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黑暗的甬道,雪鸞歌和般若在一面石牆前面停下。
雪舞蓮焰照亮了石牆,可以看到斑駁的石牆上有着古老的壁畫。
細微的波動正是從石牆之後傳出,隔着這一堵石牆,讓人無法靠近其中。
“人應該就在這後面,只是沒路了。”
雪鸞歌看着眼前的石牆,全部都是用最堅固的斷龍石築成,最外層還塗抹上了隔絕靈力的特殊土壤,以人力無法開啓。
“這四周必然有入口,我們再細細尋找一下,應該是隱藏在什麼地方了。”
般若見到她面容帶着焦急之色,便溫和地開口安慰道。
“我怎麼又把它忘了”
雪鸞歌心急則亂,她聽到般若的話,纔想起自己有一面拂塵鏡。
往常她都是冷靜淡定,只是在帝陵的影響下,她的內心容易焦躁不安,尤其是風漓塵的事情,弄得她神思不定,沒有辦法以平常心對待。
她如今擔心着風漓塵,又急着找到爹爹雪雲澈,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又受到了影響。
她努力靜下心來,讓自己冷靜面對。
她取出拂塵鏡,開始仔仔細細地尋找是否有什麼機關。
她在石牆之上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帝陵中的暗門機關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見到拂塵鏡也尋不到,她不禁更加擔心了。
“這盞燈煞氣很重,似乎凝聚着這片地域的所有陰氣。”
般若的目光落在一盞古老的立柱燈之上,這盞燈並沒有點燃,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你且退後,我將此燈燃起。”
他彈指一揮,一簇火苗就落在燈芯之上,火光陡然騰起,但卻不是溫暖的橘黃色,而是陰森恐怖的慘綠色。
隨着燈盞被點亮,一簇簇綠色的火焰就陡然爆涌而出,似乎要將他們燒成灰燼。
“是幽寒骨焰”
般若看到撲面而來的滔天冷焰,臉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幽寒骨焰凝聚於至陰至寒之處,不僅可以將人化作灰燼,甚至可以灼燒人的靈魂。
他撐開金鐘罩,金色的光照宛如一頂大鐘籠罩在他們的身邊。
然而那幽寒骨焰威力太過霸道,哪怕是有金鐘罩的保護,依然刺痛靈魂。
雪鸞歌見到幽寒骨焰,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是浮起了一抹激動之色。
她要爲爹爹煉製丹藥還差一種靈火,而這種極陰極寒的幽寒骨焰正好是她所需要的,配合上涅槃金焰,正好陰陽相合。
當下她便運轉起神訣,將幽寒骨焰全部吸收到她的靈海之中。
般若看到漫天的火焰陡然衝向雪鸞歌,一顆心差點嚇得跳了出來。
她被熊熊烈焰包裹的那一刻,他什麼也沒有想,也不顧自身安危,衝上前去救她。
他就怕晚那麼一秒,她就會唄化作灰燼。
他心裏深深自責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陷入了這樣的險地。
如果他沒有莽撞地點燃這盞魔燈,那她也不會如此危險。
腦海中百轉千回的思緒一閃而過,當他要將雪鸞歌身上的火焰吸引到自己這裏的時候,就見到包裹住雪鸞歌的火焰全部都消失無蹤,彷彿剛纔的一切只是幻覺一樣。
若是其他人吸收幽寒骨焰定然會屍骨無存,但雪鸞歌靈海之中本就有着另外一種強大的火焰,相互剋制,倒也成爲了一種平衡。
“雪姑娘,你沒事吧”
般若關心的問道,想要確認一下她的安好。
“我沒事,那些火焰傷不了我的。”
雪鸞歌微笑着搖搖頭,她剛纔見到他奮不顧身要來救她,哪怕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朝着那盞孤燈走去,想來只有那裏可能有機關了。
她小心翼翼地轉動那盞燈座,就聽到一陣清脆的聲響過後,地下就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傳送陣。
原本這些陣紋被隱匿起來,只有在機關開啓之後,才能夠使用這個傳送陣。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踏上了這個傳送陣。
腳下的陣紋亮了起來,他們再睜開眼眸的時候,就見到自己來到了一個荒廢的戰場遺蹟之中。
雪鸞歌意識到他們已經出了帝陵,這個地方並不是帝陵,但也算是在帝陵的範圍之內。
古老殺戮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還能夠看到曾經這裏展開的逐鹿之戰。
“在那裏”
雪鸞歌遙遙看到紫微天府的學員身影,他們被一羣焚影宮的人包圍住了。
一個巨大的血色巨網籠罩在他們的上方,困住他們的行動。
“爹爹”
她瞥見人羣之中雪雲澈的身影,衆人似乎都苦戰多日,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傷。
在雪雲澈的身邊還站着段塵風,這兩年的磨礪讓他變化了不少。
曾經那個愛酒貪杯的慵懶男子,如今已經多了幾分肅殺成熟。
紫微天府派來的救援隊伍,如今只剩下寥寥數人,其他人想來是凶多吉少。
“焚影宮這是要跟我們紫微天府開戰嗎”
靈尊府主楚君冷聲說道,看着衆人都已經沒有再戰的力氣,他的心裏也焦急萬分。
這一次他們拼死將被圍困的學員救出來,原本就要成功了,卻偏偏冒出了焚影宮的爪牙。
焚影宮行事詭異莫測,沒有人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我們只不過是請你們到焚影宮做客,何必負隅頑抗”
一道黑色的身影閃了出來,陰冷的嗓音充滿了冰寒的意味。
他的身上充滿了強大的威壓,讓人感覺到他的實力極其強橫,應該是焚影宮中的高層。
這些人的臉上都戴着面具,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樣子,但他們身上都散發着濃濃的死亡氣息。
“落入焚影宮的手裏,淪爲行屍走肉,還不如干脆的死。”
靈尊府主楚君沒有聽信他們的話,他很清楚焚影宮的作風。
既然逃不出,那他就寧可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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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紫微天府的人,站着死,不跪着活。”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衆人便使出最後的力氣,朝着那困住他們的血色巨網發出攻擊。
“你們就別枉費力氣了,你們不可能破開這血網的就別再癡心妄想了”
刺耳的嘲笑聲,諷刺着他們的無知。
當衆人發出的攻擊完全沒有撼動這張血網的時候,他們的眼中都滑過了絕望之色。
雪雲澈心中唯一放不下的是雪鸞歌,如果他不在了,她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突然,一道熟悉的動聽聲音落下,讓他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不就是一張破網嗎有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