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亂就容易做錯事情,宮幽墨直接掃落了亞瑟面前的玻璃杯。
杯子落地直接摔成碎片。
宮幽墨咬着下脣欲哭無淚。
老天啊!!
她要不要這樣啊!!腦殘到這種程度,那個冷酷無情的宮幽墨去哪了?
怎麼在亞瑟的面前又成腦殘了?
有沒有搞錯啊!!
宮幽墨沉默片刻,立刻伸手收拾玻璃,卻不小心手再次被割破。
“嘶……”宮幽墨倒抽了口氣,眼淚汪汪。
這是第二次了,今天上午一次現在下午一次。
該死的玻璃,你就那麼喜歡跟她過意不去?
亞瑟看着宮幽墨伸出手握住她想繼續撿玻璃的手。
“碎玻璃該用掃把掃,別用手撿。”他淡淡地說道,那聲音好聽得讓宮幽墨不由有些憂傷。
在宮幽墨沉默的時候,亞瑟已用紙巾爲她包紮好傷口,“等下回去的時候貼上創口貼就沒事了。”
“謝謝。”宮幽墨慌亂的站起來紅着臉點頭道謝。
樸正安看着亞瑟曖昧一笑,“克勞瑞思先生泡妞真有一套。”
“好說。”亞瑟優雅的繼續坐着喝茶,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旁掃地的宮幽墨。
宮幽墨掃完地繞到了樸正安的面前,當他以爲這個清潔工是來換他面前的菸灰缸時,宮幽墨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解決了韓國佬身邊的兩名隨從,然後將槍抵住了樸正安的頭。
亞瑟看到這裏,原本溫柔的目光突顯得格外陰冷,“你想幹嘛?”
宮幽墨將樸正安拖到窗旁,“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亞瑟眼中已是揮散不去的陰霾,邁開的腳步又重新收回,站在原地,冷森的盯着宮幽墨。
“你想要什麼?”樸正安有些惱怒,也有些恐慌。
“要你的命!”宮幽墨手中的槍收回,一把銳利的刀出現在她手裏。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她極快的動作,樸正安的頭已然被宮幽墨抓在手。
將屍體朝着亞瑟用力推去,宮幽墨破窗而出。
亞瑟追到窗口看着向下降落的宮幽墨補了一槍。
宮幽墨以爲亞瑟認出了她,但那顯然亞瑟沒有,那一槍子彈直接擊中宮幽墨手臂。
兩個人四目相對,亞瑟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等他下樓的時候,宮幽墨已然失去蹤跡。
流月以爲可以等到宮幽墨笑眯眯的凱旋而歸,卻看到她渾身沐血,身上還有一個彈孔,流月有些震驚,“你……怎麼回事?”
“你要的頭!!!”宮幽墨將樸正安的頭扔給流月。
接過頭,流月關心的看着宮幽墨的傷勢,“你的傷……”
宮幽墨嫵媚一笑,“小傷而已,能耐姐何?”
……
那的確是小傷。
這些年走南闖北宮幽墨經歷過無數次槍林彈雨,槍傷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今天她的心卻有些難受。
雖然宮幽墨心裏明白亞瑟是因爲沒認出她,所以纔給了這枚子彈,但心裏依舊悲傷。
那子彈深深的嵌在肉裏,血水打溼了身上的那件半袖工作服,顯得沉甸甸。
宮幽墨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勢,用紗布胡
亂的裹了裹,便不想去思考什麼。
靠在窗口抽菸。
身體受傷事小,可真正傷到的是她的心。
可心不是已經受了很多次傷了嗎?
可心不是已經強悍到沒有任何感覺了嗎?
爲什麼這次壓抑得她那麼想哭呢?
看着茫茫夜色,殷紅的嘴脣噴出青灰色煙霧,宮幽墨陷入了回憶。
宮幽墨十二歲的時候,她爹地媽咪應邀參加了亞瑟的訂婚儀式。
在那個盛大的訂婚趴上,她第一次看到了已經是別人未婚夫的亞瑟,他迷人的藍色美得讓她失神,俊美的容顏如同天使,她呆呆的看着他,甚至她覺得自己比他的未婚妻更加適合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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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那時候他主動來問候自己。
“我叫亞瑟,你呢?”
“宮幽墨,你很漂亮。”
“謝謝,你也很漂亮。”他的笑容燦爛,讓她至今難以忘記。
世界上的男人那麼多,出色也有不少,宮幽墨始終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蠢到愛上亞瑟。
可是那年那驚鴻對視始終讓她無法忘記。
房間的門被人打開,宮幽墨沒有回頭,“不想喫飯,讓我一個人靜靜。”
那人沒有因爲宮幽墨的話離去,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
宮幽墨蹙眉,轉過頭卻驚訝的看到亞瑟。
“你怎麼來的?”看到亞瑟,宮幽墨有些驚訝。
亞瑟的目光從宮幽墨略顯蒼白的臉上,落到她身上的那件清潔工的服裝,目光微沉,拿起牀上的羊毛毯子將她裹起來。
“夜晚的氣溫那麼冷,你會感冒的。”
“謝謝。”宮幽墨黯淡地道謝,想抽菸,但被亞瑟奪走。
他用那最好聽的聲音,溫柔且不厭其煩的對她重複着已然重複了好多次的話,“抽菸對女孩不好。”
“我是女人了。”
亞瑟微笑,“沒出嫁五十歲也是女孩。”
宮幽墨沒有反駁,將自己投進他帶着淡淡香水味的懷裏,聽着他有節奏的心跳,微微閉上眼。
受傷之後,宮幽墨沒有立刻處理傷勢,此時的她因爲失血過多有些頭昏目眩了。
不過這樣也好,一種微醉的感覺,讓她可以趁機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例如,主動去擁抱他。
看着她的傷勢,亞瑟語氣不悅,“爲什麼沒有好好的包紮傷口?”
“等下我會包紮的。”
“你知道子彈你身體裏留的時間一長,傷口會發炎。”
宮幽墨沉默不語,“……”
亞瑟撫摸着宮幽墨的額頭,隨後低頭想帶她進屋,卻被她阻止,“你關心我?”
拉着宮幽墨的手微微一頓,亞瑟擡起頭奇怪的看着宮幽墨,“怎麼了?”
明媚的大眼認真的看着亞瑟的臉,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你是在關心我嗎?”
看着宮幽墨,亞瑟微笑了,那笑容一如曾經那麼尊貴、優雅,美麗的眼睛讓人迷醉。
“是嗎?”宮幽墨復問。
亞瑟失笑,“是啊!我很關心你,小傻瓜,所以能跟我去包紮傷口了嗎?”
宮幽墨看着亞瑟,趁着自己眼下頭昏目眩,她問出了心裏的話,“那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