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年末,徐頤然在午休時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金庫。
小金庫被她存在花錢找人買的銀行卡四件套裡——所謂銀行卡四件套,就是身份證,銀行卡,U盾,手機卡。
畢竟她名下所有的東西,都是在徐嘉致的眼皮底下的,徐頤然當然不會傻到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戶,再把套出來的錢存進去。
而這些也都是女裝店賣給她的。
那個地方真的很神奇,就好像專門為這些傍著金主的女人服務,定位之準確,讓徐頤然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查詢完余額的徐頤然立刻把軟件刪除,再把用於驗證的手機卡拔出來,藏回書包裡。
她籌備這件事還不到一年,卡裡已經有了六位數的存款。
這還不包括她日常的花銷,以及用來買掩人耳目的衣服的費用。
如果再算上之後的壓歲錢,應該會更多的。
看著存款一點點增加是一件非常有安全感的事情,徐頤然查完余額心滿意足地趴在桌子上,用一個非常不科學也不健康的姿勢寫卷子。
余光她看見宋星煜走到她前面,長腿一跨,反坐著椅子看著徐頤然。
“拽,你有什麽夢想?”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宋星煜腦袋就像是搭錯了一根筋,從小拽妹,直接縮短成了拽。
徐頤然目光一動不動,握筆的手完全沒停。
“暫時沒有。”
如果說離開徐嘉致算是一個的話,在離開徐嘉致之後,她就沒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懶得想,就像個單細胞動物,只能單線程作業,反正等那一天來了再說。
宋星煜頗為不齒:“……你好鹹魚啊。”
“那你呢?”被說鹹魚的徐頤然眼皮往上翻,看了宋星煜一眼,“拯救世界?”
“我在你眼裡這麽中二?”宋星煜有點震驚,“我其實目前也沒什麽想法,不過上次我哥說他準備給我一筆錢讓我去開家店試試,就當玩玩模擬經營遊戲。”
“……”
聽聽,這是人話嗎。
給一筆錢,開家店,當玩模擬經營遊戲。
剛才意識到自己存款超過六位數的滿足感蕩然無存,徐頤然小小地翻了個白眼,繼續悶頭寫自己的題。
“咳,所以我現在來向你征集一下,開店的類別。”
這件事對宋星煜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宋持風對他開店完全沒有期望,開砸了也無所謂,頂多抓著他複盤一下失敗的地方。
“我覺得吧……”徐頤然總算做完一道題,她放下筆支起身子,“過完年再想。”
中國人特有的拖延:
過完年再說。
但是年前還有一個坎,那就是期末考試。
徐嘉致對她成績要求不低,一方面是因為知道徐頤然做得到,另一方面也是從小給她養成的習慣。
他大概一開始並不希望這個妹妹就像父親希望的那樣,平庸的長大,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所以在她的學習上相當上心。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會感覺不可思議,但是徐頤然小時候,是相當不喜歡幼兒園的。
因為見不到徐嘉致就會不安,所以徐頤然每次到幼兒園都會哭,她哭多了老師也會不耐煩,而小孩其實是最會看大人顏色下菜碟的生物。
其實是她的問題,但是也確實造成了一種惡性循環。
後來她到了只要提起幼兒園就會含著眼淚的程度,管家說只要再習慣習慣就好了,而徐嘉致想了想,就直接跟幼兒園提了退學。
“沒關系的然然,你就在家裡學,哥哥來當你的老師。”
他當時那麽說,也確實那麽做了,之後的三年徐頤然都沒再去過幼兒園,直接等七歲的時候開始讀的小學。
那時候她根本不知道每天回來教她讀書寫字,對一個高中生來說壓力有多大。
她甚至偶爾還會希望徐嘉致給她講故事,而徐嘉致也會真的滿足她這些小小的願望。
而徐頤然是什麽時候迎來第一次長大的呢,就在她六歲,本應該讀大班的那一年,在哥哥的故事中沉沉睡去,又因為睡前偷喝了一瓶牛奶而起夜的那一天。
那時候已經很晚了,對於六歲的徐頤然來說是晚到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時間。
她看見徐嘉致還在伏案學習,台燈的白光襯得他的側臉近乎沒有血色,只有布滿眼白的血絲清晰可見。
那時他明明已經讀了大學,他說大學很輕松,但卻從來沒有告訴她,他為了更加優秀,為了能盡早接管公司,不得不同時進修雙學位。
楊開遠當時看見他的課表都感歎了一句:“牛逼,比高中還累。”
世界上哪有誰天生就是神明,通往神壇的高台往往遍布荊棘。
他好不容易千辛萬苦地走上去了,怎麽可以只是因為愛上了一個錯誤的人就摔下來,摔到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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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一下:購買與販賣身份證四件套都是違法犯罪,小說≠現實,不可以輕易嘗試。
雖然是二更,但是我不打算算珍珠數了,下了編推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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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過完年後再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