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第303章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發佈時間: 2024-11-01 18: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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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遠這時候來做什麼?

 夫妻將近二十載,他踏進她屋裏的次數,屈指可數。

 愣神間,秦國公已走了進來。

 “國公……怎麼過來了?”秦夫人壓下心裏的慌張,站起身道。

 秦國公掃了眼地上的狼藉,淡淡道:“你好像很心虛。”

 秦夫人袖下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心裏劃過恨意,面上卻道:“我不明白國公的意思。”

 秦國譏嘲地看了她一眼,開門見山道:“當年娶你的時候,我岳父岳母說過,你曾經是有過一個庶妹的,爲何我這次派人查,卻什麼也查不到?你們秦家隱瞞那位庶女的事情,可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秦夫人聞言,心裏大驚。

 當年她娘生她們姐妹時,是有產婆和下人在場的,知道娘生的是一對雙生女,雖然後來她娘很快處置了那些產婆和下人,但對於她生了雙生女的事情,多少還是泄露了一些出去。

 娘送走了那個蠢貨妹妹,又怕別人說她,便跟爹做了一場戲,娘指控爹養外室,還跟外室生了一個女兒。

 人們總是喜歡對別人的私事津津樂道,尤其是這種養外室的話題,更是能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所以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爹養外室,並生了一個外室女的事情上。

 加上爹孃否認生了雙生女的事情,漸漸地,便沒人記得這件事情,反而記得他們於家,有一個外室女。

 娘不想被人知道那個蠢貨妹妹的存在,還特意放出風聲說,她讓外室女進了門,並養在了她的名下。

 秦墨遠當年來於家提親時,爹孃心虛,生怕秦墨遠察覺到什麼,便主動跟他說起,她還有一個‘庶妹’,只是身子骨弱,早些年便已去世。

 秦墨遠那時認定她便是山洞中的“姑娘”,倒是沒有懷疑什麼。

 現在,他突然舊事重提,可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而且,他剛剛還說他派人去查了於家。

 秦夫人心裏沉了沉,強自鎮定道:“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下人們怕是給遺忘了。國公……爲何要查這件事情?”

 秦墨遠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不是下人遺忘了,而是知道實情的下人,都被處置了吧?”

 秦夫人面色一變,“國公何出此言?我們於家爲何要那麼做?”

 “自然是你們於家有見不得人的祕密。”秦國公目光掃過她猝變的面色,冷冷道。

 秦夫人聞言,又怒又恨,背轉過身去,“國公不喜我,自然看我孃家也帶了偏見,可國公這般說我於家,真真是令人寒心。

 早知國公這般不喜我,當年我便不該嫁進秦家,可國公要知道,當年若不是國公,我也不用這般委屈求全。”

 聽她提起當年的事情,秦國公沉默了下,聲音冰冷道:“你總是提起當年的事情,可當年山洞中的那個人,是不是你,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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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人大驚失色,好在她轉過身了,秦國公看不到她面上神情。

 但秦國公說的這話,卻在她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果然是知道了什麼。

 她又驚又怕,忽然拿起桌上的花瓶,便轉身砸向了秦國公,並歇斯底理地大叫,“秦墨遠,你好沒良心,你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在誅我的心麼?

 你做了那種禽獸之事,現在倒來懷疑我了。

 你不是人!”

 秦國公目光一凌,動作敏捷地接住了那隻花瓶,深沉的眸,冰冷地注視着眼前癲狂的女人。

 “這件事情,我會徹查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說完,他放下花瓶,徑直走了。

 待他一走,秦夫人扶着椅子,坐了下來,一摸額頭,全是冷汗。

 她安慰自己,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秦墨遠絕不可能再查出來的。

……

 於家。

 鄭嬤嬤剛從於老太太的屋裏出來,一個下人便將一封信送到了她手裏。

 “哪來的?”鄭嬤嬤不解。

 “門房送進來的,說是方纔有個年輕人,指名要給你的。”那下人回道。

 鄭嬤嬤嘀咕,她又不識字,誰會給她送信?

 而且她是家生子,外頭並沒有親戚朋友。

 她拿着信,狐疑地回了自己的家。

 正好她那口子在,也認得字,便將信給了他。

 “也不知道誰給我寫的信,你看看。”

 她嫁的這個丈夫,姓朱,名叫朱大順,也是於家的家生子,是在於老爺跟前做事的,此時得了空,回來小酌一杯。

 這時聽得婆娘的話,便伸手接了。

 然而剛打開信封,裏面便掉出來一個東西。

 他低頭一看,嚇得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上。

 鄭嬤嬤見狀,剛要罵他,卻在看清楚掉在地上的東西時,也是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跪下。

 “娘耶,這是誰的指頭?是哪個殺千刀的,敢這樣嚇唬我們?”

 朱大順畢竟是男人,這會兒緩過神來,連忙抓起桌上的信箋,看了起來,隨後是面色大變,“老婆子,咱們的小順,在賭坊輸了錢,被賭坊的人抓了,要我們帶銀子過去贖人。”

 聽到這裏,鄭嬤嬤也顧不得害怕了,“你說什麼,我們的小順被抓了?”

 朱大順恨得咬牙切齒,“都是你慣的,現在好了,欠了賭坊的錢,連指頭都讓人剁了。”

 鄭嬤嬤一聽,瞳孔一縮,想到了剛纔那指頭,慌忙撿了起來。

 這一看之下,竟發現那根指頭的內側,有一顆痣。

 她兒子也在同個位置上長了痣的。

 當下便確定了這指頭正是她兒子的,她心疼得嚎啕大哭起來。

 可嚎了沒兩句,便被朱大順給喝止了,“別嚎了,這信上說了,讓我們不能驚動任何人,否則就將我們小順剁了喂狗。”

 鄭嬤嬤狠狠噎住,倒是沒敢再發出聲音,而是六神無主地問:“現下該怎麼辦?”

 “帶上銀子,去西城門往東走五里地的破廟,那些人在那裏等着我們。”朱大順雖然恨透了兒子的德性,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出事。

 “他們要多少銀子?”

 “一千兩!”

 “一千兩?”鄭嬤嬤差點暈過去,哭得滿臉是淚,“我們哪有那麼多銀子?”便是借也借不到那麼多啊。

 朱大順牙齒都差點咬碎了,“有多少,帶多少,得先將人穩住纔行。”

 當下夫妻二人翻箱倒櫃,湊齊了一些銀子後,趕緊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