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安看着圍攏過來的黑衣人,目露寒光,明明是初秋的天氣,卻讓人感受到了深冬的寒意。 .
黑衣人在幾步遠處站定,看着喬慕安,其一個黑衣人惡狠狠地說,“把東西交出來!”
喬慕安眉峯一挑,眼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哦?什麼東西?”他沉聲問,慢悠悠的,聲音跟目光一樣幽冷,無形的氣場,讓人忍不住發怵。
黑衣人見喬慕安如此淡定,心裏有些沒底,有時候一個人的氣場能表現出這個人的特質,他不瞭解喬慕安的爲人,但是卻也聽聞過大名鼎鼎的太陽集團的總裁,能在短短几年內便在龍爭虎鬥的海市站穩腳跟,絕對不是泛泛虎輩。他吞了下口水,硬着腔調道:“別給我打馬虎眼,趕緊把合同交出來!”
喬慕安一聽,嘴角微微勾起,眼的嘲諷之意更深了。他擡起修長的手,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一顆,然後又不疾不徐地解開袖口的扣子,不緊不慢地把袖子挽起,彷彿在爲接下來做準備。
對面的黑衣人看着他的動作,竟然沒有出聲去打擾,視線跟着他的動作移動,心裏更沒底了。
做完這一切,喬慕安擡起頭看着那個爲首說話的黑衣人,似乎纔想起他問的問題,微微側着頭,蹙着眉問,“什麼合同?”聲音不大,認真的表情似乎真的不知道合同的事一般,讓對面的幾個人一時間有些懵。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旁邊的一個較矮的那個黑衣人對爲首的黑衣人低聲說了句什麼,只見那個人立馬目視喬慕安,冷聲道:“別給我裝傻,把合同交出來,我們放你們一馬,否則,哼哼……”
果然是因爲城西地王的合同,喬慕安冷冷地看着他們,眼毫無懼意。
鹿鹿心裏一驚,目光落在喬慕安留在座位的件,“合同”兩個字赫然在目。果不其然是衝着合同來的,但是他們怎麼知道他們今天會帶着合同出來呢?到底是什麼人派他們來的?鹿鹿皺着眉,悄悄把合同拿過來,放進自己的包裏,然後雙手緊緊地把包抱在胸前。她擔憂地看着喬慕安,心裏有些着急。
要不要給誰打個電話求救?可是這個時候能找誰呢?
羅遠!鹿鹿心一喜,她覺得羅遠跟喬慕安的關係應該不錯,要不然怎麼能隨便出入太陽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呢。且但凡與喬慕安有些關係的,都不是泛泛之輩,他一定能幫助他們。
可是下一秒,鹿鹿又變得頹喪起來,雖然跟羅遠照過幾次面,但她並沒有他的電話號碼。這可怎麼辦,她短時間內把認識的人都想了個遍,桃子不行,趙萌萌雖然是太陽集團的員工,但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能做什麼呢?顯然也不行……
眼看外面要打起來了,鹿鹿如熱鍋的螞蟻,心急火燎的。
突然,她把視線定在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司機小王身,從她剛剛央求他打開車門被他拒絕開始,他沒說過話,他背對着鹿鹿,看不清神色,鹿鹿想,他應該也嚇得不輕吧。
雖然他一個小小的司機,和她一樣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做不了什麼,但是現在也是沒辦法了,鹿鹿放低姿態,儘量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不自然。“司機大哥,你讓我下去吧,你看喬總一個人。”她的言下之意,如果可以,希望關鍵時刻他也能幫忙,好歹他也是個男人嘛。
“不行。”小王的回答和之前一樣,也沒有轉頭看她,語氣淡淡的,重複着那兩個字。
鹿鹿一聽,眼珠子轉了一下,說:“要不我們報警吧?”
“不用。喬總可以搞定。”小王依舊語氣平淡,似乎根本不擔心的樣子。
“不用?”鹿鹿聲音提高了一些,她看了看車窗外的情形,以一敵六,那六個還個個手握棍棒,他竟然說不用,心也太寬了些吧。
雖然她見識過喬慕安的身手,但這些人和之前的人不同,個個訓練有素,有備而來的。小王對喬慕安未免也太有信心了些。
鹿鹿握着手機,手心都捏出了汗,猶豫着要不要報警。剛剛喬慕安明明有時間,但卻並沒有讓他們報警,而且看喬慕安一臉輕鬆的表情,似乎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難道他真的有什麼安排?
鹿鹿一手抱緊提包,一手握着手機,雙眼緊盯着車窗外。
喬慕安和黑衣人依舊緊張的對持着,場面一觸即發。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黑衣人,挑釁地問:“我不交,你能把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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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聞言面一凜,握着棍棒的手收緊,爲首的一個手勢,其餘幾個黑衣人全部都朝喬慕安走來。
鹿鹿見狀,果斷拿起手機,想要報警,結果110還沒按完,小王便轉過來頭來,看着她說:“鹿鹿小姐,我想您還是不要報警的好。”
鹿鹿聞言手一頓,不解地看着小王,只見他面色平靜,眼神如常,整個人表現的非常鎮靜,完全看不出任何慌亂。鹿鹿想,除非是他這個人表演方面特別有天賦,否則不可能裝得那麼像,完全像沒事人一樣。
“難道您不相信喬總嗎?”說這小王轉向車窗外,鹿鹿沒看錯的話,他說話的時候眼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那種自信還帶着崇拜的笑。
鹿鹿有些摸不着頭腦,也轉頭看向車窗外,只見喬慕安與那羣黑衣人已經相隔不過兩米。
爲首的那個黑衣人握緊棒球棍,用力朝喬慕安揮去。鹿鹿雙眼緊緊盯着那個黑衣人,眼看着棒球棍正喬慕安面門,鹿鹿全身瞬間緊繃起來,失聲尖叫起來“小心!”但是隔着車窗玻璃,喬慕安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
喬慕安冷冷地看着那個黑衣人,即使棒球棍已經揮到面前,仍舊面不改色,這一點不得不讓鹿鹿刮目相看,但她依然緊張地攥着拳頭,手心全是冷汗。
眼看棍棒到跟前了,那黑衣人正暗自得意,只見喬慕安冷笑一下,身子靈活地往旁邊微微一偏,帶着力道的棒球棍與他擦肩而過,那黑衣人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能躲過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慣性已經帶着他向前跑了好幾步。
後面的黑衣人見狀,也都一窩蜂涌了來,鹿鹿本來落回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喬慕安依舊是一副沉着冷靜,萬年不變的臉,薄脣微抿,下頜緊繃,一雙明亮睿智的雙眸射出冷光,像當時在廢棄的廠房與那些綁匪打鬥的時候一樣,從容不迫,周身散發出強烈泠冽的氣場,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鹿鹿突然間覺得安心,那種對一個人由衷的信任和依靠,她知道,喬慕安一定可以應付,無論情況多麼複雜,她有一種感覺,這一切都在喬慕安的掌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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