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楠卿說,“本不想現在告訴你。”
他脫了染了兩人體液的褲子,從休息室衣櫃找出備用內褲和西褲,邊穿邊說,“第一次見你,是在翊翎。”
也是一個雨天。
梅雨季又悶又潮,壓得人喘不過氣。
景楠卿剛談完事情,下了出租走進寫字樓,就見了大廳咖啡吧裡的兩人。
李筠聲音太大,絲毫不給葉北莚面子。他覺得吵鬧,側首多看了兩眼。
姑娘梳著短發,戴著眼鏡,低頭捧著咖啡紙杯,坐在那裡不反駁,蔫蔫地聽。
李筠絮絮責怪了很多,景楠卿聽出他們在談論翊翎的事情,放慢腳步從兩人身側走過。
葉北莚不經意抬眸看了景楠卿一眼。
杏眸中淚珠打轉,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安靜又懦弱,默默聽著李筠的PUA。
空調吹不走潮濕,景楠卿覺得姑娘的淚,就如同外面的雨,下到了他心裡。
第二次見葉北莚,也是意外。
胡侃拉著他去X喝酒,他不常光顧鬧吧。
平日裡頂多去清吧淺酌兩杯,權當放松。
他坐在吧台旁,百無聊賴看小哥調酒。
音樂響起,乾冰騰起翳翳白霧,他轉身看到舞池中的姑娘。
脖上綁著黑色緞面choker,鎖骨間垂著顆小星星,穿一碎花白色A字裙,高舉雙手隨節拍扭動。
長發,沒戴眼鏡。
但是景楠卿一眼認出來,這就是他在翊翎樓下見過的人。
隨意倚坐的身子挺直了,他喝下一大口蘇打水brandy。冰塊碰撞玻璃杯,聲音清脆。
清純又性感,可愛又妖嬈。
若不是親眼所見,完全無法同那個哭喪著臉的小白領聯系在一起。
於是,當再一次在X相遇時,景楠卿決定放下釣鉤。
姑娘在衛生間化妝,女人的媚和少女的純夾在一起。
遠離喧囂人群和閃爍燈光,她第一次開口同他講話。
“你擰的那扇門是假的。”
寶,我到底擰開了哪一扇門?
我來了,坐下來,同你講天氣真好,項目很忙,你很出色。你從未理解我的意思,你扭曲,誤解,逃避我們的關系。你說天下雨了,項目獎金有多少,你不值得被稱讚。
我走進你的心門,來了,就沒打算再走。
葉北莚好半天找不到聲音,無法回復。
她怔怔看著景楠卿,咀嚼剛得知的消息。
“是蓄謀已久?”
景楠卿柔了眉眼,微頷首,摸著她光滑的臉頰,“至少不是酒後亂性。”
葉北莚把絲襪瀟灑扔進垃圾桶,恢復了淡然。她說,“錢還你了,人也讓你上了,互不相欠。”
指尖下細膩的觸感驟然消失。景楠卿看她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撿起地上的筆電,直起腰背開鎖推門。
把背影留給景楠卿,葉北莚堅持已久的清冷表情轟然崩潰。
撩了撩頰邊被汗水淌濕的碎發,她垂頭思考,穿過走廊往工位走。
他的話,她能信幾分?
在桌旁站定,目光被桌上一大束玫瑰吸引。
“好漂亮!”對面桌姑娘站起來往這邊看,“Yann,男朋友送的?”
葉北莚也好奇,拿起花束。多頭粉紫色玫瑰開得妖嬈多姿,簇擁在一起,甜香濃烈。
花瓣層疊團抱,白色漸變成粉色,爭相怒放。
“剛前台說是跑腿師傅送來的。”
翻了翻花束裡面,沒有小紙條。
景楠卿也往這邊走,遙遙就看到葉北莚捧著一束花。臉上是疑惑,但也是歡喜。
他微偏頭,女生都喜歡這種東西啊,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喜歡麽?”葉北莚抬頭問對面姑娘。
姑娘猛點頭,這麽好看誰不喜歡。
她解開花束外面的絲帶,又扯開捆著枝莖的膠帶紙,撿出幾枝花遞過去,送你了。
姑娘不好意思伸手,這,不好吧。
景楠卿已經走到她身邊,聽葉北莚無所謂道,反正不知道誰送的。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隨後葉北莚又把剩下的花束拆了分給左鄰右舍。
一時間,辦公室裡花香彌漫。
“還有麽?”景楠卿站在她身邊,狀若輕松俯身在玫瑰上嗅了下,狹長雙眼看她,勾人地笑,“我也想要。”
“沒了。”葉北莚不想和他拉扯。
“中午想吃什麽?”
!
葉北莚抬頭,錯愕看著男人。
對面小姑娘一臉八卦,躲在顯示器後面嗤嗤地暗笑。
小老頭正好也來找組裡人談事情,聞言解圍道,景總,我們組中午已經約了去吃京味菜。
葉北莚長舒一口氣,感激地看著上司。
景楠卿說,好啊,一起。
剛放松的心又提起來。葉北莚咬著唇,瞥了景楠卿一眼。
後者完全忽略她的抗議,和小老頭討論起來工作事情。
社畜的午休時間高度重合,導致中午飯時,哪裡都人滿為患。
項目組五個人和景楠卿擠在一個四人桌上,等菜期間,哈啦著生活瑣事娛樂八卦。
葉北莚和景楠卿擠在一側卡座上,大腿相貼。
她悄悄側過腿,馬上他就得寸進尺挪過來。到最後,他幾乎要把她擠到角落裡。
桌面上,景楠卿親切自然地和下屬聊天,桌子下,攥著姑娘的手搭在自己腿上。
他的手指纏上她的,葉北莚一下子心旌蕩漾。
昨天剛搬出去,下定決心一刀兩斷。今天怎麽就被狗男人黏上了。
不知誰說了個笑話,大家哈哈大笑。
景楠卿露出深醉的酒窩,彎起指節,勾握她手。
葉北莚尷尬陪笑,緊張地鼻尖都沁出汗珠。
她用另一隻手抽了紙巾,折疊再折疊,擦了擦鼻翼。
“上周休假,我和我媽去張家界了。哇!好美!”新來的小intern掏出手機給大家看照片,葉北莚捏著紙巾的手停住,捂住口鼻。
她禮貌又敷衍地假裝往前探了下腦袋,看著照片說嗯,很美。
“我媽氣色比我都好!”intern翻到下一頁,猜不出來她已經快五十了吧!
酸楚從心尖湧向鼻腔,直逼眼底。
葉北莚用紙巾遮擋了微紅的鼻子,悶聲點點頭。
“Yann你上周也休假了,去哪裡玩啦?”
景楠卿打斷話題,我們的菜來了,吃飯吃飯。
她拿起筷子,一小下一小下夾著靠著自己這邊的菜。
同事們的話題,葉北莚再也沒心情參與。
最後上的是鴨架白菜豆腐湯,離他們最遠。
小老頭正說熊和魚的項目,景楠卿說,要再多方分析。邊說邊拿起淨碗,伸臂盛了湯,放到葉北莚面前。
看著那碗湯,她心泛漣漪,提著杓子下不去口。
景楠卿說,天冷,趁熱喝。
小老頭輕咳一聲,景總,我也夠不到湯,幫個忙。說完把自己的空碗遞給景楠卿。
一下午相安無事。景楠卿規規矩矩,再也沒有當眾
做出引人遐想的動作。
葉北莚手腳快做完事情,回公寓規整東西。
行李不多,但是女生小玩意也不少。
她換了寬松的家居服,坐在一堆紙箱中,一個一個拆封。
打開一個整理箱,看到久違的夜場“戰袍”,她頓了動作。
隨手拎起一件皮裙抖開,她舔了下齒根。當時,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在X和景楠卿……
停!
怎麽總想起他。
她把衣服團起扔回整理箱,回頭拆開另一個盒子。
手機嗡嗡震動在地板上轉著圈,她點開免提,一邊疊衣服一邊接電話,“您好,哪位?”
“你的手下敗將。”
對面輕笑,醇厚的聲音問,“花收到了?”
“……啊?”
葉北莚抓起電話貼在耳朵上,撲閃著睫毛,有點懵。
“蕭緒允?”
蕭緒允指尖翻看著她的名片,看向窗外一片玫瑰花海,“朋友的月季園引進了新品種,送你先看看。”
葉北莚垂下眼皮,疏離道,“謝謝。”
“要來看看麽?”
蕭緒允說,“植物研究所,一般人可進不來。”
“兩份全家福,這邊掃碼。”
微信收款五十八元。清脆的女聲響起。
葉北莚把烤冷面遞給顧客,回身閉了火,舉起烤冷面招牌往店裡送。
最後一桌客人也結帳走了,沙渺正擦桌子收拾碗筷。
“今天胡侃沒來?”葉北莚覺得稀奇。這幾天晚上下班來沙沙小吃幫忙,總能見到小胡警官來這“吃晚飯。”
沙渺含蓄地笑,低頭說他出差了。
“嘖。”葉北莚逗她,“胡警官行蹤你門清。”
沙渺甩著馬尾,但笑不語,端著餐具撩開布簾走進後廚。
葉北莚見也沒什麽事了,摘下圍裙,洗淨了手,背對大門,坐在店裡摳手機。
這段時間,她感謝鹮因,也感謝沙渺。
鹮因的工作異常繁忙,充實了她工作日從早到晚的所有時間。
周末她就來沙沙小吃,忙裡忙外,就是不肯讓自己有一秒空閑胡思亂想。
先是想媽媽,想糟心的家裡事,然後是和景楠卿的吵架,以及不清不楚的拉扯。
雙肘撐在桌子上,在眼前舉起手機,打開橙色小軟件,看到購物車裡還沒付款的那輛電動輪椅,葉北莚趕快刪除。
一眼都不敢再看。
她又翻看既往和梅笑舒的合照。
不時抬頭,讓澎湃的眼淚稍微退潮。
拇指在屏幕上向右劃動,葉北莚的眼前逐漸朦朧。
眼角微抖,臥蠶加深。
直到翻到那一張,手指停住。梅笑舒穿了齊膝的正紅色兔毛大衣,抱著六歲的葉北莚站在湖心島的石橋扶手上。
葉北莚還小,站那麽高的地方有些害怕,但是依偎在媽媽身邊,無比信任和心安。
彼時梅笑舒還未被疾病纏身,笑得溫婉大氣。
這種可以毫無防備交托身心的感覺,已經很久違。
葉北莚眨了下眼,兩行清淚滑下。一浪接一浪,無聲卻不停歇。
玻璃門被推開,寒風搜一下竄進。
沙渺說,我們已經打
烊字還沒脫口。她咽了回去。
景楠卿走到葉北莚身後,看她肩頭抖動,盯著屏幕發呆。
緊握的手機被抽走,葉北莚低頭擦了眼淚,掩飾下情緒,掀開眼皮,卻愣住。
景楠卿歎口氣,抹著她頰邊淚珠,“想媽媽了?”
她輕聲嗯了下。
刪除了景楠卿所有私人聯系方式,拉黑電話後,他還是有辦法在非工作時間精準找到她。葉北莚半埋怨半不解看著沙渺。
沙渺馬上岔開話題,然後裝傻。
她熄滅燈牌,跟景楠卿說,你們慢慢聊。
景楠卿按捏著葉北莚脖頸後面,彎腰在她耳邊說,“去我車上,嗯?”
把人帶到後座,不由分說,掰過她肩膀,先來一計深吻。
唇瓣分開時,拉出淫靡的細絲。
景楠卿用氣聲說,坐我身上。便要將她分開腿跨在他腰間。
葉北莚掙脫開,在狹小的空間裡,低聲道,別動手動腳,有什麽事,說。
“翊翎有些事情要處理,我明天出差。”
葉北莚靠在車窗上,望著外面燈火闌珊。
“寶,又要分開很久。我會想你。”
“就這?”葉北莚輕蔑笑了下,“知道了。”然後要拉開車門。
哢嚓。
景楠卿下了中控鎖,把姑娘壓倒在後座。
“你摸摸,它想你。”景楠卿拉起柔荑,放到胸口。
葉北莚身下是厚重的羽絨服,帽子上的貉子毛扎在頸窩,癢癢的。她望著身上的男人,手下是強勁有力的心臟跳動。
他抓著她的手,從毛衣下探進,貼在赤裸的胸膛。
掌根壓著他的乳頭。葉北莚暗暗往外抽手,景楠卿溢出幾不可聞的呻吟。
他偎在她身上,寸頭髮茬跟著貉子毛一起摩挲著鎖骨。
她去推他,“你別強迫我。”
“我什麽時候逼過你?”景楠卿抬頭,“只是要點利息。不然想你想得都疼了。”
男人俯身拉下她褲子,連著內褲都脫掉。
摸到大腿上微微泛起的雞皮疙瘩,景楠卿調高了空調溫度。
葉北莚瑟縮著內裡,洞口緊閉,嚶嚀著問你要幹嘛。
下一瞬,馥軟的舌貼在了軟肉上。景楠卿把她屁股微微抬起舉到眼前,跪屈在她身下,伸舌貪婪勾舔,嘖嘖有聲。
滑膩的液體被勾出甬道,泅濕了臀下布料,滲透過去,沾染了真皮座椅。
手掌微向兩邊掰,露出稚紅的肉洞,他伸進去一根,推開層疊的嫩肉。
摸到內壁上的粗糙處,指腹頂著那裡打圈碾磨。
“啊……”葉北莚抬腳踹在他肩上,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阻止的力量太過渺小,看起來就像是她主導著他手指在動。
水聲越來越響,咕嘰咕嘰,嫩肉洶湧,嘬吸著指尖。
姑娘聲音嬌俏,逐漸拉長了尾音,像求饒的奶貓。
她翹起腰肢,難耐地扭捏,想往外推入侵的手指,又無助地裹吸。
偶有車輛路過,橙黃的大燈由遠及近拉過,景楠卿在昏暗的光線下,跟著她一起喘。
空氣都是潮濕的。
一如指尖的穴道。
他抽插得急速,拇指在肉縫裡找到小核,雙管齊下。
“唔……啊……嗯……”
突然,甬道深處湧出一波愛液,葉北莚驀然放松腰身,癱軟在他手下。
景楠卿還在一下下地勾,就著湧動的春潮掀起更高的顫栗。
葉北莚失了力氣,囁嚅道,“利息你要完了。”
“沒。”
他翻身也躺在座位上,把臉整個湊到逼口,幾乎讓她把屁股都落在他眼鼻上。
她落不下,緊張地懸在那裡。
景楠卿也不急,慢條斯理地舔描陰唇。
從陰蒂到會陰,小陰唇,大陰唇。然後用食指和中指分開入口,抬額吻上。
“啊!”葉北莚沒想到他會這麽做。男人正一口一口將熱氣吐進穴裡,又癢又麻。
她在他臉上扭,淫水落了他滿臉。
景楠卿兜口接住,盡數吞下。
舌頭插進穴道,又頂又卷,加上鼻尖的拱磨,姑娘很快潰不成軍。
“放我下來!”葉北莚嗚咽到。
景楠卿加快擰動陰蒂的頻率,手指左右搖晃,舌頭也靈活地進出甬道。
她的愛液微甜,順著他的舌邊流進嘴裡。
快感在小腹逐漸堆積。葉北莚夾著穴求道,不行,不行。
“啊……”景楠卿嘶了下,手指被夾得幾乎動不了。
他艱澀地抽動手指,“寶,別怕。”
他知道她要如何了。
不住痙攣的穴道預示即將到來的滅頂的快樂。
葉北莚哼著,想憋回去,又無能為力。只能任憑他用手口將她舔到快要登頂。
“啊……不……啊啊啊……”
小腹酸脹,拚命挽留什麽,到底失敗。
清亮的水波衝刷著他的舌頭,滋出去。嘩啦一下,打濕在他喉結上。
葉北莚尷尬又害羞,雙手捂在臉上。
還沒完。
景楠卿繼續吸吮小核,接住一波又一波潮噴。
她雙腿脫力,泄得沒有一點力氣。罵都罵不出。輕飄飄的幾字嬌嗔,堪比撒嬌。
“舒服麽?”
景楠卿抽來紙巾,擦了臉,又用濕巾擦拭她下身。
濕巾有點涼,她縮了下。
“……嗯。”
生氣是真的生氣,舒服也是真的舒服。
葉北莚不是扭捏的人,沒必要和身體欲望作對。
他幫她提起內褲,懸在她上方,注視她。
沒有人說話。
他傾身偷了個香,摸著她的臉。葉北莚恢復清肅的神情,“我們只是上下屬,除此之外,沒有關系。”
景楠卿歎口氣,“記得按時吃早飯,別熬太晚。”
“景總。”雖然躺在人身下說這話,很沒信服力,葉北莚還是要說。
“白天我躲不開你,晚上,別再見面了。”
景楠卿回避她的眼神,給她穿好衣服,默默領著人回了沙沙小吃。
她說了那句,他很想馬上反問,莚莚,我錯哪了。可是這幾日他明白了。葉北莚對他的拒絕,不是單純幾句話可以概括的。
感情不是投資,條條框框,數據分析,付出就有回報。
她有她的自尊和倔強。
景楠卿決定出差回來,好好和她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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