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連忙上前抱住她,“姐,別多想,你……”她想像從前那樣安慰她,告訴她並沒有孩子,可是在看到一旁站着的喬菁菁和秦軒時,那幾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不不,我記起來了,我生了兩個孩子的,可是被壞人給搶走了……”婦人突然推開小翠,繞着院子邊走,邊找尋什麼。
見狀,小翠有些慌張起來,小姐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這可如何是好?
“嬸子,她的孩子呢?”喬菁菁走近兩步,輕聲問道。
對上的她的目光,小翠很是慌亂,“她、她……”
“她叫於菲兒是麼?”喬菁菁打斷了她的話。
“不不,不是。”小翠一驚,下意識地否認道。
“嬸子,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此番前來,就是想找自己的親人,希望嬸子不要欺騙我們。”喬菁菁一臉誠懇道。
“我……”小翠很是糾結,目光投向丈夫。
趙大力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能確定,眼前這對兄妹,就是小姐的孩子,但是卻不確定二人對小姐是什麼想法。
他們會不會也嫌棄小姐呢?
想到此,他開口道:“幾位,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姐姐,她心性……不穩的,照顧起來,也比較……麻煩。”
他這麼說,就是想看看對方是什麼反應,會不會知難而退?
但凡對方露出一點的不耐煩,他便會將小姐的事情繼續隱瞞下去。
小翠也捏緊了手指,看着兄妹二人會是什麼反應。
喬菁菁幾人聽了趙大力說的話,便明白了他們在顧慮什麼。
可是他們又怎麼會嫌棄自己的母親?
母親還活在世上,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趙大叔,這些,我們都瞭解的,也不會退縮,我們此番前來,就是想弄清楚那位嬸子的身世來歷,還請你們不要隱瞞我們。”喬菁菁一臉認真道。
聽得此言,趙大力嘆了口氣,與小翠對視一眼後,最終點了點頭,“我們這位姐姐,確實叫於菲兒。”
聞言,喬菁菁和秦軒內心的喜悅,都要抑制不住了,但二人並沒有冒然相認,而是又問了一些別的問題。
“你們是趙家村的村民,還是別的地方搬遷過來的?”
小翠知道他們想問什麼,苦笑着道:“你們能知道我姐姐的名字,應該也知道她的來歷遭遇了。
她其實並不是我們的親姐姐,她是於家的二小姐,可因爲出生時,於老夫人差點難產,便被於老夫人所憎惡,一出生,便被送去了莊子。
所以二小姐是在莊子上長大的,可她雖然天生癡愚,心地卻很善良,對下人非常好,而時常來莊上看望她的大小姐,也被她信任和依賴着,什麼事情都會跟大小姐說。
沒想到,被小姐那麼信賴的大小姐,卻會害她……”
小翠說到這裏,眼圈通紅,臉上滿是恨意和諷刺。
婦人這時走了過來,見她這樣,臉上急了,連忙伸手抱住她,“小翠乖,別哭。”
小翠連忙低頭抹去眼淚,並扯出一個笑容,“姐,我沒哭。阿生,你姨母該餓了,先帶她進去喫飯。”
趙俊生滿腹疑惑地看着幾人,卻是沒有多問,而是將婦人給哄進了屋裏。
待兩人一走,小翠嘆着氣,繼續道:“小姐生產那日,費盡艱辛生下一對龍鳳胎後,突然出血不止,可大小姐卻不管小姐的死活,直接帶走了兩個孩子,並且還在下人們的喫食中下了迷藥,她還讓人縱火,想燒死莊子上的所有人。
幸好大力哥那日來看我,見起火了,便冒死將我和小姐給背了出來。
我們僥倖逃過一劫,但是莊上的幾十口人,卻全部葬身在了那場大火中。
死裏逃生後,我和大力哥趕緊帶着奄奄一息的小姐去看大夫。
也是小姐幸運,那名大夫是千金一科的聖手,經他救治,小姐撿回了一條命。
我們也才知道,原來小姐被人餵了催生的藥。難怪小姐月份還沒到,便發動了,還導致大出血,肯定是於鳳兒做的手腳。
之後,我和小姐便跟着大力哥回了他的村子,也就是趙家村,多年來,我和小姐隱姓埋名,一步都不敢出村子,就是怕於鳳兒發現我們,再對小姐不利。”
喬菁菁三人聽到這裏,無不動容。
他們本就已經確定那婦人是他們的孃親,這時聽完她說的話,就再也沒有疑慮了。
當下,喬菁菁和秦軒在小翠和趙大力面前,跪了下來,並鄭重其事地給二人磕了個頭,這可把兩人給嚇壞了。
“唉呀,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趙大叔、嬸子,多謝你們對我們孃親的救命之恩,也感謝你們這些年對她的照顧。”兄妹二人一臉真誠和感激。
趙大力夫妻愣在原地,“你們……不嫌棄小姐?”
“她是我們的親孃,我們爲什麼要嫌棄她?”秦軒反問。
回過神來,趙大力夫妻連忙將二人扶起來,愧疚道:“是我們想差了,誤會了你們。”
喬菁菁搖了搖頭,“你們也是爲了我們孃親着想。”
眼下事情說清楚,她忙不迭地道,“現在,我們可以去看看孃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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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夫妻二人急忙點頭。
於是,喬菁菁三人便進了屋。
進去時,趙俊生和婦人坐在桌前喫飯。
他們面前的桌上,只有一盤鹹菜,手裏拿着的是窩窩頭。
見他們日子過得這般清苦,喬菁菁心疼極了。
她上前在婦人面前蹲下,並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娘,跟我們回京城可好。”
婦人愣了下,低頭看着面前年輕美麗的女子,一臉茫然,“你、你爲什麼叫我娘?”
“因爲您就是我娘啊,是我和哥哥的娘,我們是您的孩子。”喬菁菁聲音溫柔地解釋道。
婦人一聽,慌了起來,“我的孩子被壞人搶走了,我沒有孩子……”
“娘,壞人已經死了,再也不會跟你搶我們了,我們得知娘住在這裏後,立即便趕來看您了。”喬菁菁連忙安撫道。
“姐,他們真是你的孩子。”小翠也幫腔道。
“對,我們可以做證,他們就是你的孩子。”趙大力也重重點頭。
婦人最相信的就是二人,聽了二人的話,便開心地拍起了手,“我的孩子回來了,我有孩子了。”說着,伸手摸着喬菁菁的臉,“我的孩子真好看。”
喬菁菁沒有絲毫不耐,任由她在臉上摸着。
秦軒見狀,也在她身旁蹲下,期盼地看着婦人。
婦人頓了下,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也是我的孩子?”
“嗯,我是您的兒子。”秦軒眼睛有些溼。
“真好。”婦人嘿嘿一笑,稀罕極了。
想到什麼,指了指一旁的陸行知,“他呢,他也是我的孩子?”
喬菁菁聞言,“噗哧”笑出聲來,“娘,他是您的女婿,不過女婿是半子,也算是您的孩子。
夫君,快過來見見你的丈母孃。”
陸行知笑了聲,上前對婦人鄭重揖了一禮,“小婿見過岳母。”
婦人見狀,連忙起身,學着他的樣子,也對他揖了一禮。
喬菁菁幾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