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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三早上,是普外科主任大查房。主任七點不到就會出現。各個亞學科的帶組教授,主治醫生,規培醫生都要到場。最戰戰兢兢的就是當天的住院總,心裡默念祈禱主任不要問出畫風詭異的問題。
左斯年習慣在每周二晚上住在醫院,整理最新文獻,第二天一早去ICU和病房提前走一圈,把自己負責的患者的最新數據梳理一遍,以備大查房時被提問及被要求向下級醫生做現場教學。
七點一刻,主任準時出現在病區,帶領一眾人馬,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袍,神清氣爽走進病房。今年的住院總就是之前心不在焉寫病歷的小師弟和幫忙整理數據的小師妹。
主任站在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先生床邊,看到床頭卡上面蓋有一個可愛的米奇印章,翻了翻病歷,問小師弟:“what’s the primary treatment for unresectable and metastatic disease in the latest HCC guidelines?”
小師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晚期肝癌患者的一線治療”左斯年忙踩了他一腳。主任瞪著眼睛看著師弟,師弟撓撓頭:“呃……”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剛還在用中文講,突然切換成了英語,但是自己的回答沒錯啊。
主任打斷他,看著左斯年師兄,師兄用英文回答了一遍。主任又問左斯年:“還有補充麽?”左斯年用英文流利完整地把疾病治療指南內容複述出來,且加上了一些最新的研究進展。
驚心動魄提心吊膽的大查房終於結束了,小師弟長出一口氣,和左斯年下樓到手術準備室換衣服。
“師兄,你剛才幹嘛踩我?”
“踩你,沒打你算饒了你。”
師弟不明所以。左斯年歎了口氣,這家夥對工作太不上心,該教育:“患者永遠是你的第一位。你知道床卡上的印章什麽意思麽?”
“不知道。”師弟茫然。
“不知道你怎麽不問管床護士?!”左斯年懟了一肘子:“應家屬要求,疾病對患者保密。”
這樣查房時候,當醫護看到床卡信息,就會規避在患者面前直接討論病情。小師弟仍舊一臉疑惑,盯著左斯年點點頭。
左斯年換上洗手衣,問:“還有什麽問題麽?”
“師兄,你和嫂子這麽激情四射啊?”
“嫂……你小子說什麽胡話呢?”
師弟一副你懂的樣子,笑嘻嘻指指左斯年的鎖骨。左斯年跑去鏡子前,我靠!妖精昨晚要的也太狠了!
梁佑瑾正在開會,打開碎了的屏幕,左斯年露著鎖骨上曖昧的深紫色吻痕,問她,你都蓋章了,是不是要對我負責?
必須對你始亂終棄!梁佑瑾暗罵,把手機扔到一旁。
還是低調些,左斯年用創可貼把鎖骨和胸口露出的草莓剛貼好,師兄過來給左斯年一拳:“誒,換手機了?你之前那個不是才買一個月?”左斯年臭屁地舉起新手機:“有錢任性!”
每次和總部開會都跨著時差,不是深更就是黎明,想到白天還要聽下屬匯報下季度產品提示物更新,梁佑瑾索性在辦公室熬個通宵。
八點多,整個樓層只剩下梁佑瑾的辦公室亮著燈,Alex正和她核對會議預算。閃送師傅卻送來快遞。
這麽晚了,梁佑瑾好奇。在Alex同樣好奇的目光下,梁佑瑾拆了包裝,是最新款的iPhone,還有一個手機殼,獨角獸漸變色,印著一行字:Ce que l’amour peut faire。
Alex打趣道:“還挺浪漫。您先生送的?”
察覺到上司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及時收聲。
“你特麽的天天自己爽,也不請大家一起喝。”手術日往往是暗無天日的一天,師兄扶著僵硬的老腰,像是從塔克拉瑪乾沙漠出來,又渴又累,看著左斯年喝了最後一廳可樂,啐罵道。
左斯年得意眯起雙眼:“老子今晚值班,孤家寡人,靠喝上冰可樂享受生命大和諧,你們還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師兄內涵地哈哈大笑:“連著兩天住醫院,小心老婆讓你跪遙控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