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安念念的話,闕濯緊繃的神色總算稍有緩和。
“好。”
他也不跟安念念客氣,直接把一些需要電聯的事情交給安念念去做,然後就坐在會議室裡開始吃安念念買回來的東西,吃完就被安念念推進了辦公室內嵌的休息室休息了。
安念念處理好闕濯之後一邊打電話一邊心裡還在罵東成,是真的惡意滿滿,做了惡心事兒也就算了還故意搶在年前公布,生怕別人過個好年。
然而就在安念念還在罵對家公司的時候,梁鴻博那邊第一輪自查就傳來一個消息。
柯新從昨天起失蹤了。
柯新作為梁鴻博的助手自然是接觸到技術層面東西最多的人,但現在這件事看似已經水落石出的時候,安念念的心裡卻還有一股更大的不安在發酵。
公司內參與這個項目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技術相關人員,也都簽署了保密協議,再加上每個人參與的環節不同,很難把技術外流出去。
而東成在那個文章裡除了技術之外還特地提了兩句宣發和經營的理念,對產品給用戶生活帶來的改變描述得與之前銷售部擬定的方案高度一致,撞車撞得一塌糊塗,要不然安念念也不可能第一時間懷疑到公司內部。
事實證明安念念的不安並非無稽之談,因為就在闕濯去休息的那幾個小時裡,有人把年會那天安念念與柯新在安全出口見面的照片發到了各個股東的郵箱當中。
柯新負責研發不會知道宣發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每天跟在闕濯身邊的安念念當然非常熟悉,而宣傳部做好的新內容經過總秘的手也非常正常。
直到現在安念念總算明白柯新到底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了。
——他在逼闕濯把她推出來當這場事故的犧牲品以給股東們一個交代。
意識到這一點的安念念第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責,她忙完了闕濯交代下來的事之後就那麽靜靜地坐在工位上,整個大腦轉得飛快,卻怎麽也想不到一個能夠扭轉局面的對策。
*
辦公室休息室內,闕濯隻睡了短短兩個小時就醒了,在股東們輪番的電話轟炸下。
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近三十個小時裡他們經歷了好幾次反轉,打電話給闕濯的時候無一不是出離憤怒的,有些措辭甚至都已經撕去了客氣的外衣,直言闕濯不過就是個貪圖美色的無能之輩。
所謂美色自然是指安念念。闕濯將股東的怒火照單全收,然後看著其中一位股東轉發給他的郵件陷入了沉思。
照片拍得十分清晰,柯新和安念念的臉都一清二楚,他拉著她的手腕表情溫柔,硬是在安念念表情僵硬的前提下給整個畫面平添了幾分莫名的親昵感,仿佛兩人不是曾經撕破臉的前戀人,而是正在鬧別扭的小情侶。
他就那麽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邊看著窗外依舊璀璨熱鬧的城市燈火,直到天快亮,遠處的天空已經浮現出魚肚白,才接到任開陽的電話。
那頭的任開陽也是一夜沒睡,這個項目的首發地區並不在總部所在的省份,而是在任開陽那個分部的地區先實施試點,因此這事一出,任開陽也已經是焦頭爛額。
“闕濯,照片你看見了吧。”問句,卻是陳述句的語氣。
“嗯。”
“把小秘書推出去吧,先給股東們一個交代。”任開陽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這個照片還真是來的正好,本來我還在想這件事要怎麽辦——”
“不行。”
闕濯緩緩地打斷他。
“不行?”任開陽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闕濯,你應該知道股東們要的就是一個交代,只要你先能推出去一個人承擔下他們的怒火,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要不然的話他們肯定要拿你開刀。”
這些道理闕濯很清楚。
他有一百個一千個可以推安念念出去的理由,但他不能,也不會。
“闕濯,你不會跟我說因為你喜歡她吧?”
“你不會戀愛腦了吧,你是不是接下來還要跟那群老狐狸說真愛無敵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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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開陽是知道那群老狐狸的手段的,他是真怕闕濯就因為這件事萬劫不複。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要冷靜,別衝動,你再想想,再想想OK?咱們是生意人,得明白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我想得很清楚。”
任開陽讓他冷靜,可闕濯很清楚,他的決定沒有半點衝動的因素在裡面。
喜歡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他闕濯還沒有無能到需要一個女人為他擋在前面的地步。
“你如果有時間去幫我查一下這個男人最近和別人的金錢往來。”窗外的魚肚白就在他們這三言兩語中亮了起來,闕濯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好了,我先掛了。”
時間差不多,股東們要來了。
*
3400珍珠的blablabla……
你們懂,懶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