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知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
他心裏惦記着陸雙雙說的話,以爲她生病了。
因此走近後,便立即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發現她的額頭,並不燙,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溫聲道:“雙雙說你身子不舒坦,可是哪裏不舒服?”
喬菁菁聞言,拉下他的手,搖了搖頭,“我沒有不舒服。”
“嗯?”陸行知蹙眉看着她,顯然不信。
喬菁菁頓了下,有些猶豫。
她就是腰還酸着,腿也還有些軟罷了……
正這麼想着,男人突然擡起了她的下巴。
她愣了下,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眸。
“到底哪裏不舒服?”陸行知擰眉,俊臉上明顯有擔憂。
喬菁菁微垂下眼睛,小聲道:“真的沒有,我就是……腿軟。”後面兩個字,幾乎沒聲。
陸行知沒有聽到,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攬着她的身子問:“就是什麼?”
喬菁菁臉一燙,將臉埋入他的胸膛,甕聲甕氣地說:“我就是還有些腿軟……”
陸行知這回聽清楚了。
他愣了下,攬緊了她的身子,“我幫你揉揉。”
說着話的同時,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腿。
喬菁菁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男人溫熱的手掌,力道適中地揉捏着她的腿時,令她感到說不出的舒服。
她咬了咬脣,最終沒有再拒絕。
捏了一會兒,陸行知突然讓她躺下,她激靈一顫,果斷搖頭,“不要。”
陸行知頓了下,見她臉上分明帶着防備,脣角勾了下,覺得好笑,“夫人在想什麼?”
喬菁菁急忙否認,“我什麼也沒想。”
陸行知也沒有戳穿她,只道:“沒有想就好。不過讓你躺下,是因爲這樣會更方便一些。”
喬菁菁一愣,“方便什麼?”
陸行知看了她一眼,突然揉捏她腿的動作,加了一些力道。
喬菁菁“嚶嚀”出聲,美眸中滲出水霧。
反應過來,她臉一紅。
有些不敢相信,剛纔那聲音,是從她嘴裏溢出來的。
那麼嬌媚、那麼……
倒像是她在勾引他一樣。
陸行知眼眸暗了暗,漫不經心地問道:“腿還軟麼?”
喬菁菁緊緊地咬住了脣瓣,有些難以啓齒。
因爲她的腿現在是不怎麼軟了,但身子有些發軟。
“好、好像緩解了一些。”她有些心虛地說着,推了推男人,“我坐了一下午了,想下地走走。”
陸行知聞言,倒是沒再說什麼,在她面前蹲下來,拿起一旁的鞋子,幫她穿上。
穿好了鞋子,喬菁菁急忙跑出了屋子。
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她整個人冷靜了不少。
她在院子裏走了幾圈,見天黑下來了,這纔回了屋子。
天已經黑了,屋裏已掌起了燈。
她進去時,陸行知正坐在燈火下,手裏翻閱着一本書。
他低着頭,長睫微垂,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捨得進來了?”陸行知沒有擡頭,卻突然出聲道,聲音裏隱約帶着笑意。
喬菁菁:“……”
這個男人又來揶揄她了。
想到一事,她的背脊挺直了一些,“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要問什麼?”陸行知擡眸看了她一眼,溫聲問道。
可能是對方的眼神太過坦蕩了,喬菁菁反倒猶豫了一下。
“你想問什麼?”陸行知放下書本,耐心問道。
喬菁菁輕咳一聲,終於開了口,“早上青鳶收拾牀鋪時,發現牀單破了一個大洞,那是怎麼回事呢?還請夫君解惑。”
陸行知:“……”
見他沉默,喬菁菁以爲他心虛了,突然走近他,並伸手到他的衣襟內,摸索了一番,很快便摸到了一個柔軟的布料。
陸行知回過神來,連忙捉住她的手,無奈道:“你這是做什麼?”
喬菁菁瞥了他一眼,將手從他的衣襟內退了出來,挑眉道:“我倒想問問夫君,這個是什麼?”
看到她手裏抓着的東西,陸行知額角青筋一跳,剛要搶回來,但喬菁菁卻突然退後了兩步,並用力抖開了手裏的布。
霎時,布料上的點點紅梅,便展現在了二人眼中。
喬菁菁一愣,反應過來,連忙將布團起,漲紅着臉道:“你把這個收起來做什麼?”
她只是試試,沒想到,這廝真的將這個東西,貼身藏在了懷裏。
陸行知怔了下,回過神來,神色自若地從她手裏,將布拿了回去。
喬菁菁見他仔細地將布迭好後,又收回了懷裏,動作是那樣的珍重小心,不由感到一言難盡。
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你是要留作紀念麼?”她忍不住吐槽。
陸行知頓了下,含笑看着她,“嗯。”
喬菁菁:“……”
沉默片刻,她還是覺得他這個舉動很詭異。
尤其想到那條破了一個大洞的牀單,她的嘴角便忍不住抽搐。
誰能想到,外人眼裏,清冷禁慾的陸行知,竟會做這樣的事情?
見她小臉表情複雜,陸行知將她拉到了腿上坐着。
他脣角勾起的弧度,顯示了他的愉悅,但他卻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喬菁菁回頭看了他一眼。
見他目光深邃,似乎在沉思什麼。
“你在想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陸行知收斂思緒,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寵溺,“想你。”
喬菁菁:“……”
她臉有些燙,但心裏卻泛着甜意。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她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那個,你便是要留作紀念,也不必隨身帶着的?”萬一不小心掉出來,被人給看見了,那多難爲情啊。
陸行知心領神會,撫了撫她的秀髮,“嗯,我會收好。”
喬菁菁聞言,便沒再管,隨他去了。
喫飯的時候,她想起一事,問道:“你昨日說會讓林九去查上官雪兒和秦軒之間有沒有過節,有查到了麼?”
“林九查到了,兩人並沒有過節,甚至都沒有過交集。”陸行知道。
喬菁菁蹙眉,“那這就奇怪了,既然兩人無怨無仇,上官雪兒爲什麼要害秦軒?還是說,給秦軒下藥的,其實是另有其人?”
“不要想了,我已讓林九盯着秦月兒和上官雪兒了,說不定很快便能有眉目。”陸行知道。
喬菁菁點點頭。
喫完飯後,見陸行知並沒有要去書房的打算,喬菁菁頓了下,叫青鳶拎了一個榴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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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蓮的味道很大,還沒打開,味道便瀰漫了整個屋子。
喜歡喫的人,很喜歡,不喜歡喫的人,則很討厭這種味道。
陸行知便是後者。
他聞不慣榴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