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高跟鞋由遠至近，進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長相一般，打扮老氣，穿着一套蔡亦竹這種年紀都看不上的古板女式西裝，帶着黑框眼睛，梳着阿媽頭，這種女人讓男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了。
實在很倒胃口。
這陌生女人身後站着的是蔡亦竹，兩個人比起來，歐天道覺得這女人的打扮比蔡亦竹還老。
這個人是……
歐天道微皺眉頭，“……”
“歐總，這是我像您介紹的那個女孩子，叫做岑靜。”
“……”
女孩……
阿媽還差不多，歐少腹誹。
“歐總！”阿媽頭呆板地點頭。
她的聲音也像她的人一樣呆板，讓男人沒有一丁點興趣。
要是以前歐天道肯定會拒絕。
他的祕書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從來都沒有一個像眼前這個女子這樣。
但是……
眼前這個女人卻讓歐少莫名覺得這幾天惶恐不安的心莫名安定不少。
“你轉過身！”歐天道撐着頭安靜地了一會兒岑靜，突然說道。
這個女人今天雖然如此打扮，但是歐天道還是認得她就是昨晚那個跟一個黑人，一個白化病人在一塊的女人。
昨天晚上粗粗一看就覺得和徐思艾有幾分相似，今日在光線充沛的情況下看她，歐天道更加覺得她跟徐思雨很像。
岑靜表情有鬱悶，但還算聽話地轉過身背對着歐天道。
她可不會怕。
這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已經將她訓練得又瘦又黑，也不怕被歐天道看背影。
“轉過身。”
果然，歐少沒認出來。
岑妖乖乖地轉過身，這服從命令的態度是沒話說，“……”
灰色的眼睛古怪地看了岑靜一會兒，歐少又下命令，“把眼鏡摘下來。”
岑靜看了一會兒歐天道，伸手準備去摘眼鏡，但是當手指碰到眼鏡的時候，瞬間有些不耐煩，細長的眉頭緊緊皺起，“歐總，我想有一點您得明白，我只是應徵您的首席祕書。”
她不是來應徵情人的！
“我知道。”
“我不是來賣身的。”
“然後？”
“如果沒其他的事情，我想去交接關於蔡亦竹姐的工作內容，熟悉工作。”岑靜看着歐天道很有職業精神地說道。
我們的徐小姐……現在該稱呼爲岑小姐的脾氣可是傲得很。在學校時就是高中女老大，誰對她不是客客氣氣的。
很好，到了社會上也是女老大，那些人對她也都退讓三分。
現在突然讓她要俯首稱臣學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岑小姐的身份一時間轉換不過來了。
歐少萬般憂傷地嘆了口氣，擺擺手，“出去吧。”
剛纔他有那麼一刻很希望意大利的事情其實是假的，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徐思艾。
她其實還活着，她假死另有初衷，她現在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但需要他將她認出來。
有那麼一刻歐少的確是如此認爲，但是很明顯是他奢望了，是他的錯覺。
事實就是事實，無論他怎麼騙自己，腦海裏刻骨銘心的記憶卻怎麼也騙不了。
他自己的心一清二楚。
於是歐少的首席祕書就這樣定下來了。
沒有考試，也沒有相關的詢問，就讓祕書轉了個身。
感覺根本不像是在挑選首席祕書，反而更想是在後宮選美。
蔡亦竹和岑靜出去的時候。
歐少突然發話，“等一下！”
離開的腳步一頓，兩個女人奇怪地轉過頭看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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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岑靜過來一下。”
岑進乖乖過去，“……”
歐少看着她的臉，看了很久，然後嘆氣，“出去吧。”
岑靜，“……”
古怪地看了一眼歐少，乖乖地出去，但即將走出門的時候，歐少又喊了一聲，“岑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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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靜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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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少很認真地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看起來很失望，“出去吧！”
他果然沒有在岑靜的身上找到關於徐思艾的一點痕跡。
“……”岑靜磨牙，但還算好脾氣地轉身出去。
接着當她快走出門時候，身後那個叫做歐天道的貨又喊了一聲，“等一下！進來！”
岑靜這一次沒有很聽話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望着歐少，“歐總您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你讓我這樣讓我進去又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當耍猴呢！！
一直耍着她玩。
歐少眉頭微蹙，不爽了，“你就是這樣跟你的上司講話？”
“……”岑靜無語。
要火的人應該是她吧？
你火什麼？吃錯藥了？
“在這裏，我發你工資，你就得聽我的。”
岑靜看着歐少，冷笑，隨後踩着重重的腳步走到歐天道的面前，不耐煩地看着他。
有完沒完了？？
“你把眼鏡摘下來。”歐少指指岑靜的眼鏡。
“……”
岑靜無語地把臉上的眼鏡摘下來，她長得算是歐天道那幾位祕書裏最難看的一個了。
臉是小，但是有雀斑，還有青春痘，一顆顆紅紅得讓人莫名心裏發悚。
氣質不好，不用說了，跟阿桑一樣。
眼睛不大單眼皮，還有點魚泡眼。
鼻子不高有點塌，五官比起來就嘴脣最好看了，但幹得都起皮了。
反正屬於看了第一眼就讓人沒食慾的安全人物。
歐少很專注地盯着岑靜的臉，盯了至少十分鐘。
岑靜也沒有躲避，就那麼淡定地不會看歐少十分鐘。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十分鐘之後，歐天道還不甘心地捏岑靜的臉，捏得她那個狠啊！！
“！！！”
要不是怕動氣手來會暴露身份，眼下歐天道早就被岑靜打了。
“……”歐天道捏了很久，發現找不到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跡。這下歐少徹底死心，失望地擺擺手，岑靜終算能平安離開沒有被半路叫回來。
果然是他太奢望了。
……
“下半年實習你去哪？”
“我去我爹地的公司。”
“你真幸運，那麼好的爹地，我爹地就不行了，我還得自己去找工作。”
“靠你男朋友啊！！”
“靠！！在牀上靠男朋友還可以，要是在能力上靠他？”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男朋友富二代啊，是吧？”
“男朋友富二代沒錯，但是人家爹地嫌棄我啊！！我估計還得回北部去找工作。”
很快一學期又快結束了，大四下班學期也就意味着實習。
一羣人都在討論他們的目標。
而坐在他們中間的徐思雨默不作聲，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
當初報考編輯這個專業有一部分是因爲當時編輯繫有政府補貼。
而如今即將畢業，徐思雨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工作i。
她不太喜歡編輯這個專業，雖然她學得很好。
“徐思雨！你姐姐找你！她說她在學校的那家咖啡廳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