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錦葵皺眉。
下午夫人說不用再盯着了,她便將人撤了,沒想到,知安竟做出這種事來。
喬菁菁面色很是難看,問道:“崇喜呢?”
“夫人要見他嗎?奴婢去將他叫來。”
喬菁菁想了想,搖頭,“算了。”
都這麼晚了,不合適將崇喜叫來院子裏問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陸行知自會找他詢問。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知安竟然會對公爹出手。
她原本以爲知安的目標是陸行彥。
他們都被知安給騙了。
喬菁菁很是懊悔。
早知如此,下午時就該將知安給攆出府去的。
但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也沒用了。
“這會兒老夫人很生氣,老爺都還沒緩過神來,最主要的是,那牀單上……有血跡。”錦葵嘆了口氣,想想也是,本來伺候自己的婢子,竟然揹着自己,爬牀了,做出這種來。
也不知道老夫人要怎麼處置知安?
喬菁菁聽到這裏,有些坐不住了。
發生了這種事情,而且又是發生在陸父身上的,陸行知身爲兒子,這種事情,並不好開口說什麼。
想着,她起身進內室穿戴好後,又在外面披了一件大氅。
到德馨堂時,容嬸站在外面。
看到她過來,容嬸迎上前,“夫人過來了。”
喬菁菁點了點頭,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容嬸嘆了口氣,“老夫人很傷心。知安那賤婢,竟然還想留在德馨堂,事情發生時,她大喊大叫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現在鬧得闔府都知道了,老夫人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置她。”
喬菁菁心裏一沉。
大喊大叫的,這是故意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麼一來,陸母再生氣,爲了陸家的顏面,也只能給她一個名份。
她真是小瞧了這個知安。
她沉着臉,進了主屋。
屋裏,氣氛僵持着,陸母面色難看地坐在椅子上,陸父則是一臉茫然無措,知安跪在二人腳邊,哭得很是傷心。
站在一旁的陸行知,面色冷沉,看不出其他情緒,而陸行彥和陸雙雙並沒有過來。
二人還未成親,想來陸母並不想讓他們知道這種腌臢事。
看到喬菁菁進來,陸行知眉頭蹙了下,上前握住她的手,“不是叫你早點歇着麼,怎麼還過來?”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喬菁菁說着,目光落在了知安身上。
知安頭髮凌亂,衣裙也是皺巴巴的,加上哭得梨花帶雨,看着很可憐。
知安察覺到她的目光,袖下的手指,死死地掐着,泣聲道:“不用老爺老夫人爲難,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求名分,但求能讓奴婢留在這裏,繼續伺候你們。”
這話說得格外委屈。
陸母鐵青着面色,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聽得她說的話,怒恨不已。
她怎麼也沒有料到,身邊這個向來安分守己的丫鬟,竟然會揹着她,做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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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親眼目睹的那一刻,她生氣又震驚,感到難以置信。
忍不住的,她的目光怨怒地瞪向陸父,“你乾的好事!”
陸父聞言,再坐不住了,“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什麼也沒做,難道我的爲人,你還不清楚嗎?”
陸母轉過頭去,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陸父心塞極了。
妻子可從沒這般對過他。
他恨恨地瞪向知安,“你到底想做什麼?”
知安垂下頭道:“老爺,奴婢是個黃花閨女,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是再難嫁人了的,還請老爺……給個活路。”說罷,給他磕了個頭。
陸父怒恨道:“你別往我身上潑髒水,我根本沒有碰過你。”
他現在還是懵的,不明白這個賤丫頭,怎麼就躺在了他的被子裏。
而且,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還是妻子拽起他,他才醒過來的。
陸母隱忍多時的眼淚,“啪嗒”掉了下來,夫妻二十幾年,這個男人待她極好,也從不拈花惹草,沒想到這把歲數了,竟然將丫鬟給睡了。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憤怒,抓起手邊的茶杯,便砸向了陸父,“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陸父也不敢閃躲,讓她砸了個結實,茶水立即灑了他一身。
見狀,陸母更生氣了,只覺得他是心虛,纔不敢躲。
喬菁菁被陸母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後嘆了口氣,看向知安,語氣平靜問道“你爲何會在老爺屋裏?”
知安低着頭道:“奴婢明早就要離開陸府了,便來了主屋,打算感謝老夫人這麼久以來的照顧,沒想到,老爺他喝醉了,將奴婢、奴婢給強行拉上了牀……”說着,伏地痛哭起來。
陸父的面色異常難看,泛着鐵青色,“你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喝醉,更不可能強迫你,我也不知道阿行他們要攆你出府,當時你端了茶水給我,我便喝了,之後便睡得不省人事,現在想來,定是你在我的水裏下了藥。”
知安心裏一顫,完全沒有想到,陸父會這麼條理清晰。
她原以爲,男人都是好色的,加上她都投懷送抱了,陸父必然會順勢納了她。
畢竟她那麼年輕,比起年老色衰的陸母,誰都會選她。
可沒想到……
她心裏惱恨,臉上的淚水,卻流得更兇了,“老爺爲了臉面,不想承認,奴婢明白,奴婢也沒說要您負責。”
陸父氣得差點吐血,他從沒這麼生氣過,也從沒打過女人,這次是真的想動手揍她了。
喬菁菁見他要動手的架勢,連忙勸道:“爹別生氣,爲這種人,不值當。”
“你相信我?”陸父連忙問道。
“我自然相信爹。”喬菁菁毫不猶豫地點頭。
陸父聞言,險些熱淚盈眶,很是委屈地說:“可是你娘不信我。”
陸母氣得咬牙切齒,“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你沒有示好人家,好端端的,人家爲何要那般糟賤自己?”
陸父噎住。
他什麼時候向人家示好了?
“娘,您也先別生氣,這件事情,到處都可疑,說不定,爹真是被誣陷的。”喬菁菁安撫道。
陸母聞言,冷靜了一些,卻依然不給陸父好臉色。
“娘今晚沒在德馨堂麼?”喬菁菁問道。
“晚間我去了雙雙院子。”陸母蹙眉,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就哪裏也不去了。
喬菁菁聞言,目光冷冷看向知安,“你一直說,我爹強迫了你,但你知道麼,男人在醉酒後,是無法行房的。”
此言一出,屋裏幾人俱是驚愕地看着她,知安也忘了要流淚了,指尖死死摳在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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