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煩,他根本不在乎她有沒有老公,反正他篤定沒有人會比自己對梁佑瑾更貼心。既然決定當一把挖牆腳的鏟子,確實,她老公是誰不重要。
左斯年掛上電話,調頭回到湖邊別墅,打給給梁佑瑾,柔聲詢問昨晚有沒有要緊事,表示一晚上沒接電話很令人擔心。她冷冷問他還有事麽,他問周末要不要出去轉轉,可以來接她。
梁佑瑾正在街角的便利店買早餐,夾著電話結帳:“難得休息,我就想補覺,別煩我。”
“去我那睡?”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左斯年以為信號不好,拿下手機檢查,有人敲車窗。
他嚇了一跳,梁佑瑾拎著便利店袋子,穿著一身運動服站在車旁。他忙拉下車窗,訕笑著。
“你怎麽在這?”
“好巧!”左斯年強行製造偶遇:“朋友說附近風景不錯,湖邊有露營基地,我來考察考察。你住這附近?”
梁佑瑾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分辨話裡幾分真假:“你們大冬天下著雨要來露營?”沒毛病吧?
他下車,握住她的手,細細摩挲,好生想念,低了聲音:“那你好好休息,別太辛苦,跨年那天的時間留給我。”
“不……”她剛開口,他扶住她的腰,吻住。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她感受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左斯年把他夾在兩臂間:“不要說否定詞。”
“別……”再說,再親。
左斯年這回撬開了貝齒,輕輕舔弄齒齦,梁佑瑾渾身一抖,他扶住她,松開:“你拒絕一次,我親一次。”
她瞪著他,不可理喻:“太油膩了,快收收這老掉牙的戲碼,你當演偶像劇呢?”
“別瞪我,再看我就要把你吃了。”他笑著。
梁佑瑾冷哼一聲,推開他,知道了。左斯年搶過便利店袋子,打開來看,牛奶和冷凍加熱的奶黃包,說道:“周末去我那吧,至少能吃到熱乎飯菜。”她翻了個白眼:“別得寸進尺啊。”
“昨晚喝酒了?”剛吻她時候,他就聞到了。過了一夜還這樣濃,昨晚到底玩得多瘋啊。梁佑瑾抓過早餐,拖遝著拖鞋轉身,一個字不回答。
跨年夜那天,迪士尼城堡被圍得水泄不通。
如果知道是來這裡,梁佑瑾說什麽都不答應左斯年。
在國外這些年,常有朋友約梁佑瑾去迪士尼玩,她一律回絕。從入園開始,左斯年就發現梁佑瑾沉著臉。他知道為什麽,解鈴還須系鈴人,那就讓他親手一個結一個結都解開。
左斯年仍舊拿著33俱樂部的VIP卡,全程帕斯卡,只是打卡拍照要碰運氣。兩人照著攻略圍追在逃公主,集郵了不少合照。雷鳴山漂流後,梁佑瑾喊不過癮,左斯年又硬著頭皮頭陪她玩飛躍地平線。
“夠刺激了麽?”
她就喜歡看他出洋相,看著剛下來的左斯年,臉色慘白,忍不住要吐,頓時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不過也有點舍不得再讓他陪著瘋,她知道他恐高。天天泡手術室在肚皮上劃刀口的人,卻恐高。
從七個小矮人礦山車下來,他提議要不要坐旋轉木馬。梁佑瑾擺擺手:“得了吧,別搞得像是談純純的戀愛。”她對於夢幻一向不感冒,無刺激不去玩,
“哪裡不純了?”左斯年不去否定戀愛,卻故意問這個定語。
梁佑瑾啃著火雞腿:“炮友能乾的事一件不落。”
“原來是像炮友一樣的戀愛。”左斯年裝作恍然大悟。梁佑瑾嬌嗔著捶打他。
他任她撒嬌,伸手在她嘴角一抹,自然地把油漬抹掉。她愣住,盯著他。他吃掉指尖上的食物碎屑,回應著她的目光:“我隻睡過你一個,所以,我也不知道炮友都能幹什麽。”
“你訛上我了?”梁佑瑾把剩下的火雞腿塞給他:“我可沒有處男情節,也不想對你負責。”
左斯年不去反駁,邊吃邊問:“飽了?晚點去看煙火,然後去W酒店,我訂好了酒。”
梁佑瑾聽見心臟外的石殼破裂的聲音,好像是,掉下來一小塊。
暗夜裡的天空,被絢爛的燈光照亮如白晝。天氣仍舊很冷,兩人依偎在平台上,擠在擁簇的人群中,抬頭望去。音樂中人群開始倒計時。
左斯年把梁佑瑾攬在胸前,她沒有掙脫,安靜依偎在他懷裡。
倒計時聲音越來越大,321聲音剛落,城堡上空煙花璀璨,綻放,炫目。噴泉和燈光交相輝映,煙花拉出絲絲軌跡,高高低低盛開。
他緊緊抱住她。在喧鬧中,她遲疑,然後緩緩抬手環上他的肩。
這是兩人穿著衣服,第一次雙向的擁抱。
左斯年貼著她耳朵,在一片嘈雜中,非常清晰,字字句句講給她聽:“梁佑瑾,我喜歡你。”
七年前的那天,他聽到了。他其實知道梁佑瑾在問他什麽,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不知道怎麽回答。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意思,他尚且年少,不知道要怎麽對一個人好,也不知道如果不去定義,他和她的關系會有什麽變化。
後來,她給他上了一課。曖昧,邊界不清的定義,只會讓兩人彼此錯過,越走越遠。
梁佑瑾抱著他,大聲哭。
她把眼淚都蹭到他外套,抱著他的脖子,越來越緊。左斯年俯身,兩人的唇交纏在一起,舌尖彼此追逐卷弄。左斯年抓住她的手放進外套口袋,她透過布料摸到了下腹那處,越來越火熱,堅硬。
電話卻在此時響了。
左斯年努力控制自己,喘著氣接通,仍舊不放開她的手。
“你那怎麽那麽吵啊?”
“喂?喂?我聽不到!”左斯年跑到角落裡離開人群,大手仍舊包裹著小手。
梁佑瑾聽到他師兄的聲音嘶吼著從話筒裡傳出。前兩天開刀的患者要二進宮,急診手術。左斯年放下電話,看著她想著怎麽開口,她搶先道:“我送你去醫院吧,救死扶傷要緊。”
“小瑾……”左斯年捏緊了口袋裡的柔荑。
她善解人意地笑:“那今晚W酒店的江景房就便宜我一個人了。我滿床打滾,把你的那份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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