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語氣裏滿是惡劣的輕佻因子。
當薄脣即將壓下時，就有敲門聲瞬間打破了這種奢靡又尷尬的氛圍。
“菱姐，你在裏面嗎？”
外面的人是向豌。
瞬間，衛孤菱琥珀色的眼眸深處有流光浮動，她用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猝然轉身，伸手去開門。
向豌見人就站在門口，臉頰微紅，便莞爾一笑。但是，當她看見另外一個人後，她的笑容瞬間轉化成了一種尷尬，怎麼齊修遠也會在，而且還是在女洗手間內，這……？
果然，她的感覺是對的，他們真的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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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場面，她覺得還是維持淡定比較好，雖然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應該是已經涉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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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豌識趣得讓出一條道來，雙手負在身後，訕笑道：“菱姐，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見你還不回來，所以就……現在我們是……”
說着這樣有點結巴的話語，向豌直接忽略到某個人晦暗的眼神。
衛孤菱性格是冷地決然，近乎無情的冷，她從裏面走出來，拉過向豌的手，便直接走人，臨走前一個眼神都未給過仍在女洗手間內的齊修遠。
反倒是向豌被拽走的同時，還不忘回頭看向身後，明媚的小臉上笑容綻放。
有趣！
想必齊少踢到了一塊鐵板。
在人走後，齊修遠滿臉陰鬱的從女洗手間內走出，心裏像是壓着一塊搬不去的大石塊，壓得他完全喘不過氣，俊逸而舒冷的臉上好似鍍着一層寒霜，冷哼：“衛孤菱，你好樣的！”
隨即，亦是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走到外面，便直接走出了咖啡廳的門，早已忘記來時還帶着一個女人。
正當他發動車子準備離開時，有人直接擋住了他的車頭。
寡淡的眸子裏寫滿了不屑一顧，將車窗半降。
女人瞧見後，踩着恨天高直接跑過去，一臉的諂媚色澤，“齊總，我……”
話還未說完，就有一張金卡直接從半降的車窗處遞了出來，“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懂？”
“是，齊總！”女人想接卡……
可是，齊修遠實在是太過厭惡如此嘴臉，將金卡丟到了地上去，隨即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呵！未婚妻？
他何時有過未婚妻……
只是爲了故意試探她的反應，沒想到跟六年前一樣。
一樣的冷，絲毫沒有溫度。
即便是在牀上的時候，她的眼裏依舊沒有他。
那時候，他恨不得直接將她弄死在牀上。
衛孤菱三個字，是他心裏的烙印，想將這字抹去，或許就只有一種方法。
那就是挖心了！
*
回到向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
在回來的路上，向豌安靜開車，而衛孤菱則亦是安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45分鐘的車程，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向宅後，向豌便將她安置在她隔壁的房間。自從爺爺走後，向家便是人去樓空，一切好似鏡花水月，許久未有人居住的屋子自然有種陰溼之氣。
晚飯是張大伯張羅，喫的比較簡單，但是同時也很滿足。
向豌知曉衛孤菱喜靜，跟她閒聊一會兒後便不再去打擾她。
晚上八點的樣子，她意外接到了齊修遠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見那邊說：“我要她。”
“什麼？”向豌聽得一頭霧水，“齊總，你喝醉了？”
“我說我要她！”那邊再次重申道。
“你要誰？”聽上去好像真的是喝了酒。
“衛孤菱，把她給我。”
“……”
“向豌，告訴我，你怎麼會認識她？在哪裏認識的，我找了她整整六年都沒找到，你是怎麼辦到的？告訴我……”那邊的語氣好似夾雜着祈求的意味。
此時，向豌攥緊了手裏的手機，原來齊修遠不知道她整整坐了六年的牢，他們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故事？
或許是她的刻意隱瞞，也或許這其中有着別樣的緣由。
向豌眸子凝結：“齊總，她是我的女人。您就不要肖想了，懂嗎？”
“……”
“向豌，告訴我你怎麼認識她的？”那邊卻是依舊堅持問道，“如果你告訴我，你欠我的人情就當還了，告訴我……”
說實話，這個人情向豌真的好想還了，不過她依舊堅守不能說。
她壓了壓自己的眉心，似乎有點犯難，“寒煙那件事情我肯定會還你人情，但是一碼歸一碼，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可以親自找她問清楚。哦，對了！她現在是我的員工，年後你可以在向氏見到她，那就先這樣，我先掛了……”
話落，向豌便直接掐斷了電話，深深呼出一口氣，她從未想到他們兩人會聯繫到一起。
緣分這個東西還真是難以捉摸啊！
*
晃眼，新年就這麼過了。
大年初九，向豌帶着衛孤菱到了向氏，沒有通知任何，就像是空降。
對於衛孤菱的能力，向豌從來就沒有不相信過，在她看來銷售部是最適合她的地方，本來想直接安排一個總經理的位置，但是礙於她是新人，所以權衡下來，還是普通的科員比較合適。
柏燕笙沒想到向豌會突然到向氏，在見到的那一刻，他不免流露出一抹心驚。
九點整，向豌召開了一個小型的中層會議，聽取了一些向氏的近況，不得不說向氏在柏燕笙的管理下面面俱到，不管是從對外的業績來看，還是對內的財務報表上看，絲毫未有破綻。
這，太完美。
下午兩點整，向豌再次召開了一個小型會議，針對的是各個部門內選出的優秀員工，聽他們將向氏的情況。
之後，她又花了一個小時將兩個會議所獲取的一些信息進行了比較，得出的結論讓她細眉微皺……
衛孤菱坐在向豌對面的椅凳上，冷眸睨着她，“哪裏找來的人？”
向豌將面前的資料一推，仰躺進身後的大班椅內，“那時候我一心想進學校，就託獵頭公司找的人，我也親自面試過他，履歷很漂亮，這兩年多來他的成績也確實有目共睹，但是沒想到……”
“有手腕也就同樣有野心。”衛孤菱直接丟出一句總結語，“你太草率。”
向豌從未處理過這種事情，她虛心請教，“菱姐，該怎麼處理？”
“旁敲側擊，讓他把那部分錢吐出來。”衛孤菱說着，眸子越發的冷然，“若是不吐，那就直接檢舉到有關部門，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
向豌覺得柏燕笙這兩年多來在向氏也是拋頭顱灑熱血，這樣做似乎有點不近人情，最主要也沒多少錢。
衛孤菱看出了向豌遲疑的心思，“心軟？”
向豌剛想說話，就傳來了敲門聲，她瞧向了門口處，“請進！”
門被推開，是柏燕笙從門外走進，他神色凌然，不慌不忙地走到向豌的辦公桌前，並未言語，僅是將一疊資料放到了向豌的辦公桌上，“向董請看看這些。”
向豌疑惑，望了眼眸子沉冷的衛孤菱，隨即伸手取過資料，細看之下才發現竟然是一些投資後的收益。
“向氏短缺的資金確實是我取走，但是並未挪去私用，而是進行了一些短期投資。”柏燕笙冷靜解釋着，“不瞞向董，向氏近三個月來出現了資金短缺的情況。”
向豌看得懂財務報表，她擡眸，表情嚴肅認真，“財務報表顯示的情況很正常，除了這筆短缺的資金外，我並未發現異樣。”
“一個月前遊樂場再次出了競標項目，我意想要拿下里面的設備安裝，所以叫了審計公司前來審計，以備贏取更大的競爭力，我這麼說向董應該會明白。”
向豌一怔，她當然明白，也就是說他爲了想要贏得那個競標，故意粉刷了向氏的財務報表，那些數據已然不實。
這樣的急功近利！
瞬間，向豌覺得頭疼無比，商場的晦暗操作手法她不是不懂，只是真正面臨的時候，還是心虛的可怕。
這個時候，她亦是遲疑要不要將莫寰霆說的那些話告知他？
之前她對他說，是要給他打工，眼下看來或許情況要變動了，更確切點講應該是向氏跟莫氏合作更爲妥帖點。
亦在此時，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向豌伸手摁下了接聽鍵。
“向董，莫氏的莫先生以及恆昌地產的齊總到訪……”
-本章完結-