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重重一點頭,他可以爽快的,只是怕她不愛聽爽快話。
秦瑤擰眉,她是這麼沒格局的人嗎?
“講!”
劉季:“我進國師府,娘子你保護我,報酬咱們四六分,你六我四怎麼樣?”
擱這等着她是吧!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她倒是想聽聽看,他到底怎麼個四六分成。
秦瑤饒有興趣的靠在椅背上,擡手做了個請講的手勢,“說說,你打算怎麼坑司空見?”
“嗨!”劉季嗔了她一眼,“娘子你別亂說,咱們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坑呢?”
“他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
只要有娘子的支持,他與那司空見比起來,不說差他什麼,至少也算旗鼓相當!
“明日我便去國師府應招,到時候娘子你就看吧,咱們絕對不喫虧!”
至於具體的操作辦法,還請容他再保持一點點神祕感。
秦瑤指了指後院,“我明日要帶四娘去女學苑,可沒空跟你去國師府看戲。”
“沒事。”劉季擡手一點院牆腳下劈柴的勤勞青年,“讓阿旺暗中陪我去就行。”
有阿旺在,一時半會死不了。
萬一小命不保了,阿旺也能快速去給他搬來娘子這座救兵。
只要性命無礙,明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帶一點怵的!
秦瑤挑了挑眉,“我拭目以待。”
劉季牛氣叉腰,“娘子你就看吧,敢給老子下套,有他司空見哭的時候。”
別的他沒自信,但論折磨他人娛樂自己,那他可太有心得了!
曾深受其害的阿旺: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
哦,想起來了,繼續劈柴。
次日,早飯喫過後,劉季特意把他那件涼爽貼膚的白蛇皮背心找出來。
先穿了一身輕薄白衫,再將蛇皮背心套在外頭,還特意把以前秦瑤給買的那隻玉簪戴上,收拾得像是要去參加選美大賽似的,在鏡前左照一遍右照一遍。
覺得滿意了,撐起一把遮陽的油紙傘,這纔出門去。
出門前,還不忘回眸衝屋內的秦瑤燦爛一笑,“娘子,回見。”
說完,一扭身,頂着周圍鄰居們驚愕的目光,悠然自得的朝國師府方向行去。
阿旺掃了眼廳內嘴角抽搐,強忍着纔沒有把口中奶茶噴出來的夫人,哀嘆一聲,閃身跟了上去。
他一路看着自家大老爺花孔雀一樣招搖過市,太陽穴止不住的狂跳。
就.突然開始同情起某個人來。
時辰已經不早了。
但劉季覺得國師府招舉子做家丁這種事十分離譜,估計除了他這個真心爲老師的人,絕無第二個前來應招者。
於是走得那叫一個不緊不慢。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閒庭漫步般來到國師府大門前時,門口居然已經排起了長隊!
不但如此,一眼望去,全是青年才俊。
可不得是青年才俊嘛,招聘公告上已經列出了條件,年紀要在二十六到二十八之間,還得是舉人,還得容貌端正,這三個條件加一起,沒點顏值的不敢過來。
這些青年才俊們人手中拿着一份招聘公告,正期待的朝着國師府大門前設立的應招桌椅張望,期待能夠見到公良先生一眼。
不!
哪怕是半眼也好啊!
如此場景,與劉季想象中的情況截然相反。
再看街邊聞風特意前來圍觀,準備覓家婿的大姑娘小姑娘們瘋狂拋過來的媚眼,劉季人都傻了。
這些年輕的舉人難道是什麼大白菜嗎?怎麼京城裏這麼多!
國師府是在招家丁呢還是選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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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都堂堂舉人了,就不能有點讀書人的骨氣嗎?
居然甘願入國師府當家丁,簡直下賤!
劉季自喃:“真他爹服了這幫孫子。”
可他忘了,他今日這身騷包打扮比國師府門前排隊的青年才俊們更加顯眼。
正當劉季還爲自家老師的個人魅力如此之大感到震驚時,衣袖突然被人拽住。
是的,拽,很用力的拽。
要不是劉季早已經在自家娘子手下練出了穩固的下盤,他得被那人拽個踉蹌。
劉季不爽的瞪過去,罵孃的話已經卷到舌尖,沒想映入眼簾的卻是個俏生生的姑娘。
“小女子荷月,對公子一見傾心,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可否介意入贅我家?”俏姑娘眼也不眨的盯着他,滿臉都寫着驚豔二字。
她剛剛只是看到了他的側臉,已覺得十分出衆,沒想到正臉轉過來,居然比想象中還好看了百倍。
就是這位公子不知道爲什麼眼神看起來有點奇怪。
俏姑娘覺得可能是自己說的入贅二字令美男不爽,忙又補充道:
“若是公子不介意,我家願出白銀三千兩爲你家人置辦下田產,保管他們以後衣食無憂。”
嬌羞的又看了他一眼,期期艾艾道:“以後咱們.”
“什麼以後,沒有以後!”劉季一甩袖,將自己的衣袖從這小姑娘手裏抽了回來。
他承認,被人當街求娶是有幾分暗爽,但是!
“區區三千兩就想娶我,看不起誰呢?”
劉季在心裏補充:老子舅哥家裏可有礦!
“去去去,一邊去,別當着小爺的道!”
劉季一把推開堵在自己身前看熱鬧的人們,毫不留戀的從小姑娘身前大步走開,強勢的擠進了排隊的隊伍中。
“都給小爺我讓開!”劉季一手撐着傘,一手往前,把擋在自己面前的全部扒拉走。
一羣陪跑的傻子,不知道他纔是正主嗎!
“誰啊?”
“幹什麼呢?擠什麼擠?都是讀書人,能不能講點禮!”
隊伍騷動起來,被擠到或者被扒拉開的人紛紛怒目轉身,想看看是哪個混蛋這麼囂張,居然敢無視國師威嚴在這府門前放肆。
可是這一看,全都啞了聲。
謫仙下凡了?
他一身飄逸白衣,容貌無雙,明明做着最無禮的舉動,還頂着最不屑最鄙夷的神情,卻因爲那滿身光華過於璀璨,閃到衆人根本想不起來要生氣。
望着撐傘而來的白衣男子,應招舉子們好像無法承受那樣的光芒照耀,紛紛慚愧退讓。
還有一位已經站在應招桌前,自覺乃是一衆舉子中容色最爲出彩,因而趾高氣昂者。
在看到這白衣男子走到面前時,“嚶嚶”兩聲,把臉一捂,羞愧難當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