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聽到這裏,一臉的不可思議。
阮寶珠不但偷人,連段博宇養了十年的兒子,都不是他的種?
還有比這個更滑稽好笑的事情嗎?
陸母眨了眨眸,以爲這是她做的一場夢,拉着容嬸的手,反覆追問:“是真的?”
“是真的。”容嬸用力點頭,臉上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想起當年老夫人因爲阮寶珠喫的苦,她就恨透了阮寶珠。
現在阮寶珠出事,她第一個拍手稱快。
陸母確定是真的後,整個人鬆弛下來,往後靠在椅背上,“她阮寶珠也有今天?”
“壞事做多了,肯定是會遭報應的。”容嬸笑道,“現在不止是阮寶珠,整個阮家也跟着蒙羞,阮寶珠這回被休回孃家,阮家必定容不下她的,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條。”
大家族中的人,爲了保住顏面,大多會將做了醜事的人給直接處置了,縱然阮寶珠是阮家的嫡女,也不例外。
而且,她這可是偷人啊。
偷人是要被浸豬籠的。
可想而知,被休回孃家的阮寶珠,會是什麼下場了。
陸母一怔,詫異道:“按理說,阮寶珠做下這樣的醜事,段博宇再生氣,也不會宣揚出去,畢竟,被妻子背叛,他自己也是臉上無光,爲了顏面,會極力封鎖住消息纔是,怎麼一夕之間,滿京城都傳遍了?”
容嬸愣了下,“興許,昨夜撞破姦情的,不止段將軍一人,還有別人看見了,給傳出去的。”
陸母搖了搖頭,“不可能,便是在場還有別人,也應該是段家的下人材是,段博宇不可能會讓下人將醜事傳出去。”
“既然不是段家下人傳出去的,那會是誰?”容嬸不解。
陸母也不解,但她清楚,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
“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此時段家,得到消息的段博宇,面色鐵青,一臉怒容。
昨夜才發生的事情,今早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他知道,這件事情,背後定有人推波助瀾。
再想到昨夜的刺客,他瞬間明白了過來。
那刺客的目的,並不是要刺殺他,而是要將他引去別院,撞破阮寶珠與那姘頭的姦情。
說起來,他還要感謝那背後之人。
若非那背後之人,他壓根不會知道平日裏端莊賢惠的阮寶珠,竟然這麼淫邪齷齪。
若不是那背後之人,他現在還被矇在鼓裏,充當着冤大頭,替別人養兒子。
可背後做這些的,會是誰?
段博宇百思不得其解。
“將軍。”這時,他的親衛疾步走了進來。
段博宇收住思緒,轉頭看向他,“如何了?”
親衛垂下頭,恭敬回道:“小公子已送回了阮家,夫人……阮氏也送回去了,不過,阮中丞下令,將阮氏浸了豬籠,已沉塘了。”
段博宇聞言,並沒有什麼感覺,那是阮寶珠應得的下場。
沉吟片刻,他開口道:“你立即去查,今日京中那些消息,是誰傳出來的,查到了,速來回報。”
“是。”親衛應聲退了出去。
……
喬菁菁此時也已經聽說了段夫人的事情,不過並沒有感到太驚訝,畢竟昨晚上她已經聽陸行知說過了。
不過,消息怎麼會傳得那麼快?
照錦葵所說,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她稍微一想,便知道是陸行知的手筆。
在知道了陸母當年受到的迫害,他身爲人子,又怎可能不爲報仇?
而且那段夫人擺明了不會放過陸母,陸行知豈會由着她繼續欺辱陸母?
所以,他便讓人將段夫人的醜事給宣揚了出去,傳得滿京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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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這樣做,阮家又怎麼會處置那段夫人?段夫人最多是被休回孃家而已。
但現在醜事暴出來,京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阮家爲保住名聲,定然要將阮寶珠處置了。
而且,還不是悄悄地處置,必然是要大張旗鼓地處置,以表明阮家對於失德之人的痛恨。
果然,她纔想罷,青鳶便跑了進來,一臉驚懼地說:“聽說那阮家將被休回孃家的段夫人,給沉塘了,很多人都去看了。”
喬菁菁雖然早有料到,但此時聽到段夫人的下場,還是嚇了一跳。
阮家做事,還真是果決狠辣。
她聽說段夫人可是阮中丞唯一的嫡女,以前也是頗受阮中丞愛重的,沒想到出了事,阮中丞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她處置了,且還是這樣屈辱的死法。
在家族顏面面前,看來再受重視的女兒,也不值一提,該犧牲的時候,會被毫不猶豫地犧牲掉。
喬菁菁唏噓了一陣,便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
她今日起晚了,用過午膳後,去花園裏走了走,當作消食。
她一路從花園逛到了前院。
剛到前院,竟看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崇喜。
“見過夫人。”崇喜看到她,上前行禮。
喬菁菁想到昨夜陸行知說過的事情,不由打量了他一眼,然後低聲詢問道:“崇喜,昨夜那刺客是你?”
乍然聽得此言,崇喜嚇了一跳,“屬下不懂夫人在說什麼。”
喬菁菁見他否認,也不惱,反而還誇讚了一句,“做得很好。”
崇喜聞言,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他自然知道夫人指的是什麼。
看來昨夜的事情,夫人都知道了,應該是大人告訴她的。
見夫人沒有多問什麼,他拱了拱手,退下了。
喬菁菁在前院逛了一會兒,便準備回去了。
今天陰天,天氣極冷,還是回屋待着舒服。
不過她纔到梅香院門外,便看到了陸母屋裏伺候的知意過來了。
“夫人。”知意看到她,上前恭敬行禮。
“怎麼了,可是老夫人找我?”喬菁菁問。
知意點點頭,“老夫人想打撲克牌,叫奴婢過來看看夫人有沒有空。”
喬菁菁聞言,想到玉簪的事情,連忙回屋去取了,然後跟着知意去了德馨堂。
她到時,陸雙雙也在。
這丫頭學了一段時日的規矩禮儀,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不少。
陸雙雙雖然不及兄長們出色,但可能是因爲這段時間不間斷地學習宮規禮儀,安靜下來的時候,竟也有了幾分氣勢。
察覺到喬菁菁的打量,陸雙雙擡起眸看她,不解道:“嫂嫂這麼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