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帝爾司的中槍,醫院門口一輛白色面包車立刻開走。
車上的幾個人都顯得驚魂未定。
畢竟第一次殺人,怎麼可能會很淡定?
不過比起車上沉默不語、臉色蒼白的衆人,徐思煙嚇得已經六神無主,語無倫次了。
“天!!他……那個黃頭髮的外國人左側胸口中槍了!!左側……左側……”徐思煙一摸自己的胸口,然後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左側不是心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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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接着再是一聲刺耳的尖叫,讓車內的衆人不由地皺眉,“我記得以前老師曾經說過,胸口中槍很嚴重的,搞不好會死人的!!”
“天啊!!我不想成爲殺人犯!我不要!!”徐思煙的聲音很雜亂,讓原本心情就極端煩躁、不安的阿福更加心煩意亂,擡起手直接給徐思煙一巴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咆哮,“叫你媽個p啊!******人都死了還叫什麼??”
左側胸口中槍怎麼可能會不死??
不過他們既然是動手就是存心要那個金髮外國人死,省得一直礙手礙腳,妨礙他們!
徐思煙捂着臉,“可是殺人要犯法的!!”
“做雞也是犯法!”阿福瞪了一眼徐思煙。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衆人依舊慌亂。
阿福的話是沒錯,做妓女犯法,開妓院犯法,放高利貸也是犯法。
但那跟殺人的刑罰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殺人的刑罰可是很嚴重的呢!!
阿福用力地抽了一口煙,將菸頭扔出窗外。
現在他心也亂成了一團,原本以爲殺了帝爾司就可以安安心心問徐家討錢了,但想不到的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想到剛纔那血淋淋的一幕,阿福就根本沒有心思去問人拿錢。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坐牢啊!!我還那麼年輕!我才只有18歲我真的不想去死!!”
阿福抓起徐思煙的頭髮惡狠狠地將她朝着車門撞去,“碰”的一聲,徐思菸頭昏腦漲,耳邊只有阿福氣急敗壞的聲音。
“真******沒用,膽子小得跟個p一樣,難怪一直辦不成事情!!廢物!”
……
而另外一邊的聖瑪麗醫院,帝爾司臉色白得嚇人,一羣醫務人員用最快的速度將帝爾司推進手術室。
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帝爾司阻止了衆人的動作。
“你想幹嘛啊!!有什麼事你先進去,等你出來之後我們再聊天好不好?”徐思雨淚流滿面,連說話都不全了。
剛纔,就在眨眼只前,眼前這個男人還在自己的面前各種獻寶,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臉色如此蒼白,甚至連最基本的呼吸都沒有了力氣。
老天!!
爲什麼會這樣子!!
如果可以,徐思雨真希望帝爾司能夠像剛纔那樣站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不受傷,徐思雨真的不介意這個傢伙喫自己的豆腐,她可以讓他喫,只要他健康、只要他身體還好。
“寶貝!”帝爾司的手輕輕撫摸着徐思雨的臉,這動作讓他顯得很喫力。
徐思雨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一大滴一大滴地滑出臉龐,然後落在帝爾司的手上,那一滴滴彷彿火灼一般燙得嚇人。
徐思雨用力地吸着通紅的鼻子,努力忍住眼淚,“恩。”
“你還記不記得16年前你救得那個男孩子?”
“16年前?”徐思雨一愣,隨後看着帝爾司的眼睛,“你是……”
帝爾司微笑,“我就是那個被你救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找你,我一直都想親眼看到你過得好不好?想口問你爲什麼當年會偷偷地離開醫院拒絕我的照顧?也想親眼看到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徐思雨呆呆地看着帝爾司,“……”
那一刻徐思雨終於知道爲什麼帝爾司會如此的在乎她身上的那些傷疤了。
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眼睛就一直盯着她手上的那個槍傷看,之後反覆問她的疤是怎麼來的。
那時候她不知道,以爲他如此問是別有用意。
想不到。
紫色的眼眸看着徐思雨,千絲萬縷的感情出現在那裏面,“思雨……”
“恩?”
“我知道那一天在意大利我說了很多讓你難過的話,那時候我以爲你姐姐是國際刑警,你是僞裝成那個女孩纔來靠近我的,所以我纔對你說那些的。”
徐思雨橫臂擦去眼淚,然後強行微笑,“沒事,我已經不放在心裏了,而且我能那麼理解你說的那些。如果我是你,我恐怕也會懷疑,也會說出那些話來!”
畢竟她姐姐的身份也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警察臥底這件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如果……”帝爾司頓了頓,說了那麼多的話,他現在更加喫力了,聲音不僅比剛纔輕了,而且呼吸有些沉重,“如果我出來,你能不能再次接受我?”
徐思雨的眼淚無法控制地滑落,“那得等你傷勢好了之後再說!!”
說完徐思雨後退了一步,在自己崩潰之前,讓護士把帝爾司推進去。
可憐的花花這幾天是完全就是拼命的節奏,昨天拉完肚子一夜未睡,又被帝爾司拉去爲徐思雨抽骨髓,好不容易在醫院的病房裏睡了一覺,一大早又被人挖起來給帝爾司開刀。
進了手術室看着躺在手術檯上的帝爾司,花花脾氣再好也來火了,怒火不打一出來,左手拿着飯糰,右手拿着豆漿,一進來隨意地看了一眼帝爾司後背的傷口。
說實話,他真的很想很想再爲帝爾司補上一槍,讓他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做心臟中槍。
剛纔護士拉他過來的時候,一口一個帝爾司中槍了,是心臟中槍。
搞得他心急如焚,還真以爲出大事了。
結果……
在護士們擔憂的目光下,花花一巴掌拍在帝爾司的後背。,
帝爾司喫痛地悶哼一聲,紫色的眼眸嗜血地瞪着一臉無辜的花花。
花花不以爲然一邊喫早點,一邊搬把椅子坐在帝爾司的面前,完全沒打算開刀的模樣,看他那架勢,似乎打算跟帝爾司聊天了,“堂哥,起來!起來!別裝死了,又不是沒被子彈打過,而且只是左側肩膀中彈,不是胸口,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