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於氏倒在地上翻滾,不遠處,有一隻斷掉的手臂躺在那裏。
看到她這副慘狀,喬菁菁後怕之餘,又有些慶幸地看了眼秦軒。
少年面容冷酷,手裏握着的劍,還在滴血
方纔若不是他出手快,此時倒在地上慘叫的,就會是她。
畢竟秦國公和陸行知都在門外,他們身手再快,也是來不及的。
於相看到女兒的慘狀,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幾人道:“她斷了一臂,以後也是生不如死,老夫可否將她帶走?”
“不成!”喬菁菁立即否決了。
只斷了一臂而已,這老傢伙,就想息事寧人,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於二小姐還能活過來?
於相一怔,轉頭看向她。
只見她站在秦墨遠和陸行知中間,二人呈保護的姿態。
又見她的臉那樣熟悉,他頓了下,心裏豁然開朗,“你……就是菲兒的女兒?當年的女嬰,就是你,你並沒有死?”
喬菁菁沒有說話。
事情到了現在,她也已經確定,自己就是於菲兒的女兒,和秦軒是親兄妹。
因爲那次在四方鎮,她有聽到爹和徐氏說起過,當年撿到她的附近,有一片竹林,而方纔於氏也說了,遺棄女嬰的地方,在青竹園附近,那便是沒錯了。
見她不吭聲,於相緩和了面色,“孩子,你沒事就好。”
喬菁菁聞言,擡起頭看向他。
眼前的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但她清楚,他並不是什麼善類。
畢竟,能養育出於氏這樣的蛇蠍女兒,他脫不了關係。
而且,她親孃自出生起,就被於家給扔到了莊子上,不聞不味,甚至,還捏造出一個庶女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可見,那時他們便已經打算放棄她親孃的。
而在她親孃再長大一些,被發現天生癡愚後,於家更是直接放棄了她,任由她在莊子上自生自滅。
正是因爲於相和於老太太對她親孃的漠視,於氏纔敢那般肆無忌憚,謀害她親孃的性命。
而這麼多年來,於相和於老太太竟都不知情。
喬菁菁心裏懷疑。
他們真的不知道嗎?哪怕一絲懷疑,也沒有過嗎?
她覺得,他們肯定是有過懷疑的,只不過小女兒是個傻子,他們從來就不在意,既然沒了,也就不追究了。
想到此,她目光銳利地看着於相,“於氏是我和秦軒的殺母仇人,她只是斷了一臂罷了,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於相請回吧。”
於相面色一變,這是叫他不要插手了?
看着地上慘叫哀嚎的女兒,他心裏終是生了不忍,嘆着氣道:“逝者已矣,鳳兒她也受到了懲罰,你們何必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我親孃被於氏害死了,於氏還想殺我,若非我命大,早就不在這世上了,現在於氏只是斷了一臂,你就心疼了。可我親孃被她害死,怎麼不見你傷心難過,爲她討回公道?”喬菁菁壓抑着怒意,冷冷道。
於相怔住,面色有些不自在,“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真相。”
“那現在知道真相的你,要怎麼爲我娘討回公道?”喬菁菁嘲諷地看着他。
於相有些惱怒,他怎麼也是她的外祖父,竟然這樣跟他說話,實在是沒有禮數,“沒有人教你要尊敬親長麼?”
“我爹只教過我,做人要恩怨分明,有仇必報。”喬菁菁冷嗤,“而且,於相之於我,算什麼親長?”
於相面色難看起來,明明菲兒是個癡愚之人,爲何生的兩個孩子,卻這般難纏?
“爹,快帶我走,我不要留在這裏……”
這時,緩過來一些的於氏,爬到了於相的腳邊,哀求道。
斷臂之痛,讓她意識到,秦軒和喬菁菁不會放過她,這只是一個開始,若是落進他們手裏,她定然會生不如死。
於相看着女兒痛苦哀求的模樣,心裏很是煎熬。
正在這時,喬菁菁突然遞過來一把匕首,“只要於相將於氏的另一條手臂也削了,我們便不爲難你,任由你將人帶走。”
於相聞言,瞪大眼睛,面色鐵青地看着她。
這個孩子,明明長得那麼漂亮,可說出口的話,竟那樣殘忍。
他……怎麼下得去手?
才這麼想着,他便聽到喬菁菁無甚所謂地說:“下不了手啊,那就沒辦法了,人你不能帶走。”
於相握緊了拳頭,轉頭看向秦墨遠和陸行知,“你們不勸勸她?”
“爲母報仇,天經地義,於相可別厚此失彼,菲兒也是你的女兒。”秦墨遠冷冷道。
陸行知霜冷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若非內子說過,要親刃仇人,我已經將於氏大卸八塊了,何必髒她的手?”
聽得二人所言,於相身形晃了一下。
這二人在朝中,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一個掌着兵馬,一個掌着官吏,反觀他,在朝中的勢力早被淡化,他雖還頂着丞相的頭銜,實則是一點權力都沒有。
正當於相感到焦灼的時候,窗戶忽然被撞開,一個黑衣人,掠了進來,抱起於氏,便要跑。
這番變故,令得屋中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除了於相和喬菁菁沒有武以外,陸行知幾人都身負武學,反應機敏。
就在黑衣人抱着於氏,要奪窗而出時,被回過神來的幾人聯手攔了下來。
加上黑衣人還抱着於氏,手腳展不開,沒幾招,便敗下陣來,於氏被秦墨遠扯了過去。
黑衣人見狀,虛晃一招,果斷跳窗而逃。
“鳳兒,你等着我,我還會來救你的。”聲音遠遠傳來。
那人輕功了得,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夏侯家的別院中。
喬菁菁反應過來,看向面色變得鎮定的於氏,心裏一動,“於氏,方纔那黑衣人,該不會是你的姘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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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氏面色大變,“你胡說八道!”
喬菁菁一直盯着她,所以她眸中閃過的慌張之色,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脣角勾了下,語氣很是玩味,“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最清楚明白,我看秦月兒長得也不像秦國公,會不會是你跟那姘頭生的?”
此言一出,原本還半死不活的於氏,突然暴起,“你如此誣衊我,我要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