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年偶爾去夜店,極其不習慣這聲色犬馬紙碎金迷的場所。對他而言,潔淨清冷的手術室,詳實整齊的臨床數據,邏輯巧妙的醫生筆記,一切都在秩序之中。他喜歡掌控感,而不是無序。
而梁佑瑾是左斯年人生所有秩序中,最難以掌控的存在。
Quattroporte飛奔在夜晚寂靜的馬路上,左斯年想,他其實一開始就錯了。兩人之間,不是掌控,也不是駕馭。
梁佑瑾軟成一灘爛泥,站都站不起來。Alex把她踉踉蹌蹌扶起來交給左斯年時候,她直接就癱在了他懷裡。她穿著小貓跟踝靴,左腳踩右腳,根本邁不開步。左斯年彎腰,脫下她的鞋子拎在手上,公主抱起梁佑瑾,努力控制即將爆發的情緒:“Alex,謝謝。”
Alex不傻,山雨欲來風滿樓,他可看得清左斯年鏡片後藏著的目光,忙把自己摘清:“Junae就是高興,一不小心多喝了兩杯。項目進展順利,她也是犒勞我們團隊。”
她身上陌生的古龍水和胭脂味,惹得他嫌棄地皺鼻子,他用大衣把她裹在懷裡,轉身出去。
“Junae,你的手機。”
左斯年回頭,看到一個描了眼線化了全妝的男人,拿著梁佑瑾的手機跑過來。男人用高光補了臥蠶,昏暗光線下襯著眼神嬌豔迷離,人畜無害。
梁佑瑾醉倒在桌上之前喝的最後一杯酒,是被那低沉醇厚的男聲蠱惑的。太像了,她恍惚,難以辨別。那個男聲說:“以後我每天給你發語音問候晚安好不好。”
不是早安,而是倦怠一天后,躺在被子裡聽,晚安。
她點頭說好,然後就睡著了。男人拿走她手機,撥號給自己。
頭牌站在左斯年身側,看到梁佑瑾毫無防備藏在他胸前,睡得安穩。左斯年微眯雙眸,接過手機,連一個謝字都不給,抱著梁佑瑾拾級而下。
左斯年真的動怒了,剛進家門,就把梁佑瑾沾著香味的衣服全剝下來扔進洗衣機。兩人赤裸身子,扭在一起,跌落浴缸。
“燙。”她小聲哼哼,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他做人肉靠墊,讓她趴在他胸前,幫她打上浴液和洗發水,憋著一肚子氣,下手卻仍是溫柔。
“喝多了被人扒光了都不知道。”他惱,剛幫她褪去內褲時候,她竟然配合地抬臀張腿,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明目張膽暴露出黑森林給他看。
他不敢想,如果此刻被歹人得逞,她……
“知道。”她起身跨坐在他腰間,仍是閉著眼:“你是左斯年。”
他獨特的氣息,味道,觸感,深入骨髓,刻在心上。她怎麽不知道,即使爛醉如泥,本能還是認出他。她吊著的最後一丁點理智,徹底放下。左斯年來了,那就不怕了。
“我不是。”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還算有良心,他稍微緩了語氣,頑劣地趁火打劫:“你騎在老公身上,讓我揉著奶摸著穴,還想著別的男人?左斯年是誰?”
沒等來回答,浴室卻響起微微鼾聲。梁佑瑾又睡著了。左斯年決定收回剛才的話,她真的是個小沒良心的!
洗了澡,左斯年不放心,含著醒酒茶,一口一口渡給梁佑瑾,女人喝了幾口,鬧著太苦了。
“乖。”他抱緊她,每喂完一口茶,就加深這個吻,濕漉漉沿路而下,誘哄著把一杯茶喂完。
“嗯。”梁佑瑾拉長尾音,還要,左斯年笑著說沒有了。她才不管,勾著他脖子兩腿盤在腰間,瘋狂舔卷男人的舌尖、牙齒、嘴唇,嘖嘖有聲,沉醉其中。
左斯年第一次看到,女人也是能酒後亂性的。他覺得,他被嫖了。
欲眼含春,緩慢睜開,梁佑瑾一雙桃花眸,秋水瀲灩,看著黑暗中的男人:“你怎麽不脫衣服?”
聽聽,這女人在說什麽虎狼之詞!左斯年為兩人換了長衣長褲,本想相安無事一夜無夢,卻不曾又被撩撥。他想讓她吃點苦頭,漲漲記性。
“我們玩誠實勇敢吧,你答上來一個問題,我就脫一件。你答不上來,你就脫一件。”
梁佑瑾腦子轉不過來,聽說左斯年可以脫衣服,胡亂應著說好。
“小瑾,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啊?”他貼著她的面頰,誘惑。
“我真的不知道啊左斯年!”梁佑瑾噘嘴:“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隻想賴在你身邊了。”
輸了!左斯年毫不留情,扯下她長褲。
“你寫給我的信為什麽都不給我看?”
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啊,梁佑瑾差點急哭:“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
說了等於沒說,又敗一局,左斯年準備扒下她內褲。她夾著腿反抗,他探進去,撥弄兩下,小穴吐出一泡粘稠。她又輸了。
“你真的愛你老公麽?”
“這題我真的不會!”她雙腳踩在床上,踢動,軟著嗓子撒嬌。
這話問出口,他就知道,是他輸了。
他太在乎了,他明知不該去問,但忍不住。左斯年想擁有梁佑瑾,從裡到外,由身及心。僅僅佔有身體是不夠的,他貪心想要她的回應。
“這個不算,你再問。”她怕他來解她衣服扣子,緊緊抓住領子,借著酒勁耍賴。
左斯年壞笑著,出其不意:“橢圓第二定義。”
“啊?你這是什麽奇技淫巧!”梁佑瑾嬌嗔著。
“這個我教過你好多遍了……”
“那麽久之前的事情誰記得住啊。”
“你……”梁佑瑾看著左斯年玩味的笑容,知道他存心作弄自己,氣結,粉拳砸向他胸口。左斯年得逞,心氣舒暢,握住胸前的柔荑將梁佑瑾抱了滿懷,嘴唇貼近小巧的耳垂,字字句句曖昧得熨燙著:“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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