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狗的寒假,隻聞其名不見其身。
舟若行在家胡吃海喝五天,掰手指算算初八就要返校,頓時覺得手裡的雞腿都不香了。給玄斐然打電話,這廝竟然都在肝數學作業。她四仰八叉靠在轉椅上,看著滿桌的卷紙,雙眼無神,“卷不動了卷不動了。”
一模成績在年前就出來了,比預想的要差。羅烿烿立刻緊張起來,提起十二分精神,要給舟若行報更多的補課班。舟若行拒絕加碼,對燈發誓一定在二模一雪前恥。
“還有一百天,你是追星也好踢球也罷,要是成績繼續下滑,我們就說道說道。”羅烿烿很少放狠話。
舟若行討好地給她捏肩揉背順氣,“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媽您放心。”
真的要變一變策略了。無論是留下來再參加一次高考,還是不斷修正摸索穿越回去的規則,都繞不開南天遠。要麽纏著南天遠,讓他給她講題補習,她咬咬牙使大招熬過高考;要麽更換不同時間地點滾床單,就不信回不去了。
開學後,玄斐然覺得舟若行脫胎換骨。
正好趕上哥哥們出三輯,她和她商量打投數據的事。舟若行目不轉睛看英語閱讀,間或回一句。
“別帶上我,我真的要好好學習了。”
“不是我打擊你。你要是能再往上夠一截,早就考進重點班了。”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玄斐然雞同鴨講,算是放棄了舟若行。
無奈小舟同學短期衝刺,也沒辦法完全複製八年前自己的分數。原來差不多的成績,現在都追不上。
老天爺,你玩我?!
當南天遠又在金祁路老破小門口看到舟若行時,他並不知道這是她自救計劃的第一步。
過了年,他辭去了兼職。坦然接受了匿名好心人的資助。
鑰匙插進鎖孔,擰轉。門剛開個縫,舟若行先鑽進去了,像是怕他反悔一般,“幫幫忙,我真的是學不會了。”
南天遠挑眉,她之前雖然玩心重,也不至於學不懂。
“我們約法三章,隻學習,絕對不做別的。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自己。南天遠拿出一疊試卷,扔在書桌上,“今天是最後一次。再讓我見到你來這找我,別怪我不客氣。”
“你要把我怎樣?”舟若行梗著脖子挑釁,想想現在是她有求於人,這個基調著實不妥。馬上軟了口氣,灰溜溜拿出筆記乖乖在他身邊坐好。
小南老師的1V1專屬課效果明顯,舟若行咬著水性筆,一邊翻看他畫的重點,一邊做題,逐漸找到感覺。
一縷碎發垂落在肩膀,南天遠很想像以前那樣,用小指幫她勾起別在耳後。長指按壓在書本上,動了動,隻翻過下一頁。
肉嘟嘟的耳垂,小巧潔白,臉頰依舊圓潤飽滿,絳色的唇微翹,永遠一副等待采擷的模樣。
南天遠抬眸,看她認真寫題的側臉,睫毛又落下,遮住瞳中的光亮。
卡在了一道受力分析上。舟若行換了幾張草紙,仍無頭緒。她轉身看他,毫無預期,晶亮的雙眸闖入他心房。南天遠沒有閃躲,沉了聲音,“怎麽了?”
“你看哪一步出問題了?”
她湊得太近,那縷發起了靜電,飄在他衣袖上。她每說一句,氣息就輕撲在他脖頸,酥酥麻麻。喉結滾動,南天遠停了筆尖,“坐過去。”
狡黠地笑,舟若行貼得更緊,直勾勾看他,“我還以為你是柳下惠,原來這麽不鎮定。”
南天遠譏笑,不知嘲諷她還是自己。舟若行再試探,紅唇近乎貼上他的,熱氣渡進他鼻腔,“我還有好多不會呢,你教教我。”
他不躲,就這樣定定坐著,視線走低,“你犯規了,舟若行。”
言語間,溫軟的唇若有若無撩動她的。好像只要誰先踏出這一步,一口就能咬到對方唇角。
“隻學習,我沒做其他的。”
舟若行得意,樂得看他額角跳動,青筋暴起,卻拿她毫無辦法。
她咯咯地笑,坐回去,從南天遠手裡輕易抽出演算紙。
南天遠疊起平放的雙腿,悄悄換了坐姿。
2012年的正月十五,高三如往常一樣,點燈熬油早起晚修。
高一的舟笙歌同學,本可以美滋滋在家享受寒假,卻一早開始忙東忙西。
舟笙歌:斐然姐姐,今天市政府前面的廣場有煙花。
玄斐然:遠望一下吧,又沒空過去。
舟笙歌:姐姐喜歡看煙花麽?
玄斐然:煙花易冷。
舟若行又站在衛生間門口踢門,“舟笙歌你快點,能不能別在蹲廁所時候摳手機!”舟笙歌按滅屏幕,回味玄斐然的話。不耐煩吼道,“男人婆!”
春打六九頭。春寒料峭,也只是嚴冬的一個尾巴了。
晚修舟若行沒看到南天遠,發信息問他在哪。信息電話接連轟炸,估計他也是沒轍了,言簡意賅回復兩個字,天台。
遠眺能看到江北工地亮如白晝,鋼筋叮當作響,吊車在趕工。
南天遠靠在圍欄上,彈煙灰,眯起眼睛,吞雲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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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你看這月亮又大又圓,好像手裡的珍珠。沒辦法摘到月亮,所以我可以擁有珍珠嘛?謝謝寶貝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