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愉這小算盤打得挺響——反正吳秀珍只要抓住這小白臉不對勁的地方,就會把他踹了,那誰給誰服務,重要嗎?
反正小白臉遲早也是要被吳秀珍踹了的,這也算是發揮余光余熱了。
想到這裡,周愉看著孫懷瑾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位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也用死人一樣平靜的目光凝視著她:“這玩笑開的不錯,下次別開了。”
“……”
你也得意不了幾天了,小白臉。
周愉在心裡單方面給孫懷瑾下了死亡宣告,然後好似已經提前看到了結果似的,吐出一口揚眉吐氣的氣,下樓乾飯去了。
單方面獲勝之後周愉接連幾天心情都挺好,直到周五又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班主任老王是教物理的,因為周愉物理成績上上下下,好的時候在市裡都拔尖,壞的時候學校內排都拔不出來,加之可能還有點吳秀珍的關系,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相當敏感,以至於她試卷上哪怕出現點隨手塗鴉,可能都會被叫到辦公室去聊兩句。
“周愉啊,你這個成績,我覺得努努力上個985肯定還是沒問題的,前提就是你得心無雜念,你要不努力,985它也不能在那乾等著你是不是?”
老王說話的時候小臂就壓在一旁的物理試卷上,雖然還沒到呈交物證的時候,但周愉已經在試卷的角落發現她寫的電競戰隊名字。
“電子競技雖然已經被認可為一項體育運動,但是它離我們的生活還是很遠的,而且你看看這些打電競的都是男的,哪有女孩子打電競的?”
老王也確實是為她操碎了心,一個除了登陸QQ和微信外什麽也不會的老男人,現在對這些電競戰隊的名字門兒清,只要看見那幾個字母,就立刻拉起一級警報。
“女孩,還是得好好學習,別搞那些歪門邪道!”
轉眼,警報就響吳秀珍那邊去了。
“你又開始想作死了是不是,好不容易成績見了點兒起色,又開始滿腦子遊戲是吧?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就應該讓你打倆月遊戲餓到眼冒金星,你才知道學習有什麽用!”
周愉:“……”
真不愧是吳秀珍,一句話沒幾個字,卻能連帶標點符號都讓她這麽有反駁的欲望。
但周愉知道她不能,但凡她現在說上一句話,吳秀珍的怒火就會再翻上一倍,然後連帶著周達生一塊兒遭殃。
這封建時期的連坐制度被廢除,真是一大創舉,這一人犯錯全家受罰就離譜,可惜這封建制度的殘黨還留他們家裡嗷嗷大叫呢。
“媽,我那就是筆卡殼了……”
“你別跟我找借口!別人筆卡殼了怎麽沒寫這些破打遊戲的人的名字?”吳秀珍眉毛凌厲地一揚,抬手就衝著周愉的腦門來了一掌,打得周愉往後趔趄了兩步。
“你手機給我交出來,回房間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
離譜,她都十七快十八歲了,就因為隨手寫了一個電競戰隊的名字,還得關禁閉。
周日孫懷瑾再來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周愉的喪。
就是那種好像被榨幹了一樣的意興闌珊,對什麽都提不起勁來,看見他來了也只是懶懶散散地掀了掀眼皮,然後就又耷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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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師好,要喝點什麽嗎?”
她今天馬尾也扎得很低,更像是隨手那麽一綁,在往腦後一丟。黑眸中沒有一丁點之前的光彩,如同一片死寂的夜,將孫老師好說得好像是孫老師走了一樣。
“白開水就行。”
孫懷瑾跟著她進了玄關,聽吳秀珍馬不停蹄地抱怨,好像周愉做的事情有多麽十惡不赦,而周愉也好像對這一切都已經習慣,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聽著,好像她媽說的是與她無關的事情。
他收回注視少女的余光,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吳秀珍便明白了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說多了,你們先上去上課吧。”
周愉又跟個啞巴門童似的開始帶路,進了房間便坐到書桌前,直到她察覺到孫懷瑾沒有入座,才回頭看他。
小白臉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很認真地看著她。
“還好嗎?”
周達生怯懦,不敢惹妻子不快,也不明白她說的那些是什麽意思,隻當是周愉真做錯了事,哪怕是安慰也夾雜著‘你得聽你媽的話’的訓誡。
她手機也被收繳,與李澈澈斷了聯系。
所以直到現在第一個問她心情如何的,居然是這個小白臉。
但周愉還沒那麽脆弱,就像吳秀珍說的那樣,她早就油了,就這些不痛不癢的話還不足以傷害到她。
“我不太好,孫老師。”
小姑娘手托著下巴,撐在書桌上,沒有精神的低馬尾從另一側肩頭無聲地滑落,精致面孔上浮現出月光般清澈的盈盈笑意。
“你那有沒有什麽刺激的項目能讓我找回狀態啊?”
她現在還挺好奇,這小白臉平時和吳秀珍都是怎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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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這是加更,前面還有一章,別漏。
想了想,還是要在十一給你們帶來快樂,這波就是十一的驚喜,愛你們,希望你們也愛我(我要珍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