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沒事吧?”羅遠忍不住開口。 .從下午開始,他把自己約出來,到了地方什麼話都不說,是一個勁兒的喝酒。認識他這麼多年,喬慕安什麼樣子他都見過,但是卻從沒見過他這樣喝悶酒的時候,一時間有些喫不準。“失戀了?”羅遠忍不住調侃道。
喬慕安往嘴邊送的酒杯頓了一下,冷冷的睨了羅遠一眼,然後仰頭而盡。
羅遠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喬慕安,“真的失戀了?”像發現了外星人一樣,一雙桃花眼硬是瞪成了圓圓的杏仁眼。
喬慕安沒有說話,默默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羅遠一把奪過酒瓶,眼燃氣興奮的小火苗,賊兮兮地看着喬慕安,“不會吧嗎,喬大總裁,你竟然會有悲情所困的一天?哈哈哈哈…..咳!”看見喬慕安的冷眼,羅遠趕緊收起狂妄不羈的笑聲,轉而在心裏偷笑。
喬慕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奪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羅遠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事必須得慶祝……額安慰一下啊。他對着喬慕安的酒杯碰了一下,豪爽的一樣而盡。
過了半天,羅遠又忍不住湊過去,低聲問,“是誰?”喬慕安認識的人,他幾乎都認識,雖然兩人不是天天在一起,但是羅遠算是喬慕安在海市最好的朋友,喬慕安的近況他再清楚不過了。
喬慕安這回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一個人不吭聲地喝酒。臉清清冷冷,眼神淡漠,但是羅遠知道,喬慕安動情了。
喬慕安不說,羅遠也識趣地不再追問,一個人在那暗自捉摸。在他看來,喬慕安的變化是從去美國回來後開始,在這前後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是在美國發生了什麼。
突然,他想到什麼,眼睛一亮,賊賊地看着喬慕安,故意抖着眉毛賤兮兮地說:“是不是那個小助理?嗯?”
第一次在太陽集團看見鹿鹿的時候,他覺得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裏,喬慕安不是一個無聊的人,不會無端端把一個女人留在身邊,唯一的一個理由是,他看她了。
喬慕安端着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並沒有看他,而是把酒杯裏的酒一仰而盡,然後拿起外套轉身走。
看着喬慕安的背影,羅遠笑得更深了。他沒有跟出去,而是端起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笑着搖搖頭,一口喝了半杯。
小王開着車在外環路漫無目的的轉着,後面坐着面目清冷的喬慕安,一雙眼睛明而亮,睫毛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窗外的路燈照在車內影影綽綽,喬慕安的俊臉隱在昏暗,看不真切。
“回觀瀾別墅。”喬慕安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王點點頭,心裏鬆了一口氣。
進入秋季,夜漸漸變得漫長起來。
鹿鹿在牀翻來覆去睡不着,看着窗外的夜空,空有一顆星星,很亮,離月亮很近。顏色跟其他星星有些不同,是橘黃色。鹿鹿從小知道這顆星星,它總是一成不變的跟在月亮的右邊,不遠不近,卻顯得異常孤獨。
小時候她總是想,她是那顆星星,孤獨清冷,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一個人跟着月亮轉啊轉,週而復始。但是,她從沒想過那個月亮是誰。
鹿鹿不知道喬慕安是什麼時候回來,只是在半夢半醒,似乎聞到了刺鼻的酒味。於是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她喝了很多酒,醉得摔倒在地,但是她並不覺得痛,身下傳來柔軟的觸覺,她笑了,笑自己好運,摔在了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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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醒來的時候,想起那個夢,鹿鹿有些怔怔地看着房門。他……昨晚回來了嗎?
鹿鹿下樓的時候,早餐已經擺在了桌子,餘姐在廚房忙碌,並不見喬慕安的身影。她扶着樓梯扶手慢慢下樓,同時四處搜尋喬慕安的身影。
“鹿鹿小姐,早!”餘姐端着牛奶從廚房裏出來。
“餘姐早。”鹿鹿笑着迴應,她說了讓餘姐喊她名字好,但是餘姐依舊喜歡叫她鹿鹿小姐,像喬慕安,可以看得出他們的關係很好,但是餘姐依然叫他少爺,從來沒有直呼過名字。次數多了,鹿鹿也隨她去了,無非是個稱呼而已,她喜歡好。
“喬總他……”鹿鹿看着餘姐問。
“哦,少爺已經出門了。”餘姐笑呵呵的回答,把熱牛奶放到她面前,轉身進了廚房,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
公司這幾天這麼忙嗎?鹿鹿微微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餘姐回來以後,早餐豐富了不少,不再是單調的白粥和小菜,但是鹿鹿看着眼前豐富的港式早餐,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如果第一天鹿鹿只是懷疑,那麼第二天鹿鹿確定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了。從喬慕安說要回來喫飯開始,她再也沒見過喬慕安,打電話也不接,短信也沒回。如果他很忙,但是看到短信至少要回一下,但是他沒有。
鹿鹿在觀瀾別墅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這一天她覺得異常的漫長。她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但是又不明裏,整個人莫名其妙的不在狀態。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像某種東西要失控了,心裏莫名的不安。鹿鹿想,一定是哪裏錯了。
喫過晚飯後,鹿鹿藉口要看一會兒電視再去,一直坐在沙發等喬慕安。如果這樣下去,她有預感,未來的幾天她都見不到喬慕安。
鹿鹿坐在沙發,電視裏的畫面不斷在她眼前閃現,但她卻絲毫不知道在播什麼,最後索性關了電視。
已經十一點了,喬慕安還沒有回來。她看着漆黑的夜,心有些茫然,但頭腦卻越發清晰。她回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從範越澤再到喬慕安,冥冥之,她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某個宿命裏,她掙扎不了也無力躲避。
客廳裏的落地時鐘響過十二聲後,外面閃過一束明亮的燈,鹿鹿知道,喬慕安回來了。
鹿鹿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門的方向,“你回來了。”喬慕安推門進來後,鹿鹿輕聲問。語氣輕緩,不帶任何消極或者憤怒的情緒,彷彿是一句幾年如一日的溫柔問候,讓人親切又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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