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期限一到，鳳子衿如約來到森莫的住所。
地下室的門，森莫特意換上了有一個玻璃的小窗口，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發生了什麼。鳳子衿站在門後，看到鳳母坐在地上，似乎是渾身無力，頭冒虛汗。
“求你………”她的嗓子就像是破了的風箱一樣，沙啞難聽。
鳳子衿推開門走了過去，手中拿着一個針管。鳳母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鳳子衿把針管放在她的眼前，說：“給你一個機會。”
鳳母看到針管的時候眼睛亮了亮，彷彿這是她脫離苦海的唯一救命稻草。然而鳳子衿的話卻是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不………我不能說………”鳳母微微搖頭，做出這個動作似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鳳子衿輕笑一聲，一把抓起她的手臂。
比起之前還算圓潤的胳膊，現在一抓都能感覺到骨頭在硌手。鳳子衿扒開針管前的套子，冰冷的針頭刺入了皮膚。
再然後，鳳母就不知道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又好像不是夢，很快樂，很高興，然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地時候，她聽到了鳳子衿冷冷的聲音。
“這回事三天，下回，時間會更短了吧。讓我猜猜，兩天？一天？還是一天都不到？”
這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等鳳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下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果然，又多了一個針眼。
“作孽喲……………”鳳母一邊捶打着自己，一邊哭喊。
鳳子衿靜靜的站在門後看着，森莫也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出好戲。看到鳳母一副哭天搶地的樣子，問道：“看這個女人難受的樣子，要是我就一頭撞死得了。”
鳳子衿勾起脣角，“那就不是她了。”
鳳母那個人，最害怕的就是死了。
看夠了，鳳子衿轉身便走。森莫自覺的跟上，“我以爲你今天還要再看一會兒。”
“沒什麼好看的。”鳳子衿挑眉道：“一個老女人哭，有那麼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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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森莫：還真沒什麼好看的。
“還是，你就好這一口？”
瞧見鳳子衿猛然放大的臉，嚇得森莫後退了幾步，“你可別噁心我。”
看個美人哭多好，起碼他還能心生憐惜。但是這個女人，就算了吧。
他可沒有這麼重的口味。
鳳子衿笑了笑，道：“好了，今天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要不要一起去喫個晚飯？”
薄斐夜因爲這幾天工作上的事情很晚纔回家，連帶着徐千帆也是。趙姨心疼兩人，每天都做補湯。
當然，今天跟森莫喫飯也跟薄斐夜報備過了。
森莫當然沒什麼意見，坐着鳳子衿的車，去了庭園。
作爲庭園的股東，森莫有一間自己的包房。不是頂樓，而是視野極佳的中間位置。從這裏能看到非常清楚的帝都夜景，卻也不至於太高看不太清楚。
侍者上完菜後安靜的退了下去，鳳子衿夾了口菜，嚥下，臉上露出頗爲懷念的神色。
“果然，還是雲師傅的手藝最好了。”
雲師傅是庭園的大廚，但是平時不輕易給客人做飯。偶爾興致來了的時候炒一兩道菜，也是自產自銷。唯獨只有她和森莫來的時候，會親自下廚。
“雲師傅一直很想念你，但是，我還沒有跟他說你的事情。”森莫聲音低沉。
鳳子衿拿着筷子的手一頓，道：“那就別告訴他了。”
這件事說起來還有點匪夷所思，就讓雲師傅認爲她出任務去了，或者因爲某些原因沒有回來吧。
森莫點點頭，感覺包房裏的氣氛有些沉重，調轉了話鋒，“薄少最近在忙什麼，連跟你喫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公司的事情，我很少接觸。”鳳子衿說道：“就像他從來也不問我，手上的那些卡都是從哪來的。”
變成鳳子衿後，森莫擔心她沒有錢，直接把自己的幾張銀行卡塞在她手裏，還有伊拉給的，算起來她也是個富婆了。
不過那些卡里的錢她倒是沒有動過分毫。
“這麼看來，薄少的確是個值得你託付的良人。”森莫舉起酒杯，“祝賀你。”
這還是頭一回森莫這麼鄭重，鳳子衿微怔，隨即也舉起了酒杯。
“謝謝你。”
這一頓晚飯兩人喫的十分愉快，在起身拉開包廂門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並不想看見的人。
容蓉。
容蓉顯然也看到了鳳子衿，一臉驚訝的表情，在看到鳳子衿身後的森莫時，喫驚的神色愈發的明顯。但是鳳子衿也看到了，她眼底下的喜悅和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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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蓉，你在看什麼？”同行的夥伴問道。
容蓉不敢明目張膽的指着鳳子衿，側頭悄聲對同伴說：“你看見那個穿褲子的女人沒，那個是薄少的未婚妻。”
“啊？薄少的未婚妻是她啊………”
自從沈家老太爺的壽宴上正是介紹過了之後，圈子裏全都傳開了薄少有關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就是脾氣不大好，還讓沈家小姐受了委屈。
當然這點傳聞也傳不到鳳子衿的耳朵裏，就算她聽到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可她身後那人好像不是薄少，是個外國人啊………”
幾名同伴越說越離譜，像他們這樣的千金小姐，最喜歡的就是八卦和緋聞。只要沒有染到她們身上，她們樂得看戲。
容蓉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才滿意的插嘴道：“你們也別這麼說嘛，人家只是喫個飯而已。”
“噗嗤——”同伴笑出了聲，“容蓉，你這丫頭就是太單純了，什麼叫吃了頓飯而已。庭園的包房可是隱私性極好的，沒有攝像頭，誰知道他們在裏面做了什麼………”
“是啊是啊，薄少的這個未婚妻看着挺漂亮的，但是仔細看就是個勾引男人的狐媚子！誰知道薄少是不是就被她勾引過去的，還鬼迷心竅的認了她做未婚妻………可憐薄少，一顆真心讓個賤人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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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子衿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森莫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上來，轉身問道：“怎麼了？”
她目光落在容蓉幾人身上，道：“你且等等，我處理一些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