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電臺、網絡滿天都是齊司明傳緋聞,odv國際傳媒的總裁單俊宣自然而然也看到了這則新聞。
看着圖片裏擁抱的兩個人,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感慨。
想不到兄妹二人終於相認了。
時隔十六年這兩個人都過得不容易吧!
單俊宣正想着,突然手機響起,“您好,請問是單俊宣先生嗎?”
“是的。”
“您好,這裏是聖瑪麗醫院的急症室,您的爺爺剛纔昏倒了,現在已進搶救室,如果可以的話,請您立刻過來。”
“我馬上過來!”單俊宣臉色一沉拿起椅子上的西裝沖沖朝外趕去。
“我爺爺怎麼了?”急症室外單俊宣着急地看着走出來的醫生。
“您來的正好,單老這次的問題有點嚴重,不僅僅是心臟的問題,剛纔檢查出他的造血功能也出了問題。”
“造血功能?”單俊宣一愣,“是白血病?”
“目前沒有查出有血癌的可能,僅僅是發現單老的造血功能出了嚴重障礙,具體原因短時間內還無法給您確切的回答。但有一點肯定的是,單老的狀況非常不好,必須要儘快進行骨髓移植,緩解病情!”
單俊宣臉有些陰沉,“既然不是白血病,爲什麼還有造血功能障礙?”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造血功能障礙的問題一般也有很多方面,不單單是白血病一種會引起,這個問題也只能等到化驗結果出來我們才知道。”
“那骨髓移植手術???什麼時候開始?”
“最好是儘快,畢竟單老本身有心臟病,他的身體就不好,這種問題拖得越久對單老的病情越不利。”醫生看着面色有些僵硬的單俊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好一點,“如果單先生有空的話,可以先去做個骨髓健康方面的檢查,如果可以我們儘快會爲您和單老安排骨髓移植手術。“
單俊宣沉默了一會兒,看着白色的病房門,內心一陣酸楚,“好!”
進去的時候,單老正坐在牀上,臉色非常的蒼白,不過精神狀態很好正在看報紙,見單俊宣進來,望他,“俊宣你不用送我出院了,等下讓老劉送我好了。”
看起來醫生沒把實情告訴單老。
單俊宣微笑,走到牀邊坐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爺爺,醫生說您要在醫院呆一陣子,他們打算給您做一年一度的全身身體檢查。”
“全身檢查?”單老有些不爽了,“我不是三月份的時候剛檢查過嗎?爲什麼又要檢查了?”
單俊宣好脾氣,“爺爺,您年紀大了,這機器也老了,多檢查一遍不會有壞處的。”
單老像小孩子一樣撇嘴,“你少騙我!是不是因爲今天早上我昏迷了?”
“不是。”
“得了,爺爺是老了,但不是老糊塗你騙不了我的。我知道是因爲早上的昏迷,這有什麼的,哪個年紀大的人不會出現腦缺氧的情況?早上我只是爲了修剪花草蹲太久,又起來太快,所以纔會昏倒,這很正常,有必要再做一
次做全身檢查嗎?”
單老對全身檢查很是反感,感覺自己就像個玩偶沒有一點隱私,被一羣醫生檢查,全身上下看個遍不算,還要內臟都要零隱私欣賞……不,是檢查!!
他又不是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爺爺,您就安心的住一段時間吧!過兩天就可以出來了。”
單俊宣很小的時候爹地和媽咪就沒有了。
一直都是爺爺將他帶大,對單俊宣而言,爺爺是他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這些年來爺爺對他的啓發和培育也很大。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爺爺能夠長命百歲一直陪着他。
走廊裏,單俊宣看着自己的手發呆,默默地乞求上天不要將爺爺也帶走。
16年的那場車禍,雖然是單老的錯,是忍不認自己女兒受委屈,而痛下殺手,同時也讓很多人的命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是這些年來單老自己過得根本不好,他一直無法釋懷那件事情,認爲是自己殺了最心愛的女孩,害得外孫女沒有了媽咪。自責、愧疚整整16年,一直到今天都未曾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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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死對於犯下重罪的人而言是解脫,根本不算是懲罰。真正的懲罰是讓犯重罪的人活下來,並且讓他們生活在自己的愧疚和自責之中,讓往後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寢食難安,這纔是真正的懲罰。
而這個懲罰延續了整整16年,實在是足夠了。
也已經完全起到了懲罰的作用。
“那個,單先生!”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拿着一分文件表情怪異地站在單俊宣面前。
單俊宣如夢初醒,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這個……”醫生看了看手裏的那份報告,又看了看單俊宣,臉上的怪異表情更加明顯了,猶豫了很久,還是沒將心裏的話說出來。
見醫生沉默,單俊宣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很多莫名的恐懼和猜測都浮現在腦海裏。
那一刻單俊宣內心的擔憂和恐懼無限擴大,“請問有什麼問題?”
“您……”醫生糾結了好一會兒,見實在沒有辦法了,才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小聲回答,“您和單老的骨髓不匹配。”
單俊宣瞪大了眼睛,眉宇間有了濃濃怒意,“你說什麼?”
他難以置信。
“這個……您自己看吧!”醫生將手裏的那份東西遞給單俊宣。
病房裏單老正在看電視,見單俊宣一臉失魂落魄地進來,手裏還拿着一份文件,看着他這模樣,單老的心也跟着不由地沉了下來,“我是不是檢查出得了什麼病?”
“沒有。”單俊宣收起了臉上的憂慮,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那你這是什麼表情,是發生了什麼事?”單老對單俊宣的表情很是不滿。
這知道的人是明白沒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小子要參加自己的葬禮。
“爺爺,我能跟您好好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