿下今日爲我耽擱了許多時間,不好繼續打擾,民婦告退!”

 長公主並沒有強留她,今日雖沒談妥,但也沒談崩,結果還不錯。

 她頓了頓首,竟要親自送秦瑤出殿。

 秦瑤請她留步,人家根本不聽。

 等到秦瑤要出殿門了,突然問:“你受不了貴族什麼點?”

 秦瑤詫異的看着她較真的神情,沒想到還是真的想知道。

 深吸一口氣,一字字:“貴族不把人當人。”

 長公主腦海裏轟隆一聲,如遭雷劈!

 因爲這句話,她母后也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