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菲走後,拉斐爾又一個人在ICU門口站了很久,回家的時候天快亮了。
凌晨回家對拉斐爾而言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每次都心情大好,一路哼着歪歪扭扭五音不全的小歌回家,如此懷着沉重壓抑的心情回家卻是第一次。
站在家門的那一刻拉斐爾感覺自己快要虛脫,馬洛伊的情況壓得他快要喘不上氣,整個人沉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不見天日。
嘆了口氣,拉斐爾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手裏的鑰匙還沒插進去,裏面的門猛地一開,歐云爾面無表情地帶着一對熊貓眼,站在屋裏看着拉斐爾。
那刺眼的燈光讓拉斐爾眼睛瞳孔猛地縮小,眼睛微眯,看着歐云爾,“媽咪……”
歐云爾挑了挑眉,上下打量拉斐爾,面沉似水,“你去哪了??”
“和朋友出去玩了。”
“去哪玩?”歐云爾盯着拉斐爾。
看得他毛骨悚然,只能繼續賠笑,“去……夜店玩了,媽咪你怎麼了?我又不是第一次那麼晚回家。”。
歐云爾總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對他盤問。拉斐爾習以爲常了,以爲又是歐云爾發神經,突然來他家對他盤問,於是很自然地撒謊。反正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偶爾去趟夜店瀟灑什麼反而很正常。
要是跟歐云爾說自己去書店、或者劇場看演唱會、話劇這類高雅的活動,八成沒有夜店來的真實性多。
歐云爾的臉色微沉,雙眸透着寒光,“拉斐爾,我要你的實話!!”
拉斐爾一愣,也許是做賊心虛,被歐云爾一喝真的被嚇到了,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一時間居然回不了話,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慵懶地勾起脣角,,“媽咪,你要我說什麼樣的實話?還是說想聽其他?今天在夜店我摸了一妞的大腿,然後又和朋友喝了幾杯!!他剛好從國外回來,我們好幾年沒聚就多喝了兩杯,僅此而已。”
歐云爾看了一眼拉斐爾,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眯起灰色的眼睛,“你什麼時候那麼自覺?去夜店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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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薄脣勾起,懶懶地笑着,明明一強健的男子,卻也透着幾絲絕世的美豔,“最近胃不對,所以去夜店沒怎麼喝酒,只是看他們喝酒而已。”
拉斐爾本來就不是那類喜歡喝酒的人。
別說這一次他是在撒謊,就算是他真的去夜店也不會喝酒,除非迫不得已。
歐云爾一瞪眼,拔高了嗓音,叉着腰怒斥,“放屁,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老太婆是誰?是生你的老孃,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我不清楚?警告你,趁我忍耐還有限,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到底去哪了??”
拉斐爾脣一抿看着歐云爾沒有出聲,“……”
怎麼會這樣?
沒理由不相信他,在她的眼裏自己不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嘛!!玩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還是說,他媽咪已經知道了什麼?
想到這裏拉斐爾的眼眸深了。
“說啊!!”歐云爾見拉斐爾沉默,怒吼。
歐云爾身後雷恩斯走過來,看着沉默的拉斐爾,冰藍色的眼睛閃了閃,“今天南宮伯母過來找你媽咪了。”
話很簡單,但拉斐爾一下子全部明白。
錢露過來找歐云爾還能有什麼事情,八成是爲了陸曼文的這件事。
歐云爾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雷恩斯,轉過頭瞪着拉斐爾,一臉慍怒,“拉斐爾·布萊恩,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去哪了!!”
放在褲袋裏的手一緊,拉斐爾閉上眼沉沉地嘆了口氣,選擇投降,“媽咪,我在醫院。”
歐云爾聽到拉斐爾的回答,眼睛瞬間紅了起來,大步朝前一把揪起拉斐爾的衣襟,看着他聲音顫抖,“那麼說是真的了?文文真的中毒了?”
錢露今天來歐云爾家中,她還不敢相信這件事,明明那天早上離開的時候陸曼文還好好的,和馬洛伊又是吵架又是鬥嘴,小兩口沒有異常。
但是下午居然有人告訴她,文文快死了。
拉斐爾表情沉重,“對,文文的確是中毒了!”
歐云爾震驚地後退了一步,淚眼迷濛地看着拉斐爾,“那她怎麼樣了??”
錢露真的沒有說謊,她說得是真的。
拉斐爾閉着眼,努力讓自己悲傷不泄露出來,“不怎麼樣?“
歐云爾皺眉,追問:“怎麼說?”
“文文身上的毒沒有辦法解開立刻,已經發現得太晚,而且我還聽說這一次中毒不僅僅是文文,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會一起死。”
歐云爾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顫抖,從拉斐爾說沒有辦法解開的時候,整個人如同跌落在了冰川穀底,渾身一陣澈涼,甚至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