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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院的時候,家裏的人說是爲了安胎,所以讓她住在醫院裏。
徐思雨這個人有時候就是大大咧咧讓人覺得無語。
她還真以爲自己是安胎,加上平時醫生很少給她配藥、打針,徐思雨壓根就沒懷疑。
她完全忘記了考慮她爲什麼要住院?
安胎需要頻繁的抽血嗎?
鼻子裏黑色的液體只是她在排泄毒素?
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才只有2個月,需要安胎?
這些她都沒有想過。
因此就那麼沒心沒肺地住着,一直住到了現在。
如果不是今天這兩個護士在討論這件事情,也許徐思雨一直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她居然只有一個月不到的生命。
一個月不到……
徐思雨看着玻璃自己的樣子,脣紅齒白,一點都不像一個身重巨毒的人。
一般中毒的人不都是嘴脣發黑,然後兩個標準的大黑眼圈,一副憔悴的模樣嗎?
而她看上去異常健康,她真的會死嗎?
徐思雨有點表示懷疑。
沒有興趣去外面買喫的了,徐思雨走進病房掃視了一圈,果斷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如果她身上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她就相信那羣護士的話,如果沒有,那就是謠傳。
……
徐思雨住院之後,虞溪經常煲湯給她喝。
眼下她拿着東西進來,正打開門笑着打算跟徐思雨說話,哄她開心,想不到正好看到徐思雨拿着刀對準自己的手腕正要下去。
一驚,連忙丟下手裏的東西衝過來,“思雨!別這樣!有話好說,別想不開。”
即使中毒,也有機會解開不是嗎?
現在花花都來了,他那麼厲害他一定有辦法的。
然而徐思雨動作比虞溪快一步,一刀劃開了手腕。
一陣刺骨的疼痛過後,血傷口裏迅速滲透出來。
果然如那些人所說的那樣,是黑色,漆黑色顏色,濃郁得彷彿是墨水一般。
那詭異的顏色看得徐思雨心跳霎那間停止跳動,呆呆的看着手腕上的傷口,手中的刀掉落在了地上。
“……”
那羣人說得是真的。
她中毒了,她真的只有一個月不到的性命了。
“思雨,你幹嘛啊!!有話我們不能好好說嗎?你死了,讓外婆怎麼去跟你媽咪交代啊!!!你這傻孩子!!”虞溪抱着徐思雨就是一陣痛哭。
她們纔剛剛相認,虞溪有太多的話還未說完,她真的很怕徐思雨會死,會出事。
“外婆……”
“恩?”虞溪一聽到徐思雨在叫她一愣。
這是第一次聽到徐思雨那麼叫她,讓虞溪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也許她現在的感覺是痛苦,痛苦她們祖孫二人相認之時便是分離。
徐思雨繼續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神,大眼散煥得沒有一點光,“我是不是隻有一個月都不到的壽命了?”
虞溪一愣,隨後笑開,“是誰告訴你的?真是太過分,怎麼能亂說話?我們思雨的壽命可長着呢!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月的
壽命?聽起來真像是笑話!!”
“我要聽實話。”徐思雨轉過頭看着虞溪,淚流滿面。
她相信那羣護士的話,她真的相信了。
見徐思雨哭,虞溪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隨後手有些顫抖地擦去徐思雨臉頰上的眼淚,“思雨相信外婆好嗎?只要還有時間,外婆一定會給你解開這毒,我們的思雨一定會沒有事情的,一定會開開心心的,替外婆把那份沒有得到的幸福,加倍的幸福下去。”
徐思雨閉上了眼睛,心涼得可怕。
虞溪扶着徐思雨坐在沙發,將她手上的傷口處理完,虞溪便去撿剛纔扔在地上的暖壺的碎片,防止有人進來踩到腳。
“嘶……”一聲喫痛的聲音,虞溪的手被玻璃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傷,豔紅的血彷彿是盛開的玫瑰灑落在地。
徐思雨連忙拿起桌上的那盒止血貼走過去幫忙包紮。
但當她走到虞溪的身旁時,親眼看到剛纔至少有三到四釐米的的血口,在眼底復原,速度快得嚇人。
徐思雨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虞溪,一瞬間她都以爲那是幻覺。
揉了揉眼睛,那的確是真的,虞溪白皙的皮膚上還逗留着剛纔的血珠,但她的手上已沒有一點傷口,平滑得彷彿剛纔是幻覺。
徐思雨回過神去看自己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但是虞溪手臂上的傷卻消失了,“這……”
她和虞溪不都是烈火島的聖女嗎?
爲什麼虞溪的傷口就能好得那麼快,而自己的傷口卻沒有復原?
虞溪瞧見徐思雨的迷惑,隨手拿起一塊碎玻璃又在自己手心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和剛纔一樣,大量猩紅色的血液噴涌而出,就在徐思雨慌亂的時候,那道傷口又自然癒合,只留下一串血珠。
“這是怎麼回事?”
“烈火島真正的聖女身體癒合的能力比聖女候選人要迅速,這是特有的一種能力,只要不打中心臟,基本上烈火島的聖女無論是傷到什麼地方,都能在短時間內癒合。”
看着虞溪,徐思雨的目光有些遊離,“原來這一切是真的,真的有那個地方。”
她之所以叫虞溪外婆是因爲這段時間虞溪真的像外婆一樣照顧她,讓她很感動。
可是徐思雨從頭到尾都沒相信有烈火島這個地方。
“恩,那個地方很美,一年四季鮮花盛開,你看……”虞溪拿出手機給徐思雨看那些關於烈火島的照片。
“我能去烈火島嗎?”看着那些畫面,徐思雨喃喃地說道。
“當然!!”虞溪一陣欣喜,“你想跟我去烈火島?太好了,烈火島是個非常美麗的地方,我去過全球各個地方還沒見過比烈火島更美的地方呢!那裏非常適合人生活,四季如春,每天早上空氣中都會飄着一股花香,如果有新的人來,島民們一定會非常高興……”
虞溪說到這裏,突然停止了說話,表情有些怪異地看着徐思雨,“那你的爹地和媽咪怎麼辦?你……去那裏是因爲身上的毒?”
徐思雨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嘴硬地微笑,“我不想那些討厭我的人笑話。”
徐思艾纔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剛去世,而今年年初徐思雨又被查出中巨毒,生命危在旦夕。
徐爹地和徐媽咪是徐思雨這輩子最愧疚的人,她不想讓她們難過,也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與其痛苦,徐思雨覺得倒不如她去烈火島躲起來,這樣他們看不到她就會以爲她還活得好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