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被送回千秋宮之中,御醫們接到傳召,紛紛魚貫而入。
皇后柳蕙兒正帶着一衆宮眷妃嬪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聽到漓王夫婦剛入宮面見太后娘娘,這纔剛接到消息,就得知太后娘娘突然昏倒。
這些在皇后那裏請安的衆人,心中也暗暗猜測原因。
此刻御醫還在屋內診斷病症,風漓塵和雪鸞歌則在殿中等候消息。
有秋荷嬤嬤在太后娘娘身邊照看,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
“皇后娘娘駕到”
隨着內侍的聲音落下,打扮得豔麗無比的皇后柳蕙兒,就在宮女的攙扶下,一步一威風地走進來。
那容光煥發的樣子,好似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
她匆忙趕到千秋宮並沒有立刻去過問太后娘娘的情況,而是走向了風漓塵和雪鸞歌。
“見到皇后娘娘還不行禮沒有教養的野丫頭,果然就是不知禮數。不過這也難怪了,當年不過是一個傻子而已,誰還能指望一個傻子知道什麼禮義廉恥的”
跟隨在皇后柳蕙兒身邊的花扇香,尖酸刻薄的聲音響亮地落在千秋宮之內。
她是二皇子的側妃,平時一張巧嘴,倒也討得皇后的喜愛,所以准許她入宮。
聽到她的冷嘲熱諷,皇后並沒有阻止,反而是頗爲受用。
她對雪鸞歌也是充滿了敵意,她的大皇子如今變成了那副樣子,皆是拜他們夫婦所賜。
“太后娘娘曾經親下懿旨,特許漓王妃免跪行禮特權,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側妃,這是要質疑太后的旨意不成”
清亮的男子嗓音落了下來,世子風鏡身穿銀色鎧甲,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如今的他成熟了許多,已經不再是那個弱小的少年了,看上去倒是英偉不凡。
“若要論起禮數,小小側妃見到漓王妃不下跪行大禮,纔是真正目無尊卑,不知禮義廉恥。”
見到風鏡到來,雪鸞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昨天的迎親隊伍中也有他的身影,他現在已經長高了許多,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但心中還是依賴着她和風漓塵。
她永遠是他的雪姐姐
“皇后娘娘管理後宮,想必對尊卑規矩最爲清楚,本世子所言可對”
風鏡看向皇后柳蕙兒,似在詢問,實則在讓皇后發話。
雪鸞歌看風鏡如今不再像以前那麼衝動,凡事懂得分寸,知道進退,這便是成長。
“世子所言不錯,漓王妃自然是尊貴,皇子側妃見到漓王妃行大禮是本分。”
皇后柳蕙兒掃了風鏡一眼,當初的黃毛小子,現在也懂得把她當做槍來使。
就算她不情願,卻也只能讓他得逞。
“既是皇后娘娘所言,香兒自當聽從。”
花扇香不情不願地朝着雪鸞歌行禮,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她原本是來看皇后如何對付雪鸞歌的好戲,結果好戲還沒有開場,她就先被折辱了一番。
“拜見漓王妃”
她朝着雪鸞歌下跪行禮,不過雪鸞歌似乎沒有見到她跪下一般,遲遲沒有叫她起來。
“起來吧”
雪鸞歌坐在位置上,喝了一杯茶,這纔開了金口,准許她起身。
花扇香心中氣憤無比,可惜她如今位卑言輕,地位又不及雪鸞歌,只能打掉
牙齒往肚子裏咽了。
“漓王妃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這是拿我們香兒當下馬威吧”
珍妃是花扇香的親姑姑,看到花扇香委屈的樣子,便仗着她如今頗受恩寵,所以沒把雪鸞歌這個漓王妃當回事。
“她配嗎”
雪鸞歌淡淡的說道,語氣中的傲然輕蔑,宛如女王般高高在上。
她的話氣得花扇香內傷
其他嬪妃們也被她那傲然之氣震驚到了,覺得她是年少輕狂,不知深淺。
“這樣心高氣傲的女子,一旦嫁入皇族之中,很快就會磨去那一身傲氣,失去棱角,最後變得服服帖帖。”
“這宮裏哪裏能容得下這樣的人”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仗着漓王罷了。”
“真是太無知了。”
“長得好看,就是腦子不好使,真是可惜了。”
衆人內心各有想法,皆不看好雪鸞歌。
唯有風漓塵知道她根本不屑與她們爲伍,自然不會討好她們,在她們的面前低眉順眼。
他的漓王妃,自然有驕傲的資本。
“雪姐姐不知道這後宮人心險惡啊這下子怕是要得罪不少人了”
風鏡擔心地看着雪鸞歌,生怕她不小心,會被這些小人算計陷害。
他在宮中呆了多年,很清楚這些人的狠辣陰險。雪姐姐常年在外,哪裏懂得深宮的詭譎
雪鸞歌沒有理會她們,只是安靜地坐在風漓塵身邊品茶。
“漓王妃纔剛入宮,不懂得收斂是正常的事情。”
皇后柳蕙兒好似替雪鸞歌說話,實際上是在責備她不知收斂。
“本王的王妃如何行事,無需外人多嘴多舌。”
風漓塵冷冷的掃了柳蕙兒一眼,讓她如坐鍼氈,渾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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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蕙兒如何能夠承受得起他的冷徹目光,只差沒有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今天有漓王在這裏,她不敢爲難雪鸞歌,只能尷尬地轉移話題。
“太后娘娘的鳳體怎麼樣了”
她看到御醫走出來,立刻假裝關心的問道。
“太后娘娘應該是驚嚇過度,所以才昏迷不醒。”
宮中首席御醫千墨暢開口說道,他是近月新進宮中的御醫,在短短的時間內治好了患者無數。
宮人們暗下稱呼他爲神醫,說他是無病不能醫治。
他如今是皇宮之中的首席御醫,哪怕是御醫院的老御醫,都對他的醫術佩服不已。
“只是驚嚇過度,那太后娘娘爲何一直沒醒來”
風鏡焦急的問道,太后娘娘是他最親近的人,他聽到太后娘娘出事,就立刻趕了過來。
“微臣已經爲太后娘娘鍼灸過了,至於她何時醒來,這還難說。”
千墨暢平靜地說道,並不似其他御醫那般惶恐。
“你既身爲御醫,怎麼不知道太后何時才能醒來”
風鏡開口說道,覺得他是沒有盡力去醫治太后。
“微臣又不是患者本人,如何知道她何時能醒若是太后娘娘一直醒不過來的話,那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千墨暢一向自負,聽到風鏡的話,也露出了惱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