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孩子應該沒事吧?”徐思雨聽完臉色稍稍有些擔憂。
“堂嫂的臉色那麼好,肯定沒事的!!”
花花安慰了一句,就抽了徐思雨的血離開了。
徐思雨並不知道詳細情況,以爲只是正常的手續。
但給徐思雨抽血的時候,花花的眉頭就沒鬆開。
徐思雨靜脈中的血顏色讓人異常不安,跟她每天流的鼻血顏色一樣,已經全部發黑,並且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藥味。
爲了分散徐思雨的思緒,周圍的人拼命地跟徐思雨說話,而她也一直忙着喫,因此沒有去看到花花的表情,以及針筒。
花花離開之後,布萊茲立刻收起笑臉跟着走了出去。
“花花,初步看如何?”布萊茲有些擔憂。
花花看了看試管裏的血,眼神有些呆滯,“我會盡力。”
他會盡力,但不代表他一定會解決。
眼下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會竭盡所能。
“……”布萊茲沉沉地嘆了口氣,看着花花的背影發呆。
花花剛纔的表情太過嚴肅了,讓布萊茲都感覺異常不安。
他寧可花花像之前那樣玩世不恭,說一大堆讓人又惱又氣,但是又指責不了他的玩笑話。
然而……
這說明,情況比布萊茲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
……
徐思艾再出現在聖瑪麗醫院的時候,就成了這家醫院的護士了。
給徐思雨送完藥之後,她又裝模作樣地詢問了徐思雨最近的基本情況。
她的狀態比徐思艾想象中的還好。
能喫能喝,還能看電視、玩遊戲打發時間,看上去似乎已經將阿齊茲那件事遺忘了。
不過即使徐思雨沒有說什麼,但大家的心裏都很清楚,這段記憶恐怕沒那麼快忘記的。
而現在她之所以如此淡然,恐怕就是爲了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送完藥出來之後,徐思艾就打聽花花在這裏的哪個實驗室裏,她自己去找花花。
也許花花能夠告訴她,徐思雨到底怎麼樣了?她身上的毒還有沒有機會解?或者告訴她到底是誰下的毒,她好乘勝追擊去調查。
現在,徐思艾滿腦子都是那天那個醫生對她說的那番話。
他說徐思雨的情況非常糟糕。
他說徐思雨只有一個月的壽命。
他還說徐思雨身上的毒很強大,什麼抗體都能被迅速吸收,現在醫院裏已經不敢對她下什麼藥了。
實驗室裏,花花正在忙碌,叼着一根菸,跟平時玩世不恭的他判若兩人,甚至對徐思艾的進來渾然不覺。
“花花!”
“……”
“花花?”
“……”
“一蓮·希爾保特!!”徐思艾用力敲門。
忙碌中的人這纔回過神看了一眼徐思艾,彎眼笑得像只偷了雞的狐狸,“思艾大姐!”
徐思艾無語了,傻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麼,“……”
回過神,摸了一把臉上的人皮面具。
難道希爾保特家族是盛產怪物的嗎?
帝爾司一眼能認出她來,而花花居然也能一眼
看出她臉上的就是面具。
要不要那麼誇張啊!!
“你怎麼看出來的?”
“因爲國際刑警的的面具一直都很爛,有點研究的人就看得出是假的了。皮太厚,顏色不對,細節處理得不恰當,而且採用的材質也是最垃圾的,現在這個社會早就已經不使用這種材質的人皮面具了。”
花花對人皮面具很有研究,因此一看到徐思艾臉上的那張做工粗糙的人皮面具就認出是假的。
徐思艾迴過神,不糾結這點,“花花,思雨身上的毒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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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艾姐,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花花將嘴裏的煙摁滅,依舊笑得人畜無害,分外可愛。
徐思艾表情嚴肅,“壞消息。”
“我先說好消息吧。”
“……”
那你問她幹嘛?
“好消息是思雨的毒很特殊,它只會破壞內臟,不會進入人體表面,因此堂嫂根本不用擔心毒發之後會變醜。”
“……”
這算好消息嗎?
“壞消息是……”花花嘆了口氣,又點上一根菸,眯着眼看着一閃一閃的小火苗,“我好像無能爲力了。”
徐思艾失神尖叫,“你在開玩笑?”
“是真的,我真的無能爲力,我雖然能力還可以,但是這種事情我沒有辦法辦到,堂嫂身上的血液已經流遍全身,她只有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了,而我不可能在一個月裏找到解毒的對策。”花花嘆了口氣,躲開徐思艾的目光,“也許等我找出毒素的解藥之後,堂嫂已經……”
已經毒發身亡了。
“花花,你告訴我那是假的,你對醫學那麼有研究,一定有辦法。”徐思艾呆呆地看着花花,聲音帶着顫抖。
“對不起,思艾大姐,我也想解開堂嫂身體裏的毒素,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這毒是我前所未見的,它太特殊,所以……”
……
事情發生到現在徐思雨的心情從未燦爛過。
但是爲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徐思雨都很盡力地笑着,很盡力地喫着東西,她儘量不讓自己回憶,儘量讓自己學着去釋懷,去多想她可能會擁有的孩子。
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撐,她不想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放棄了。
此時,徐思雨喫完了手裏的東西,想着出去買點烤地瓜,結果打開門的時候聽到門口兩個護士在那裏討論。
“欸?你知道509號病房的那個病人嗎?”
“……”徐思雨無語了,默默地轉過頭看她出來的那間病房編號。
509……
那不就是她的病房嗎?
聽到這個敏感的詞語徐思雨一下子產生了好奇,放慢了腳步尾隨那羣護士。
“我聽說了,據說是中了極其罕見的毒素,醫生說別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比一般人還健康,但事實上她只有一個月都不到的壽命了。”
“天!你也知道了?我真的好可惜啊!我還聽說她還懷上了一個孩子,爲了那個孩子拼命地活下去。”
“是啊!老天就是那麼不公平,你知道嗎?她身上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每次醫生給她抽血的時候,我都不忍心看了。”
“我還以爲是流傳呢!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兩個護士一邊惋惜一邊走遠了,留下徐思雨一個人站在原地看着那兩個護士的背影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