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趕到秦國公府的時候,夏侯璽和守門的將士已經打起來了。
兵刃交接聲,不絕於耳。
看到眼前打鬥的局面,陸行知擡手揉按了一下眉心,對陳飛道:“你家公子,看來非常着緊那練姑娘。”
陳飛嘆氣,“讓陸大人見笑了,一碰到練姑娘的事情,公子便會發瘋。”
陸行知點點頭,“他今日就像個失智的傻子一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大理寺少卿的?”
陳飛苦笑,“公子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其實陸行知豈會不知?
只是夏侯璽今日的表現,實在很讓人頭疼,衝動失智,做事不顧後果。
他沒再多說什麼,自馬上躍起,直接加入了戰局。
陳飛也拔出了佩劍,準備幫忙。
然而他正要飛身下馬,卻聽“噹啷”之聲,不絕於耳,沒片刻,國公府那些將士手裏的武器,已紛紛掉落了一地。
就連他家公子的佩劍也掉在了地上,反觀陸大人,衣角無風自動,氣定神閒地居中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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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一驚。
他早知道陸大人雖然是文官,卻身負武藝,只是沒想到,他的武功這麼高深。
須臾間,便卸了所有人的武器。
“今日,我們不是來打架的,還請爲我倆通稟一聲。”陸行知對那些守門將士道。
那些將士,按了按發麻的虎口,往後退了一步,心裏頗是忌憚。
“敢問二位是……”爲首將士猶豫了一下,詢問道。
“這位是大理寺的夏侯少卿,在下姓陸。”陸行知道。
爲首的將士,聞言,便道:“那請二位稍等片刻。”
陸行知點了點頭。
不過那爲首的將士,剛要叫門房進去通稟,大門便突然從裏面打開了。
一道身量挺拔修長的少年,走了出來,卻正是秦軒。
原來剛剛這裏的打鬥聲,已經驚動了裏面的人。
看到鬧事的是陸行知和夏侯璽,秦軒怔了一下,“怎麼是你們?”
夏侯璽立即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怒聲道:“秦軒,我真是看錯了你,趕緊將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軒蹙眉看了他一眼,撥開他的手,淡淡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夏侯璽冷笑,“別裝了,有人親眼看到,人是被你們秦國公府的人綁走的!”
秦軒面色沉了下來,“要發瘋,到別處去,別來我秦國公府門前撒野!”
夏侯璽踢起掉落在地上的劍,單手握住,隨後迅疾地橫向了秦軒的脖子,“把人放出來!”
秦軒黑眸眯起,握緊了拳頭,“夏侯璽,你想找死?”
眼看二人就要動上手,陸行知上前拉開了夏侯璽,蹙眉道:“夏侯,你冷靜一點,秦世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夏侯璽雙眼赤紅,“別人都親眼看見了,不是他做的,還能是誰?”
陸行知頓了下,提醒道:“別忘了,秦國公府,除了秦國公和秦世子外,還有秦夫人和秦小姐,她們誰都有可能做那樣的事情,但是秦國公和秦世子,向來磊落光明,豈會做那種事情?別誣陷好人!”
夏侯璽一怔。
秦軒則若有所思地看着陸行知,“陸大人的意思是說,敝府有人劫持了你們的人?”
“是,人是接近晌午的時候,在集市失蹤的,不少人看到,貴府的家丁,最近都在集市出沒,今天將那練姑娘打暈後,便帶走了。”陸行知道。
秦軒聞言,看了眼一臉陰鬱盯着自己的夏侯璽,他眉頭挑了下。
夏侯璽從來都是嬉皮笑臉的,今日這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勢,他還是頭回見。
頓了頓,他戲謔道:“被劫走的人,該不會是你的那位外室吧?”
夏侯璽本就怒意蓬勃,這時聽得他說的話,立即便炸了,“你胡說什麼?”
秦軒聳了聳肩,“看你這麼着急,難道不是?”
陸行知輕咳一聲,開口道:“確實是他的那位外室,還請秦世子,儘快讓人在貴府中搜查一下。”
秦軒點頭,“我這就讓人去找。”
陸行知提醒道:“着重查找令妹居住的地方,以及貴府地牢。”
秦軒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好。對了,你們先跟我入內坐一會兒吧。”
陸行知沒拒絕,帶着夏侯璽和陳飛進了秦國公府。
剛到前院,便看到花圃後面,有幾個家丁鬼鬼祟祟的。
秦軒見狀,冷聲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家丁看到他,面色變了變,只好硬着頭皮上前,“世子。”
秦軒掃了幾人一眼,發現這幾人都是秦月兒的心腹,當即問道:“你們小姐呢?”
“小姐、小姐在屋裏呢。”家丁低垂着頭道,心裏卻暗暗着急,其實小姐這會兒在屋裏大發雷霆呢,因爲上午綁來的那個美人,跑進了國公的居所。
他們本來要進去將那美人揪出來的,奈何國公剛好回來,也進了居所。
有國公在,他們不敢放肆。
只能在國公的居所附近盯着。
沒想到的是,那美人進去後,便沒再出來了,想必也知道他們忌憚那裏。
“今日綁來的姑娘在何處?”秦軒突然發問道。
家丁一驚,“什、什麼姑娘?小的不明白世子所言。”
“不明白嗎?”秦軒見狀,知他心裏有鬼,突然從夏侯璽手裏奪過劍,抵在了家丁的喉間,“不說,現在便要了你的命!”
家丁嚇得兩股戰戰,卻咬緊牙關道:“小的真不知道啊,世子便是殺了小的,小的也無話可說。”
秦軒冷笑,“你對秦月兒,倒是忠心耿耿,已爲她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了吧?行,本世子今日不要你的命。”
家丁暗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世子仁慈。
不同於夫人和小姐,世子從來不會無故虐打下人,更不用說是虐殺了。
他賭對了。
秦軒見他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不緊不慢道:“你跟大理寺的人走吧。”
家丁一愣,“大理寺?”
夏侯璽早就按捺不住了,倏然出手鎖住了他的咽喉,面上滿是殺意,“你們世子不願意髒了手,我可不怕,還有,我們大理寺,有的是讓犯人乖乖就範的手段。陳飛,將他押回大理寺受審!”
“是。”陳飛立即上前,押了那家丁,便往外走。
家丁面色慘白,心如死灰。
“慢着!”正在這時,一聲嬌喝傳來。
家丁一喜,忙扭頭看去,“小姐,快救救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