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先生晚上好。”
熟悉的門前是熟悉的侍者,朝男人恭敬地打了招呼之後幫他拉開門。
俞修誠進了門,習慣性地解外套的紐扣,余光卻在鋼琴前瞥見身著白裙的少女。
但不是林西,是另一張陌生的面孔,俞修誠停下手上的動作眸光陡然變冷,就看少女朝他怯怯一笑:“俞先生好。”
俞修誠擰起眉,眸光中的冷色被放大,隻遠遠地看著她壓迫感便已鋪天蓋地襲來。酒酒頓時後背都微微泛起涼意,臉上卻更加努力綻放出甜美又天真的笑:“我今天來是想謝謝俞先生上次在我生日會給林西姐點了百杯塔,讓我也沾光嘗了兩杯,所以我準備了一個曲子,想送給……”
“不用,”俞修誠冷聲打斷她的話:“出去。”
少女就像是被俞修誠的態度嚇到,稍稍往裡縮了縮,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了兩眨,笑容已然變得有些勉強:“俞先生,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來感謝你一下,我知道你喜歡林西姐姐,我也很喜歡林西姐姐的……”
俞修誠沒有再複述一遍的耐心,直接準備把杜欣喊過來解決一下,原本坐在鋼琴前的少女立刻站起身小跑著到俞修誠面前,仰起頭看他的時候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俞先生,你別告訴欣姐,其實今天是林西姐讓我先過來的,她在別的老板那邊,說這邊就讓我先陪您一會兒,對不起俞先生……我不該騙您……但是如果這件事被欣姐知道,林西姐肯定會被懲罰的。”
眼前少女的演技著實蹩腳,比起某位天生的謊言家來說就像是一副粗製濫造的贗品。俞修誠的耐心已經在她這三兩句話間被磨光,抬腿便準備往外走。
而酒酒也顯然沒想到男人的態度會這麽堅決,畢竟自打進夜曇以來,酒酒一直是用這副小白花的模樣拉攏顧客而無往不利,讓她甚至產生過一種只要她紅著眼眶,就沒有拿不下的男人的膨脹感。
“俞先生,你別走,再、再聽我說最後一句好不好!”
眼看男人就要推門出去,酒酒連忙小心又可憐地抓住他的衣袖。
“其實、其實我第一次見到您就……就喜歡上您了……但是、但是我知道你隻喜歡林西姐,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說這些,但是我……我也參加過鋼琴比賽,林西姐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我不想再過違心的生活,陪在別的男人身邊和他們談情說愛,俞先生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俞修誠把衣袖從少女的手中抽出,眼底的戾氣已經如同聚集已久的陰雲讓酒酒囁啜了一下硬是把還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滾。”
美麗少女轉眼哭得梨花帶雨,豆大的淚珠從通紅的眼眶滑落,俞修誠完全沒有半點心思欣賞她拙劣的演技,抬手推門而出。
但門外因為一直等不到酒酒而找出來的矮胖男人在俞修誠出來的時候看著門內的眼神無比傷心失望:
“原來和我在一起這麽讓你難受嗎,酒酒……”
酒酒也沒想到門外竟然就站著她口中的‘其他男人’,她木木地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大腦在完全失去對眼前危機的處理能力的同時她只能怯怯地叫出一聲:“李叔叔……”
俞修誠對這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毫無興趣甚至感到無比厭煩,他冷眸直接看向一旁已經呆住的侍者:“叫林西過來。”
侍者都懵了,聯系上杜欣之後才知道林西還關在化妝間裡等鎖匠過來開鎖,杜欣看俞修誠西裝革履地過來還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隻禮貌地和他道歉:“真的很抱歉俞先生,化妝間的鎖好像出了點問題,把林西關在裡面了,我們已經聯系了開鎖,今晚您所有酒水全算我這,希望您海涵。”
俞修誠走到門前的幾步之間已經簡單的估測了一下這扇門的受力極限,裡面的林西只聽一聲巨響,被她和杜欣倆人搗鼓了半小時都紋絲未動的門就以一副搖搖欲墜的姿態晃晃悠悠地打開了。
“出來。”
“俞先生?”
林西站起身,對門外收回腿的男人有點意外又好像不是很意外。
畢竟酒酒這把門一反鎖一看就是激情作案,來龍去脈隨便一捋並不難推測。林西唯一感到困擾的也就是到底有沒有必要因為這麽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給俞修誠打個電話過去說明一下情況。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人家真和酒酒好上了呢,那豈不是壞人好事。
俞修誠見化妝間裡的女人遲遲不動,索性直接走了進去:“沒聽見我說話?出來。”
原本就不大的化妝間因為高大的男人而更顯逼仄,因為心情不好而散發出來的低氣壓把杜欣逼得硬是沒敢追進門來,在化妝間門口隔岸觀火。
“怎麽了嘛。”
林西反倒是對俞修誠現在這幅樣子並不太怕,畢竟比起上次他真的掏槍殺人的時候,現在皺著眉的模樣已經算是溫和很多了。
她伸出手撒嬌似的抱住男人的腰,然後下巴貼著他的胸口蹭了蹭:“怎麽又生氣了,嗯?”
俞修誠一向不太吃她撒嬌這一套這林西知道,但她還知道有句話叫以柔克剛。
只要她態度軟著,俞修誠也不能伸手打笑臉人。
“對不起嘛,今天又讓你久等了,原諒我吧,嗯?”
女人軟著嗓子好言好語地哄,隻字未提酒酒的事兒。俞修誠還是沉著一張臉,抬手攥住她的手腕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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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
“……”
道理她都懂,可她今晚還沒上班呢。
*
我講真的,我下一本一定要寫輕松愉快的日常小甜餅。
請各位監督,不寫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